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狗皇帝 快跑
“回皇上,小宁子受了伤,在直房。”李公公抬眼瞄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盯着脚上的鞋,心里有些郁闷。
皇上变了,他现在宠爱小宁子了,两个人偷偷跑出宫也不带他,受了伤醒来第一件事也是找她,皇上再也不是那个皇上,现在有了小宁子,他失宠了。
祁承御皱紧眉心,开口唤道:“龙一。”
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殿中,李公公见状,无声地退了下去,并且体贴地将门关好。
“昨夜发生何事?”他的声音不怒自威,带着震慑力蔓延在殿内。
昨晚本想装醉,谁知真的昏迷过去,导致事情失去掌控。
龙一单膝跪地,如实禀报。
“昨晚属下按照您的意思,退到不远处盯着,后来您摔下马,属下非常肯定姜柚宁想骑马跑,但不知为何又跑了回来,扶着您往皇宫的方向走,属下要不是知道您装醉,差点就奔出去了,最后一伙刺客出现,姜柚宁一直护着您,并且受了伤,直到谢大人出现,杀了那伙刺客,与她发生口角,谢大人又出手伤了她,后来也不知道为何没杀,属下们见时机到了,便出现将您带回宫。”
他垂下的脸布满疑虑,实在看不懂其中的操作,一个要走没走,一个要杀没杀,简直比剑谱还要复杂难懂。
祁承御听到姜柚宁不走,反而救他之时,心中泛起一阵怪异的感觉,再听到亦卿要杀她,又莫名一紧,本意虽是试探她,但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平日波澜不惊的思绪此刻乱成一团麻。
一直以来他都怀疑姜柚宁是别人派来的细作,或是受了太后之命,对他心怀不轨,他错了么?
若她真的别有目的,当时不就是绝佳的时机?也许是他疑心太重了......
“退下吧。”
龙一低头应声,下一瞬消失在原地。
“来人,更衣。”
门外的李公公推开门,带着几个宫人进来伺候皇帝洗漱更衣。
“她…伤重吗?”祁承御开了口,抬眸看向李公公,声音有着不自知的关切。
李公公拿着玉带的手一顿,知道皇上说的是谁,低头答道:“小宁子回来的时候,已是个血人,看来样子伤得不轻。”
话音刚落,祁承御神情有些不淡定了,穿好锦袍,脚步略微匆匆地往外走去。
这是最后一次试探姜柚宁,以后,不会了。
*
池羽快马加鞭,终于在半个时辰内,将云莲丸取了来。
“快!”谢亦卿接过锦盒,取出一颗颜色雪白,散着幽香的丸子喂到姜柚宁的嘴里。
云莲丸入口即化,顺着喉咙滑入,不到片刻,她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红润。
见谢亦卿把这么贵重的药丸用在一个太监的身上,池羽很是心痛,大人不是要杀了她么?
当时他正在给刺客补刀,也不知道大人为什么要杀她,又没杀,后来又带她回宫治疗,接着又让他杀御医,现在竟然给她用万金难求的圣药。
他这会懵了!看不懂了。
谢亦卿给她号了一下脉,见她脉象终于平稳,提着的心才放下,刚松一口气,便听到门外传来太监独有的嗓音响起:“皇上驾到!”
祁承御迈着大步走了进来,脚步略急。
“臣参见皇上。”
“奴才参见皇上。”屋内的两人一同给皇上行礼。
“平身吧!”皇帝见到谢亦卿主仆在此,深邃的眸内深了几分,问道:“她怎么样了?”
“无碍,休养几日便可。”谢亦卿低着头,恭敬地开口。
一旁的池羽撇了撇嘴,可不是无碍么,云莲丸都吃了,这可是圣药啊!大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一个太监吃了,能有什么碍?
祁承御抬脚走到床榻边,见姜柚宁虚弱地躺在床榻上,沉睡的脸少了平日的灵动,多了几分平和,令他心里骤然柔软了几分。
在来的路上,御医说他吃了某些食物引起风疹,又喝了酒才会突然昏迷,他用了药倒也无碍,身上也只有几处擦伤和淤青,应当是摔马时造成的,除此之外,无其他伤痕。
他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抬眸问道:“朕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他想知道,亦卿为何要杀姜柚宁,两人之间有何仇怨?亦卿不是会滥杀无辜之人。
谢亦卿依旧低着头,回道:“皇上,臣刚好路过,见到有刺客想刺杀您,姜公公拼死护驾,臣错以为姜公公与刺客是一伙的,差点失手杀了她,后面才发现臣误会了,接着龙影卫出现,一道送您回宫治疗。”
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当时真是鬼迷心窍,怎么就对宁宁动了手呢?做下这等糊涂之事,希望能补救,还有机会可以赎罪。
听到和龙一禀报的吻合,祁承御面色稍缓,顺便敲打了两句:“亦卿,姜柚宁是朕的人,你亦是朕最信任的臣子,以后莫要针锋相对了。”
谢亦卿明白皇上话里的意思,嘴里泛起一丝苦涩:“明白,臣心中有愧于姜公公,在这里照看着她,希望她醒来,可以向她道歉。”
他眼下无比悔恨,只恨时间不能重来,以后就是杀了自己,也绝不会动宁宁一根头发丝。
“是啊,误会她了。”祁承御缓缓道出一句,似意有所指。
见亦卿一直低着头,他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为何一直低着头?”
谢亦卿身躯一震,只能缓缓地抬起头,露出眼上那一圈淤青,如玉的脸上有些尴尬。
......
屋内安静了下来,并沉默了许久。
祁承御嘴角一抽,极力压下嘴角的弧度,清了清嗓子:“怎么搞成这样?”
他声音极低:“是臣不小心摔的。”
听到这话,皇帝的嘴角一抽,没想到温润正直的师弟居然会撒谎,这个谎还撒得如此蹩脚,但看他窘迫的样子,也就不多问了。
他双眸扫了床榻一眼,对李公公吩咐道:“找两个太监过来伺候她。”
这话一出,谢亦卿猛地抬起头,急声道:“皇上,不可......”
“嗯?”祁承御不解的眼神落到他身上。
见到皇帝怀疑的眼神,他心下一凉,知道失了分寸,只能缓了缓神道:“臣的意思是,她就是一个奴才,且醒了之后,自己可以走动。”
某皇帝看向这个师弟,无奈道:“亦卿,她救了朕,受这么重的伤,于情于理都应该有人伺候,你大度些。”
谢亦卿知道他误会了,但他不知该如何解释,找人来伺候,就意味着宁宁多一份暴露的危险,这里是皇宫,杀一个御医已是冒险,若是再杀,会很棘手。
还是等她醒了,问她想不想离开,否则再待下去,迟早有一日被发现。
“是!皇上。”他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等她醒来再说。
就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风尘仆仆的高大身影。
见到一屋人,顾言有些诧异,姜柚宁又闯了什么祸,这么多人出现于此?他掩下眸底的暗涌,单膝跪地。
“臣参见皇上。”
祁承御见是九千岁顾言,站起身,虚扶了一把:“顾卿辛苦了,可是剿匪成功了?”
顾言站起身,如实禀报:“托皇上洪恩,西岭一带的盗匪已大半诛杀,剩余的已关进大牢,等待发落。”
“好好好,顾卿剿匪有功,想要什么奖赏?”天子龙心大悦,表情可见的愉悦。
听到这话,他低着头,声线低沉:“皇上,是不是小宁子又惹了什么祸事?臣愿意功过相抵。”
祁承御若有所思,随即笑了笑:“顾卿误解了,这小奴才护驾有功,受了伤,朕前来看看。”
顾言面带惊诧,这才发现床榻上躺着一个人,眼下又担心一个问题,那就是她有没有暴露?
谢亦卿见到九千岁,想起他之前查探过的消息,宁宁在十岁的时候进了宫,就一直呆在顾言的身边,十岁之前的事情一点痕迹也没有,应当是被九千岁抹去。
他与宁宁是什么关系?为何会帮宁宁隐瞒身份,如今又愿意拿天大的功劳抵过,所以宁宁是女儿身,九千岁从一开始就知晓?
“九千岁,姜公公受了伤,皇上正要派奴才伺候她呢,她之前是你的人,不如就让你安排吧?”他的语气满含深意,希望顾言能听得懂。
顾言闻言,心下一震,抬眸看向这个少卿大人,一时之间也拿不准,这话的意思?难道他知道了姜柚宁的身份,并且帮她隐瞒,现在是在提醒他?
“皇上,这些小事,臣来安排吧!”
这话一出,祁承御心觉奇怪,只道:“那顾卿多照看她吧。”
他刚站起身,床榻上的姜柚宁惊喝一声:“狗皇帝,快跑,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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