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古老之忆
“棋子？”
血色空间中，神秘女子已然离去。
方铭忧瞧着手中不时跳动的金色心脏，眼里有些许迷茫。
稍许，他抬头注视沉默的思无敌，认真道：“前辈，这秩序之心该如何用？”
“…嗯。”
思无敌微微点头，目光移向别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将它靠近你心，一切自然明了。”
“嗯，多谢前辈。”
方铭忧朝思无敌鞠了一躬，随后望了眼血色空间，便毫不犹豫将金色心脏按在左胸。
砰！
像是燃烧的烈火，遇上了干燥的柴堆！
只见方铭忧的心口，立即璀璨夺目，无数的金色光华，如同万箭齐发般射向各处！
刹那间迸发的能量，犹如恒星崩裂，瞬息之间，便产生令思无敌都不得不后退的威势！
“…秩序…”
凝望着少年胸口的金色璀璨，正不断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思无敌素来平静的眼眸，里面也不禁起了几分波澜。
然而，不等他过多思索，眼前的少年却忽然闭眼！
昂！
高亢的龙吟声，从空间四处响起！
与之而来的，是一条由金光组成的游龙，突然浮现在少年头顶。
那雄浑有力之音，正是它在高唱低吟！
“哼！”
一道痛哼声，将思无敌思绪拉回。
他定睛一看，却见少年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金色而沧桑的双眼。
这双金色，富有威严的双眼，此刻正如两颗金色宝石般，镶砌在那张淡然自若的脸上。
“你？”
望着陌生感十足的少年，思无敌眉头紧皱，炽金色长枪瞬间入手。
“不必紧张。”
少年双眸渐变为金色，声音却诡异地拥有两种，一种清澈 ，一种雄浑。
“星兽死后，灵性回归自然，但依然会有少部分灵性，带着某些执念长存于世。”
“如你这般，如我这般。”
“…他到底是谁？”
思无敌收起长枪，表情严峻，朝金瞳少年问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
“呵呵…你是在问我吧。”金瞳少年神秘一笑，声音略带几分调侃。
“嗯，如你所见，我便是秩序本身。”
他摊开双手，表情却平静依旧，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再详细点的话，我只是濒临消亡的秩序本身。当然，你也可以将我视为龙相本身。”
“毕竟，我算是他的前身……”
思无敌看着他，没有说话，但皱着的眉头，表明他内心并不信。
“哈哈…你不信？”
金瞳少年大笑出声，浑身气势刹那如华光万道，不可与之直视。
“那毁灭视我等如囊中之物！我又岂可让他如愿？”
说完这话，金瞳少年神色感伤，望着血色空间四周，低声喃喃道：“…我该去陪你们了…”
闻言，思无敌不假思索问道：“辰龙，未羊在何方？”
“…未羊，我不知道，未羊所掌秩序早被吞噬，就算出现，他也无法再成为至高。”
金瞳少年摇着头，眼里充满回忆之色。
“他的意识呢？”
瞧见金瞳少年久久没有变回去，思无敌隐隐感到不妙。
“当然是在记忆里畅游。”金瞳少年回答干脆，一点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谁的记忆？”
“呵呵…当然是我的记忆 ，他前身的记忆。”
…
轰隆！
灰蒙蒙的天地间，阵阵惊雷接连响起，狂风怒号，急雨咆哮，种种声音共奏自然之怒。
就在这时，雨幕下的一片树林中，传来一阵低缓的喘息声。
“呼…”
幽幽醒来，方铭忧只觉全身像是被剥去了筋骨，根本动弹不得。
疼痛反倒其次，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虚弱感，以及精神的疲惫感，折磨得人难以忍受。
嗒！
豆大的雨滴，重重撞击在身体上，阵阵凉意侵入。
“我这是…”
勉强撑起身子，方铭忧刚偏转身体，就愣在了原地。
视野中，一个硕大的威严头颅，连接着身后不知多长的巨躯，无力躺在树林之中。
狂风骤雨毫不留情，风吹雨打之击，尽数宣泄在它早已伤痕累累的躯体上，金色的血液从它伤口溢出，化为光辉融入灰色的天地。
它的瞳孔黯淡无光，只依稀能辨认出金的底色。
即便如此，它依然坚强看着前方，似乎在等待什么。
“又是记忆？”
方铭忧心中刚冒出这个念头，一阵不和谐的脚步声，便踩着天地间雨幕狂风的声音，闯了进来。
“呼呼呼！在这里！从天上掉下来的大东西！”
急促的喊声冲破雨幕的施压，传遍树林！
方铭忧转身定神望去，却见一群身穿粗布麻衣的健壮男子，正朝这边急匆匆赶来。
为首的男子高大威猛，穿着兽皮衣。他留有浓密的毛发，眼睛炯炯有神，宛若黑夜里的两团烈焰。
雨水肆意冲刷着他身躯，狂风肆意吹刮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可这些都无法阻拦他行进的脚步。
待来到近前，兽衣男子紧盯着躺在树林间的巨龙，眼里遍布惊色。
或许，眼前这一幕，已经颠覆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娣，这是什么兽？能吃吗？”
先前率先发现巨龙的人，站在兽衣男子身边，狂咽唾沫。
天气即将转凉，部落里储藏的粮食并不多，这么大的兽，要是能作为部落的过冬粮，这个冬天必然快乐平安。
兽衣男子娣闻言，扫了眼巨龙身上溢出的金色，略微思索后，看向身后众人，严肃道：“启，天上落下的兽，是神所牧养，不能吃的。”
“神？”
众人一听到这字，眼中纷纷露出敬畏之色，尤其是先前问话的男子，背都弯了几分。
“嗯…神…”
娣点点头，毫不犹豫从怀里取出一块蓝莹莹的石块，扔到巨龙面前。
“娣！那可是我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异石！是能换来异兽的东西！”
站在娣身边的启，急忙喊着。
呼…
巨龙瞧着娣看了数息，然后在众人注视下，一口将所谓的异石吞下。
“怎么可能？”
见到巨龙吞完异石，身上一点变化都没有，启惊得瞪大了双眼。
寻常的异兽吞一块异石，不但能伤势恢复，还有几率成为更强大的异兽。
可眼前的巨兽，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
娣表情亦是愣了会，旋即他望了眼周围，思索许久后道：“等神怒平息，我们就将部落迁过来。”
“娣！”
启还想说些什么，娣摇头拒绝。
“启，你领人在这里守着，其余人跟我去开采异石，以疗神赐之兽。”
说完，娣领着多数人朝雨幕中走去。
“这是…祂降临在这个世界的初始时刻吗？”
方铭忧以局外人的角度，望着这一切的发生。
可他却浑然不觉，浓密的雨幕中，有一双炽红色的眸子，正静悄悄盯着他。
“降临之龙…最后的秩序…”
“大战真是惨烈…”
“十二秩序，只存一个…还是濒临消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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