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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有”刘钰打趣戚珺:“戚兄也如此惧内,真是与我爹爹一般无二。”

  刘梅羞得脸像要滴血般,不敢抬头。这副模样看得戚珺心情荡漾,他便话也多了起来:“我可没有令尊厉害,我还没有儿子呢。”

  “…呃…”这话听起来有那么一点膈应,但见他脸色又没有那个意思,为了以后能有个强硬的靠山,刘钰觉得还不要计较得好:“那戚兄可要努力了。”

  戚珺活了万年,他说这话自然是没觉得有什么,可刘钰不知他是谁,这话怎么听都感觉戚珺在占他的便宜,他虽然不计较,但刘梅觉得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因为难得见戚珺对谁说过这么多话,他怕是已经把刘钰当成朋友了,他好不容易才交到朋友,不能让他的几句话就得罪了人家。刘梅脸依然红,她缅甸的道:“刘公子,我夫君说话不过脑子,有些话你别介意,他没有恶意的。”

  刘钰还没什么反应,戚珺就凑近刘梅问:“我那句话说错了,求娘子指点”还在桌下面拱拱手。

  刘钰爽朗的大笑,心里那点隔阂也就此冲散:“嫂夫人多虑了,戚兄面部清冷,一看就是干脆的人,不屑于人虚与委蛇,若是不愿与我交往,便不会上来喝茶了,既然与我一起喝茶,就表示戚兄对我没有恶意。”

  刘梅惊叹的给他竖了大拇指:“你真聪明,才跟他结交这么一会儿,就把他了解得这么透彻,他真的就是这样的人,哇,你不愧是我们刘姓家族的人。”

  “哦”这下刘钰也惊讶了,他放下茶杯道:“嫂夫人也姓刘?”

  “嗯”刘梅点头。

  刘钰明显比刚刚热情了,他看着戚珺,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戚兄,没想到你我还是亲戚,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戚珺心情很不错,端着茶一饮而尽,堂堂魔王,竟然喝了人族平民百姓敬的茶,这得多大的面子呀。

  茶过半旬,夜空寒风凛凛  ,街道上人也慢慢稀少。乌苏匆忙的跑来,在戚珺耳边低语,戚珺闻后面色严肃,倏然起身,与刘钰道:“刘兄,我有点事,先行离开,有缘再聚。”

  “好”刘钰忙起身拱手相送。

  戚珺走得很快,步子也很大,刘梅跟不上,便是被戚珺抱着走的,她见戚珺表情严肃,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戚珺沉声道:“是天族被我打伤的那人,那人有些不对。”

  耳边的风呼呼吹过,在漆黑的夜里,只看得见房顶极速倒退。戚珺每次高高跃起,都把刘梅搂紧了几分。

  落地到院里,众人抽出弯刀,正团团围住姚元诩,一见戚珺,其中的一人上前拱手道:“魔王,这厮天一黑便闯了进来,一进来就说要找您,拦都拦不住,若不是在人族,要低调行事,属下真想砍了他。”

  戚珺放下刘梅,给她整理了耳边的被风吹乱的碎发,又摸着她的手有点凉,吩咐乌苏:“把夫人带到西屋去,点燃炭火,让人候着。”

  “夫人请”乌苏伸手示意刘梅跟着他走。走了几步,刘梅回头看着戚珺,依依不舍。

  ‘真是粘人’戚珺笑笑柔声说:“外面冷,娇娇先去屋里暖和,我很快就来。”

  “好”一个字的里的眷恋,千千万万的字都说不完。

  待刘梅背影完全看不见时,戚珺才转头看向姚元诩。

  他怀里抱着个人,戚珺有些眼熟,但又没有多大的影像,旁边站的是午间来传话的人。姚元诩眼里很是悲伤,他看向戚珺时又充满希望。

  戚珺蹲下细看他怀里的人,脸色惨白,有些发青,这是死人的面相。人已死,都死了有些时日,起死回生,谁都没有这个本事。他垂下眼帘,挡住心里的情绪‘就算有也不能被世人知道’。他问姚元诩:“这人是我午间打伤的人?”

  “是”姚元诩眼眶通红,声音沙哑。

  “他窥视我夫人,我只伤了他,可没有打死他”不是他做的事,他不会承认,要不然会便宜了那些所谓的好人,这是戚珺的做事风格。

  “我知道”姚元诩嘴角挂着笑,眼里却是浓浓的悲伤,又闪着希冀的光:“若不是他本来就有伤在身,你在用多几分力,他也不会死,你有办法救他吗?”

  戚珺摇头:“既已身死,便无力回天,你回好好安葬他吧,我无能为力。”

  “不可能”姚元诩有些激动,他道:“他神魂破碎,本来快魂飞魄散,是你给的药,把他神魂锁在体内,你一定还有其他办法救活他的。”

  “可他神魂依然破碎”戚珺冰冷的声无情又无义:“你可是战神,神魂破碎,代表什么,还用我来告诉你。”

  “不可能,不可能”姚元诩有点疯狂了,他把抬起手掌,向着脸色铁青的人输送法力,嘴里喃喃着:“一定能救活的,一定能。”

  铭剑吓到了,他握住姚元诩手腕:“神君,不要浪费您的法力了,您已经很虚弱了。”

  姚元诩甩开他,又继续输着法力,手掌间的黄色法力渐渐变少,直至法力枯竭,再也传送不出来一点。他疯疯癫癫,像不知道自己法力已经枯竭般,又不停歇的聚力在手掌,直到一口鲜血出去。

  “姚元诩”戚珺一声吼着:“要疯,回你天族去疯,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

  “魔王”铭剑见戚珺脸色狠厉,戾气一下就环绕周身,像随时要动手杀人。而现在的姚元诩法力枯竭,如凡人般孱弱,只怕魔王的一掌他都抵不住拱,他担忧又害怕,言语中透着祈求:“我家神君伤心至极,有些蒙了心志,你别与他计较,我这就带他走。”说完,他便去扶姚元诩,姚元诩又一把把他甩开。

  他慢慢的把铸剑放在地上,像珍宝般,轻拿轻放,看在他人眼,很是怪异。

  他起身,摇晃的走向戚珺,呵呵笑道:“戚珺,我本来是接受了他的死亡,他离我而去,可你,却给了我希望,让我生出了贪心,可现在,你又给我说救不活了,你又把我的希望掐灭了,戚珺,你为何要如此?”

  他的情绪、他的激动,戚珺看不懂,在戚珺看里,不过是一属下因公而亡,安抚好他的家人即可,为何一定要想办法救活他。

  “都说你们魔族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奇术”姚元诩围着戚珺打转,脸上泛着笑,就像是找到了救活人的办法:“只要能救活他,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戚珺一把拽住他,冷笑道:“姚元诩,他不过你一下属,你为了救他,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你可不止他一个下属,你还有很多下属,他们都会因为某个任务或某场战事而死,而你就只有一个,你到哪儿去找这么多代价来救他们。”说完,便一把推开了他。

  姚元诩微怔,好像这一刻才幡然醒悟,是呀,  自己还有很多下属,以前也有人牺牲了,可自己却没有想要复活他们的想法,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就单单想复活铸剑?

  姚元诩抱着铸剑的尸体走了,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好像铸剑死了,他特别伤心,伤心得要跟着他死去一般。

  刘梅坐在床上发呆,听见推门声,她便下了床,迎上去。

  “怎么下床了”戚珺忙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包含关心的责备:“夜间寒凉,我又不在身旁,你更要照顾好自己。”

  “哪有那么脆弱”刘梅娇嗔,而后又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就问,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戚珺知道她是想问姚元诩的事,又介意她在自己面前还想三想四,遮遮掩掩的。

  刘梅咬咬嘴唇道:“他那下属是男子?”

  “是呀”戚珺道:“天族女子修炼不易,行走在外,能自保已经不错了,哪能还上得了战场。”

  “那…”刘梅试探的问:“你可听说断袖?”

  “断袖?”戚珺皱眉,又抬起手臂,看看了衣袖:“听说过。”

  刘梅扶额,看他这表现他就不知道这两个字的含义,她引导他往深处想:“天族人都是如此吗?死了个属下,哭得要死要活的”

  “怎么可能”戚珺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刘梅:“衡山之战,死了那么多天族人,你见他们谁哭过。”

  刘梅翻了个白眼,往后一趟,不想理戚珺,心里愤愤不平‘还拿白痴眼神看我,我看你才是白痴,引导都不晓得跟着老师的思路走,呸,学渣。’

  戚珺看刘梅生气,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生气,但他知道自己一定得认错,便挨着刘梅躺下,揽上她的腰,哄着:“娇娇生气了,娇娇别生气,只要娇娇不生气,我怎样都行,可打可骂,绝对抗得住。”

  “真的,只要我不生气,你怎样都行”刘梅眼里闪着光,增添了些魅色。

  “呃…”戚珺不敢应话,慢慢向后缩去。

  难得找到机会,刘梅又怎会放过他,她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得魅惑:“戚珺,我想要个孩子,你给不给呀”

  “我…”戚珺讪讪笑:“给,我给。”

  如愿以偿,刘梅高兴极了,脸儿也瞬间红了,她往上仰头,紧紧的吻住戚珺。

  戚珺回应,捧着她的脑袋,很是霸道的亲吻着。刘梅的手很不老实,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他的衣衫里,扶在他的胸膛,轻轻、慢慢的画着圈、打着转。

  戚珺‘嗯’了一声,眼里一丝红闪过,差点失控。他捉住她的小手,捏着,让她老实些,呼吸着重气道:“娇娇,别这么挑逗我,我把持不住。”

  刘梅看着他,蛊惑着他:“我呀,要的就是你把持不住。”

  “娇娇,今晚放过我,好不好”戚珺抵在她的额头,明明眼里都是欲望,明明身体已经溃不成堤了,却还保留一丝清醒。

  刘梅又吻了吻他,手慢慢向他下腹伸去,拒绝的干脆又魅人:“不好”

  “娇娇”戚珺舔了她的嘴唇,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声音,听得人心荡漾,让人更加欲罢不能。

  “嗯”

  两具滚烫的身体,相互纠缠…

  黑夜太漫长,回家的路太崎岖,姚元诩有点脱力了,他摇晃了一下,摔跪在地上,怀里的铸剑稳稳揽在手臂里。

  铭剑吓到了,忙前去扶着:“神君”

  “无事,无事”姚元诩幽幽道:“那日,是铸剑为我挡了一击,我没有重伤,可他伤得很重,我让他在闭关调息,可他不愿意,说魔王危险,我虽未重伤,但依然不是魔王的对手,他法力低微,也可为我挡剑,增得一丝逃离的机会。”

  铸剑衷心,他们几个事知道:“神君”

  “走的那日”姚元诩悲伤的眼里闪着恨意:“我曾经哀求天帝,让他给我一颗塑造丹,可他说他是天族的一员,本应该为天族效力,为天族战死,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这话对,我认,可他转头就把塑造丹给了珠水纤,哈哈哈,天帝,我们舍生舍死为你,到头来还比不过一个床伴。”

  铭剑吓了一跳,忙提醒:“神君,慎言。”

  “慎言”姚元诩呵的冷笑:“人都死了,慎言有什么用,铭剑,查吧,查魔王的王后,她绝不简单,或许她能救铸剑。”

  “是”铭剑慎重应下。

  “久萧可有回话?”姚元诩踉踉跄跄起身,费力的向前一步一步的踏去。他明白,铸剑的死,不是魔族一方的责任。

  “回神君”铭剑很是佩服他家神君,悲痛欲绝了,都还不忘记政事:“妖族公主被抓了,怀疑是魔族所为。”

  姚元诩扯着嘴角,冰冷至极:“不用怀疑了,就是魔族,魔族向来有仇必报。”

  “那需要告诉他们吗?”铭剑问。

  “不必”姚元诩摇头:“谁都不傻,我们能猜到,妖族自然也能猜到,他们不过实在权衡利弊罢了。”

  “妖族公主被抓,这可不是小事,难道他们还不想营救?”铭剑想不通,妖族公主也能代表妖族,若是不救,岂不是耳巴子甩在了脸上还不还手。

  “所以他们才说怀疑”姚元诩诡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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