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杀人诛心
深夜温景谭亲自去了大理寺监牢里提审了高升。
侍卫搬来了椅子，温景谭高高的坐在上面。
隔着一层铁栅栏高升像一只困兽被牢牢的锁死在了笼子里。
“我听说你嘴硬得很，至今都不肯招供。
不知道今日你若是见了这人，骨头是否还会这般强硬？”
温景谭御手一挥，温怀烈便派人将一老妇五花大绑的押了上来。
高升双手紧握着铁栏杆，双眸狰得通红。
那老妇被按着头强行跪在地上，侧脸着地，另一面被温怀烈死死的踩在地上碾压。
“你们这帮畜生，放开我娘！”
高升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双手上的铁链子挣得哗啦哗啦直响。
他张着嘴，拼命的低喘，脖颈上的青筋爆起，恨不能冲出去将眼前这群人撕碎。
温怀瑾微微侧身，冲着温怀烈点了点头。
那老妇人在温怀烈的脚下发出极其痛苦的嘶吼，不一会的功夫鼻子嘴角耳朵都开始流出鲜血。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谁能想到我大祈竟差点毁在你这等无名鼠辈之手。
就差那么一点你就成功了。
若你成功了如今躺在脚下的就会是朕对么？
可惜啦，可惜！
你最终还是个失败者，你父亲是，你也是，你们全家都只配活在阴渠里，世世代代为人奴婢，永远遭人鄙夷。”
温怀烈扯着老妇人的头发将老妇人绑在铁柱上。
高升跪在地上匍匐而泣。
“娘，孩儿对不住您，是孩儿不好，孩儿对不住您。”
鲜血顺着高升的嘴角滴答滴答流在地上。高升遍体鳞伤身上已无一处平坦的地方。
即便尝满了大理寺的酷刑都未能流一滴泪的人终因无法护佑母亲的安危而泣不成声。
侍卫拿来了两头带着铁爪的锁链，熟练的将铁爪的一头穿进了老妇的肩膀上。
老妇已完全没了人的声音，像是林中被猛虎撕扯的猎物，只惨叫了几声便死死的晕了过去。
“娘，娘，……求你们放了我娘！”
高升明知今日在劫难逃，却因实在看不得母亲受苦而拼了命了磕头求饶。
温景谭微微一笑，
他要的就是造反者的臣服，
他要的就是高高在上将一切反叛他的人踩在脚下的样子。
“那你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勾结的天狼？
和你连线的人是谁？
天狼允了你什么好处？
他们是否还有别的计划，你是否还有未落网的同党？
说出来，只要你说出来，我会让你们母子走得安详些，
我允你母亲入土为安，
这是我最后的忍耐和仁慈，受不受得下，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我说！我说！”
高升一屁股坐在地上，眼里一片死寂沉沉，毫无一点光芒。
“在这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我想和我娘再说几句话，
说完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们，你们会得到一切想要知道的消息。”
温景谭点了点头。
老妇人像垃圾一样的被丢在了地上，躺在距离高升铁笼边缘不远处，
高升拼了命的伸着手，轻轻抚摸到了母亲的侧脸。
高升微微正了正身体，双眸凝视着远处漆黑一片的牢房通廊。
他突然提着嗓门高声爆笑了起来，几乎笑背过了气，笑着笑着目光凝聚到了温景谭身上，嘴角微微抽动满是蔑视和鄙夷。
“皇帝陛下，同为可怜虫，你和我又谁比谁更高贵一些呢！
我啊，败在了太过自信和轻敌上了，
悔之晚矣啊，当初就应该直接冲进皇宫将你们杀得片甲不留。”
“大胆！来人，给我打！”温怀烈怒吼。
温景谭微微抬手制止，
温怀烈着人退下。
“你虽然贵为天子，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天下到底是不是你的天下。
你看看我，随便一个禁军小统领就能差点颠覆了你的皇权，
你的皇后，你的儿子，他们都想要你死，他们都在觊觎你的天下。”
温怀烈顿感不妙。
【这畜生是在杀人诛心啊】。
温怀烈偷偷观察着温景谭的神色，未见异样，却足以让他心惊胆战。
高升双手拄在身后，身体微微上扬，下巴抬得老高，一副无所畏惧的泰然垂眸看着温景谭。
“你的纪家军好啊，
忠君爱国，觉悟高，以百姓安危为己任。
为了匡北百姓不被天狼奴役践踏，皇帝脑袋都快被人斩了也不回援。
高风亮节，大义，大气。”
高升竖起大拇指咧着嘴笑赞。
“再看看挺身而出救苑都于危难的镇南大军。
呵呵，无诏啊，无诏！
十万大军无诏悄然入都竟然无人知晓。
你猜猜他是碰巧捡了个临危救驾的大功，还是早和什么人串通好了奔着什么目的而来。
我来帮你分析分析，
我猜啊，很可能是南疆天气太热，镇南侯怕士兵酷热难耐，所以率军北上避暑来了。”
温景谭依旧微笑着看着高升。
高升又一阵大笑，前仰后合，血液逆流进气管，呛得他不住的喷着血咳嗽不止。
侍卫上前探了探老妇人的鼻息，冲着温怀烈摇了摇头。
高升亲手掐断了母亲的脖筋，临死之前也不忘搅得大祈不得安宁。
“去办吧！”
温景谭起身，在一群侍卫的护拥下离开了大理寺天牢。
高升仅凭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抓着栏杆大声疾呼道，
“你的天下是老百姓的天下，
你的忠臣，衷的是天下百姓而非你温家任何一人。
皇后拥有兵符又能怎么样，纪家军还不是只听纪端一人。
你只不过是个披着一身华服的假象，
其实你什么都没有，你的命还不如蝼蚁值钱，
你只不过是摆在高位上的木偶，随时都能让人抛弃的可怜虫。”
温景谭头也不回的走了。
温怀瑾守在监牢门口，见温景谭过来低头弯腰侧身相让。
没人知道在那冷漠后背的前方是一副怎样冰冷刺骨的表情。
温景谭甚至都没有去见皇后最后一眼，就下达了将皇后等一众叛党于三日后斩首示众的批文。
高升被活生生大卸八块而死。
残肢被扔到了野外，一夜间被野狗分食殆尽。
皇后在天牢的另一头每日遭受士卒的鞭刑，
如今连呼唤的力气都没有了，皮开肉绽，完全没了人样。
行刑的士卒是宋音尘假扮的。
他将落在纪安宁身上的鞭子又一鞭一鞭连本带利的还给了萧皇后。
“你说你，明明是替人报仇，非要说成去逛青楼。
明明喜欢人家却总要说些再恶毒不过的话去伤害人家。
王爷，有时候我真不懂你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你只要对上纪家姑娘整个人就变了，
变得好像回到了五六岁的时候，既冲动又幼稚。
承认喜欢一个人有这么难么？
堂堂七尺男儿刀山火海都上得，怎得就败在了这张嘴上？”
宋音尘狠狠瞪了一眼墨白说道，
“行啊，你是七尺男儿，你长了张好嘴。
待会我就告诉炙夏你喜欢她，而且还偷偷喜欢了好多年。”
“王爷！我错了！”
墨白扑通一声跪在宋音尘面前，搂着宋音尘的大腿苦苦哀求。
宋音尘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吼了句，“滚！”
“好嘞！小的告退！”
墨白瞬间跑开，生怕再惹怒了宋音尘将自己心底那点秘密抖落出来。
冷秋的离开，让牧王府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添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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