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睡衣没拿
在他不算温柔，甚至带着惩戒意味的攻势下，简悦连连求饶，全身酸麻无力。
时而登顶，时而驻足。
时而浪潮汹涌，时而平静如初。
这一首双人交响曲在酣畅淋漓后才罢休。
翌日一早。
简悦发现自己躺在他的臂弯里。
这还是第一次温存之后醒来，自己躺在他身边。
这种感觉，好温暖。
要是宝宝也在就好了。
简悦下意识抚摸自己的小腹。
睡眠向来很浅的顾北琛察觉到她的动作。
将她推到一边。
“我是看你生病，所以才没让你睡地上，不要多想。”
刚刚内心泛起的涟漪一下子又回归平静。
语气略带失望：“知道了。”
顾北琛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小腹。
“肚子不舒服？”
她慌张地连忙否认：“没有没有，就是最近喝的中药太补，有点没习惯。”
不能告诉他，她流产了。
若是知道她怀过，他只会让她吃更多药。
以后就更没可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了。
顾北琛微微皱眉：“才喝多久，以前怎么没发现身体这么矫情。”
顺势，他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声。
片刻，一个带着抑制，沉稳的声音响起：“以后你可以不喝。”
她诧异地与他视线交汇。
他好像真的在关心她...
不是章妍妍。
而是她简悦。
......
三个月后。
简悦发现不对劲。
翻看日历，上一次来月经是十号，现在都二十号了，况且她的日期一向很准，不可能突然延迟这么多天。
难道...
心里突然忐忑。
她匆匆换了件衣服准备出门。
“太太，你急着去哪里啊？”
陈姨皱着眉站在旁边，把包递给她。
“我，回家一趟。”
现在还不能让别人知道，万一没怀呢？怀了更不能说...
简悦随便找了家药店，买了三支验孕棒。
“我可以借你们卫生间吗？”
药店工作人员看了眼她手上的验孕棒，点了点头。
“谢谢。”
时间如火如荼地进行，简悦咬着手指关节，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如果真的怀了怎么办？
北琛肯定不会要。
可她真的很想当妈妈。
恐慌一下子占据她心里，更多的是害怕。
几分钟过去...
“真的怀了！”
三只验孕棒都是双杠，喜不自胜的心情瞬间忘记刚才的担忧。
保险起见她还是决定去医院检查。
下午。
京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简悦拿着挂号排走进妇产科，好巧不巧，偏偏章妍妍正在这家医院做营养健康师顾问。
“她怎么会进妇产科？北琛哥不是一直让她吃药吗？”
章妍妍皱着眉头紧盯那扇紧闭的办公室门。
......
深夜。
简悦摸着肚子，像是摸着黑暗生活里唯一的一束光。
“宝宝，妈妈这次会保护你的，这次不会让你受伤。”
都说为母则刚，她好像理解到了。
客厅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顾北琛回来了。
她还是一如既往帮他放好洗澡水，点上放松身心的香薰。
一切动作都没变。
除了...
“你今天有事？”
顾北琛突然的问候，反而让她措手不及。
难道他看出端倪...
瞬间心跳加速，神色慌张，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没，没有啊。”
顾北琛也没在意她的反应，只是提醒她：“睡衣没拿。”
“哦，对，马上。”
在床上，又到了两人缠绵之际，简悦的反常更是明显。
“你今晚上怎么一点反应没有？”
以往她都娇喘得不行，恨不得一直贴在他身上，软的像只猫。
现在平淡得出奇。
“因为我妈她...身体不太舒服，心里担心，我想回去待一段时间。”
一听到她贪心不足的娘家人，顾北琛瞬间兴致全无。
“嗯。”
他最近忙着收购，也没空管她。
简悦盘算着，只要等胎儿稳定，再告诉他当爸爸了，到时候就不会反对了吧。
“北琛，请原谅我，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一切计划都如她所愿进行。
只是她没回简家，而是住到大学用第一桶金买的城郊公寓。
几个昼夜轮回后。
陈姨从家里打来电话：
“太太，先生的这些衣物怎么收拾啊？这几天我总是放错。”
这也不能怪她。
毕竟以前简悦在家，所有的家务都是她来，尤其是顾北琛的吃穿用度，更是了然于心。
陈姨主要偶尔帮她打打下手。
更多像家人在陪伴她。
可想而知，这几日家里一定乱成一团了。
一想到，顾北琛需要她。
心里总会发颤，心情说不出的好。
“好，今天下午我回去一趟。”
简悦挂掉电话，手里正拿着孕检报告。
手搭在小腹上，轻声道：“宝宝，咱们回去帮帮爸爸，好不好。”
傍晚。
等她收拾完房间，太阳已经落山。
窗外夕阳打在墙上。
红了一片。
简悦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夜幕慢慢降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顾北琛回来得好早，按照往日，都得深夜才归。
几日不见，他好像瘦了些。
简悦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下午，有些事陈姨搞不定，晚上再去照顾我妈。”
晚饭过后，她正打算穿上鞋离开。
顾北琛从背后拉住她
简悦不受控，跌在他怀里。
“好久没碰，明天再回。”
男人的鼻息和喘气声在她耳边盘旋。
双手也不停歇。
简悦又何尝不想，但是她仅剩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不要，北琛，过段时间我就回来了。”
掰开他的手，然后慌张打开门。
她抗拒的举动，让他吃了瘪。
什么时候轮到她给他讨价还价了？
“我给你好好说话，你听不懂？居然敢一次次和我唱反调。”
突然之间，顾北琛又变成她害怕的样子。
是啊，毕竟她不是章妍妍。
做不到会成为他的偏爱。
可是她害怕再失去孩子，这个风险不敢冒。
“我...真的，没心情。”
说话间。语气哽咽，似乎下一秒红润的眼眶就要流下珍珠。
顾北琛最近被公事弄得烦，还以为今晚可以发泄发泄。
看到她矫情更烦。
“滚！”
顾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
“北琛哥，有件事情我越想越不对劲，左思右想觉得必须要告诉你。”
章妍妍一大早就来他办公室堵着。
要不是自己在医院有点关系，还真没想到，简悦那个贱人居然吃了药都能怀。
既然她想生孩子，那偏不如她的愿。
“什么事这么急？”
章妍妍扭捏作态，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我说了，你可别找嫂子麻烦呀。”
听到和简悦有关，他立马放下合同，抬头和她对视。
“说。”
“我前两天去市医院做顾问，刚好遇见嫂子，你猜她去干嘛？”
他精准捕捉到医院两个字。
上次在医院看见的场景再度浮现。
此刻，顾北琛的脸色已经发黑，“继续。”
“去的妇产科，我也去妇产科问了，嫂子她确诊怀孕了。”
顾北琛脸上闪现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没给我说她怀孕。”
很好。
他的反应正好是她想要的。
章妍妍继续煽风点火：“我又想她不是吃了药的吗？怎么会怀你的孩子呢？难道是...”
章妍妍故意说一半留一半，让他自己猜疑。
顾北琛还是不相信简悦会怀别人的孩子。
如但果是从大学就关系匪浅的萧念...
“你确定她怀孕？”
“千真万确。”
哐！
一声巨响。
定制茶杯瞬间被他砸在墙上，把章妍妍吓个够呛。
她转瞬一想：
顾北琛越愤怒，简悦就死得更惨。
医院妇产科外。
自从她突然回公寓的第一天，萧念就发现她不对劲，逼问几天才知道她怀孕了。
包括这次产检，也是他坚持陪她来的。
“怀孕都不敢告诉自己丈夫，还留着他干嘛？”
“学长，我和他之间有很多事情你不清楚。”
见她不愿说，他也不逼她，带她在旁边坐下休息，
“这是报告。”
刚走出电梯。
顾北琛看见两人相互搀扶的背影，好不亲密。
这一举动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想。
“简悦，你在找死。”
顾北琛大步流星走到两人面前，她都没反应过来他居然来医院了，活生生站在她眼前。
他语气里不容置疑的逼问：“这就是你说的回家？”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她骗他在先。
萧念挡在她身前，替她挡住他的目光。
“顾北琛，她现在是孕妇，不能情绪激动。”
他冷笑一声，“对，她是孕妇，我是她丈夫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知道？”
“我...”
不听他说完，顾北琛直接把她拉走。
“走慢点，北琛。”
一路上，两人都保持沉默，顾北琛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她一直忐忑不安的摸着肚子。
“北琛，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啊！”
突然一个加速，吓得她发出尖叫。
她知道，这次他真的生气了，就像四年前那样。
回到家，顾北琛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抗到床上，狠狠摔下去。
“北琛，不行，我求你，现在不行。”
现在的他满目通红，像是捕捉到猎物的狼，恨不得将它撕烂咬碎，全都吃掉。
她拼命反抗，双手使劲推开他，但还是没用。
他一把扯烂她的衣服，很快她身前一片清凉。
顾北琛单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
带着胜利者的视角俯视她。
看着她在他身下痛苦地扭动，不断求饶。
“求求你，这是你的孩子啊！”
“简悦，你现在还想骗我！”
现在的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不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信。
她的泪水和发丝混杂，贴在脸上黏黏的。
就像身下也黏黏的。
宽大的手掌紧紧环住她的腰，不让她逃离。
他把自己满腔的愤怒全都发泄在一处。
痛苦、绝望、无助，充斥她每一寸肌肤。
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还有身下的一片湿润。
她带着哭腔和娇喘发出最后的劝告：
“顾北琛，我会让你后悔的！”
让她回家才是他最后悔的。
他对她的崩溃视之不顾：“你可以试试。”
不一会儿，空气中突然弥漫着血腥味。
血腥味越来越浓，和以往都不一样。
顾北琛眉间一皱，察觉到有问题。
低头一看。
双眸紧缩，简悦双腿间流了很大一滩血。
担心后怕瞬间袭上心口，“我，我马上让医生来，别怕，你不会出事的。”
这算什么？
刺她一刀，再给她药吗？
他总是这样，总是一次又一次把她的自尊心踩在脚下，觉得自己做得太过了，又假模假样关心。
她受够了！
喜欢又如何，七年又如何！
凭什么因为喜欢就要承受这一切。
简悦已经无力反抗，双眸失神瘫软在床上，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像有千万把匕首刺向她心脏。
好疼。
对他，是她强求了一段不该有的婚姻。
她后悔了，从未有过的后悔。
简悦无力地闭上双眼，缓缓张口：
“顾北琛，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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