第8章 程序被卡BUG
谢渎猛然醒悟，压下胸口的狂躁情绪。
随着情绪的平复，那条血管也缓缓离开心窝，回到左臂。
侵蚀消退了。
额头布满冷汗。
如果刚才被残忍心脏侵蚀进心脏，会是什么后果？
想想都知道绝非好事！
就在谢渎犹豫的片刻，最早被切碎的心天使重新复活，摇摇晃晃站起。
“该死，天使太多了，根本来不及补钩子！等过上几分钟，前面杀死的天使又复活了！”
心中凝重，谢渎的身影快速后移，离开领域飞快换气。
他必须把舌刃的威力压制在安全范围，同时又要面对那么多的心天使。
不快点想办法，等体力耗尽时，随便一个天使就能把他秒了。
想，赶紧想！
越是紧急，谢渎便越冷静。
这是谢渎病症的第二种表现，身体越紧张，大脑越冷静，并且思考速度远超平常。医生也不理解谢渎为什么在躁怒和紧张状态会有这样的反常表现。
钟葵说过什么？
只有破解领域的污染，才能活命。
可污染方式就是100米内不能喝水啊！
有什么用？
面对两百个心天使，此刻黄依依也很焦急，可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办法都想不出。
看一眼谢渎，却发现后者异常冷静。冷峻的面容上，犀利的眼眸一直死盯前面的天使，犹如随时发起攻击的猎豹。
这个男人，难道一点都不害怕吗？
受到谢渎的影响，黄依依的惊慌也平复了不少。
看一眼黄依依的俏脸，谢渎锋利的剑眉微微一动，灵光突然闪过大脑。
为什么刚才袭击黄依依的心天使是一只猪？
猪也会被感染？
难道，不能喝水，并没有限定是人类？
原来如此，有办法了！
“黄依依，把水枪给我！”谢渎大吼。
黄依依目光落到地板上的一支水枪，水管连接着厂房的水源。
这是工人用来清洗地板的工具。
“接住！”
虽然黄依依不知道谢渎是何意图，但立刻把水枪丢向谢渎。
刷！
舌刃伸出，直接把半空中的水枪卷到谢渎手里。
二话不说，他打开水枪就对着面前的天使疯狂喷水，而且是专门对着嘴巴喷。
既然规则是不能喝水，如果让心天使自己喝水会怎么样？他要验证看看！
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凡被水灌进嘴巴的心天使，身体发出剧烈的抽搐，然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像是进入死机状态。
就像程序被卡出BUG，于是崩溃，停止了运行。
“果然，污染规则对天使本身也会生效！”
谢渎眉梢露出喜色，继续朝所有心天使嘴巴喷水，没到10分钟，两百个心天使个个都躺在地上不停抽搐。
有些嘴里还在喷出奇怪的内脏和液体。
黄依依总算回过神来，原来谢渎是通过领域反过来影响心天使！
天使的规则竟然还能这样利用！
想不到在这种危急关头，谢渎还能够冷静思考出对策，她对眼前男人的钦佩更是增加几分。
不能确定它们多久会重启，谢渎赶忙拿着大铁钩挨个补刀。
噗嗤，噗嗤……
没多久，心天使就被谢渎全灭。
黄依依目瞪口呆，连呼吸都忘了。
刚才神秘局已经把危险程度上升到C级，并加急申调临近省份的使徒。
国际上对天使的危害等级区分如下：
D级，可造成少部分人死亡。
C级，可造成一个城区人死亡。
B级，可造成一个城市人死亡。
A级，可毁灭一个省份。
S级，可毁灭国家。
结果申请还没批呢，200个心天使就灭了？
回过神来，看着躺了一地的天使，黄依依现在是又高兴又头疼。
高兴的是，有谢渎在，危机得到了解决。头疼的是，她该怎么汇报？
又不能说救赎会的事情，总不能说是她干的吧？
谢渎看出黄依依的为难，也不发表意见。怎么说是你的问题，自己看着办。
仔细听了一遍四周动静，没有任何心天使了。
看来老巢已经全灭，否则肯定还有心天使跑来找谢渎报仇。
“带我回去，剩下那20个也收拾了。”谢渎淡淡开口。
“哦！”
一个小时后，谢渎家门口，18个心天使躺在地上，心脏化作飞灰。
剩下两个心天使，谢渎给他们灌水到死机，搬进家里。
一个晚上，C级的天使事件，就这样被谢渎搞定了。
还血赚了大铁钩！
全国寥寥几个秽物，他自己就占了一个，收获颇丰。
奇怪的是谢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成为使徒，杀爆心天使，拿到秽物，一切是不是太顺利了？
三个月后的末日，真就解决了？
之后，黄依依忍着悲伤带走钟葵的尸体，同时联系神秘局的同事过来善后。
分别时，谢渎对她就一个要求，对秽物和救赎会的事保密，至于怎么说她看着办。
总之大铁钩谢渎说什么都要守住。
送走黄依依，谢渎正要回屋，却见到前面的风景树下，一个硬朗魁梧的身躯站在阴影处，五官隐藏在深邃的黑暗中。
锐利明亮的眼睛，透过黑暗，向谢渎投来目光。
更奇怪的是，此人的外套将他的右臂完全遮挡，像是故意为之。
不过从目光中谢渎感觉不到任何阴暗，反倒像是白天的骄阳一样堂堂正正。
仿佛在告诉谢渎，他并非刻意隐藏自己，只不过是恰巧出现在这个地方而已。
这是谁？又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危机感涌上心头，谢渎剑眉微蹙，脚步缓缓往后移动。
短暂死寂，夜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让谢渎的皮肤感到一阵凉意。
阴影中，对方开口说话，声音是一个低沉的中年男声：
“光凭最低阶的天使就处理了C级事件吗？想必拥有着出色的契合度！”
“你是谁！”
谢渎沉声发问，同时手臂内的残忍心脏，也进入了即将启动的半激活状态。
对方没有回答谢渎的问题，而是继续道：
“在激活天使吗？可惜是下阶天使，如果是中阶序列号，甚至上阶序列号，倒是有可能一窥真相。”
谢渎心中骇然，只觉得手臂皮肤一阵发麻。
为什么对方可以看出自己在激活天使？
然而，神秘人却突然消失了。
没有任何结束语，也没有任何威胁的台词做结尾，他就像突然出现一样，突然消失了。
在沙发上躺了半个小时，谢渎才把今天的事情完全消化，总算是恢复了状态。然后起身把两个心天使扛进实验室，放到台上。
搬运过程他发现天使的特点，只有左手或者舌刃可以抓住天使的身体。
如果右手碰到，会感受到一种阴冷至极、接近死亡的痛感。
他尝试把一根头发放到天使身上，结果头发被天使的身体吸进去，不知是消失还是去了哪里。
“天使的身体难道连接着地狱吗？”谢渎猜想。
亵渎之书传来蠕动。
他打开书，看到页面更新了。
【下阶恶天使—心天使】
【序列号199】
【外观：该天使没有特定外观，每个被寄生的宿主都可能形成不同外观。
但相同的是，它大体上是人类的轮廓，并且都有一张闭着眼睛的死人脸，人脸的位置完全随机。】
【详细说明：心天使是由残忍心脏发育成熟的成年体，介于魂体和实体之间，属于真正的天使，具备神性，个别会拥有领域。
心天使以各种动物为食，并有概率获得食物的基因，从而发生变异。
此外，对于杀死它们幼体或同伴的敌人，它们会产生强烈仇恨，对敌人进行追杀。】
【心天使领域规则（限定雌性）：100米内喝水会被感染“虫卵”。
此“虫卵”属于概念，不存在实物，任何手段均不能检测，也无法观测到感染过程，雌性体死亡时，概念自行消灭。】
看完这些猎奇的图鉴说明，谢渎更加好奇。
天使这种东西，到底从哪来的？
图鉴里的序列号除了编码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含义吗，神秘人说的中阶序列和上届序列又是什么？
“罢了，反正天使已经被我解决，审判日解除了，还想这些干嘛？”
谢渎看一眼左手手臂，里面的心脏着实吓人。
“要不想想怎么把这东西弄下来吧，这东西在，总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刚有这个想法，谢渎的眼前突然就闪过了大串画面：城市中无数人类发生异变，各种形状诡异的天使疯狂杀戮，而自己，也在某种污染之下，变成了一堆有生命的烂肉。
咻。
重返现实，谢渎满脸冷汗，绝望的残留情绪让瞳孔剧烈颤抖。
“为什么我又死了？等等，黄依依说虫卵不会统一爆发？可是三个月后的审判，明明是大家同时异化成了怪物！
难道，不是心天使造成的？”
这个念头一出现，谢渎的眉头便深深皱起。
仔细一想，他死前看到的景象，确实是人类同时变成怪物。
“所以，3个月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谢渎立刻放弃剥离天使的想法。
天使不但不能剥离，他还要做更多迎战审判日的准备！
“完成实验室的任务再说，也许会有新线索。”谢渎重新来到显示器前。
“欢迎使用混沌系统，本系统主要功能为繁殖天使和生命改造。”
随着按钮的按下，巨大触手再度出现，把传送台上的两个心天使拉了进去。
“这次会繁殖出什么？”
谢渎有种抽盲盒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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