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无法逾越的困难
这个猜测的提出，在人类科学界之中可谓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这个猜测暗示了一种可能性：暗力子的传递速度，是有可能降低到真空光速以下的！
在前期理论推演和研究之中，“暗力子传递速度不可能降低到光速以下，就像是常规物资的运动速度不可能超过光速一样”几乎已经成为了一条不可置疑的真理。
而现在，这个猜测，就向这一真理发起了挑战。
其猜测具体内容为，暗力子在不同介质之中传递的速度并不一样。不可逾越的，仅仅是真空光速而已。
也即，暗力子在真空之中的传递速度不可能降低到真空光速以下。但在另外的介质之中，降低到真空光速之下并不是不可能。
而，暗力子其实也是一类统称，暗力子也存在许多种。其中存在一种被称之为“暗力子α”的粒子，其运动速度被认为是最慢的，在真空之中不存在比它更慢的暗力子。
但在某些介质之中，其余种类的暗力子的速度却有可能比暗力子α更慢，就像是在纯水之中，中微子的速度也有可能超过光子在纯水之中的速度一样！
前者会导致一种名为“契伦科夫辐射”的现象，而后者，当其余暗力子的速度降低到暗力子α之下时，同样会导致某种类似于契伦科夫辐射的现象。
首先进行建设的，是阵列中子望远镜。
而韩阳同时也看到，在前期研究遭遇困难，人类科学界寻找新路线的过程之中，众多科学团队提出的猜测远远不止这一个。
它就像是一台巨大的放大镜一般，对准了这颗小小的中子星，试图察觉到它身上最为细微的变化。
但那些猜测全都在后续的审视和评议之中，被否决掉了，根本进入不到后续验证的阶段。
其中一种走提高观测精度的路线。不管那种辐射多么微弱，只要我的观测精度足够高，同时排除干扰的能力足够强，就一定能将这种辐射找出来。
看似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猜测而已，但在科学界之中，所谓的猜测，其实并不仅仅只是脑洞大开，一拍脑袋就提出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那么简单。
而，全文明top1000高校的普通毕业生，在社会之中就能找到相当不错的工作，获得相对优渥的待遇。
在最终得出这个结论之后，韩阳心中油然发出了感叹。
修正理论认为，原本的理论未考虑到中子星内部微对流所导致的密度细微变化的影响，所以对于暗力辐射的强度估算存在错误。
望远镜主体是球形的，其半径达到了1.2公里，内部储存的纯水质量达到了72.3亿吨。
对于一座万丈高楼来说，最为重要的不是高高在上的塔尖，而是沉默无言，无人注目的地基。
人类必须要开发观测精度更高的观测设备，才有希望真正看到暗力辐射存在的证据。
那么，我们不去直接观测这种辐射，转而去观测中微子。如果中微子确实存在这种改变，那就可以证明确实存在这种辐射。
韩阳经过思考之后，最终决定，两种方案一同上马。
如今加上这一影响之后，最终估算出的暗力辐射的强度，应该比原本的估算低80%到90%左右。
一些理论物理学家和研究团队认为，这种被称之为“暗力辐射”所释放的粒子，会对中微子造成一定的影响，令中微子呈现出某种改变。
那么，如何在众多干扰之下，准确将这种辐射找出来？
一线科学家团队将有关中子星的详细数据不断回传到人类主舰队之中。位于主舰队的研究团队，尤其是实验物理学家立刻开始着手设计具备相应能力的实验器材。
人类的观测设备根本无法过于靠近中子星。因为一旦过于靠近，就会被中子星摧毁。
韩阳总计建造了106台大型望远镜，以平面的姿态，在距离中子星约800万公里处对其展开探测。
一线科学家们也分成了两个团队，操纵着这遵循两个思路所建造的观测设备，再度对这颗中子星展开了观测。
统计下来，平均要8000个以上的研究团队，才能最终有一个团队提出猜测来进行后续评议和审视。
辐射和热量倒是需要仔细斟酌一番。能否制造出抵御中子星辐射和热量，保护观测仪器正常运转的材料，是这一方案能否成行的关键。
最终，对于暗力辐射理论进行修正的方案，引起了韩阳的重视。
就像是我之前所预料的那样，只要我能将这个地基打好，文明科学界内就必定会有人攀登到高楼之巅，摘取到最为灿烂的成果。”
在这过程之中，一线科学家团队筹备了一轮极大规模的中子星碰撞试验。
就算这一猜测，这一套理论是正确的，其中也存在一个问题。那便是，这种辐射的强度据预测极为微弱。而中子星的辐射程度极为猛烈。
其次还需要考虑观测精度的问题。因为这种探测器不可能太大，太大的话，任何缺陷都会被中子星的恶劣环境所放大，最终导致工程上不可行。
而如此之多的水，其中的所有杂质加起来，总质量仅仅只有不超过一公斤。
这一修正在数学计算和物理推导方面都表现出了一定的价值，看似值得尝试。
但最终的结果，再一次让所有人都失望了。
潮汐引力也不必考虑。相比起天然星体，探测器可以被视为刚体，自由落体状态下不会被潮汐引力撕裂。
于是，在这颗中子星周边，庞大的建设再一次开始。
观测中微子，人类科学界一直都有十分成熟的观测思路，无非就是采集到足够多的纯水，建造足够巨大的纯水罐子，安装足够多的光电倍增器而已。
这个时候，科学界内对于暗力辐射猜测的质疑逐渐产生。毕竟，我们的观测精度都已经这么高了，已经达到了理论预测的要求，却仍旧未能找到证据，这很显然是理论体系出现错误了啊。
第二种路线，则再次走了间接影响路线。这一派实验物理学家认为，那种辐射的强度实在太低，要将其从干扰辐射之中分离出来，以当前的技术水平不太可能做到。既然如此，不如转换思路。
提出这一猜测的团队所撰写的论文，接受了最为严格的审视。在足足讨论、研究、完善了数年之后，科学界基本达成了一致意见。
这一进程持续了三年左右的时间。三年之后，实验物理学家们分成了两派，分别走向了两个方向，拿出了遵循两种不同思路的实验观测装置。
如果能观测到这种辐射，那就毫无疑问可以证明暗力子的存在，并证明己方有关于暗力子性质的猜测都是正确的。
否则，提出的猜测就仅仅只是一个猜测而已，不具备任何探究的价值。
这个方案存在的几个障碍之中，中子星的庞大引力可以不必考虑。
事实上，同一时间，提出的各种各样的猜测和模型总数高达一万个以上。而每一个猜测背后，都存在着一个或者多个极为优秀杰出的研究团队。
观测总计进行了十年时间。在这其中，总计进行了数千次观测，产生了高达万亿GB的数据。
既然如此……那能否建造一次性的观测设备？譬如建造一颗观测卫星，直接将其扔到中子星上，借助其撞击到中子星上被毁掉之前的极短时间进行观测？
对此，也有更多的研究团队投入到了进一步的研究之中。有人尝试对这一套理论体系进行修正，也有人尝试提出新的理论。
整个人类文明，所有专业与之相关的科学家们都投入到了对这些数据的解析之中。
而能完成这些工作，最终将猜测提出来的人或者团队，必定接受过极为严谨且复杂的科学训练，自身也要具备极为杰出的素质才行。
将其释放在星球上的话，这些水可以铺满一个深度为两米，宽度和长度各自达到60公里的巨大湖泊。
一颗探测器可进行的观测时长可能仅有几微秒甚至几纳秒。但如果我们能建造成千上万颗这样的探测器，源源不断的扔到中子星之上，观测时长是否就足够多？
这就有了进行进一步验证的价值。
在韩阳的命令之下，位于那颗中子星周边的一线科学家团队立刻开始筹备第二轮实验。
与以往不同的是，此刻这台中微子望远镜尤为巨大。
但这却意味着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如果暗力辐射的强度真的那么低，那么之前所设计的两套观测方案，暗力辐射望远镜和中微子望远镜，精度都无法达到。
当前阶段，制约人类观测精度的主要障碍，是中子星那过于强大的辐射和引力，导致人类根本无法抵近观察。
多条路线共同推进之下，又有一个科研团队提出了一个堪称有些疯狂的观测方案。
“这便是一个文明的科研底蕴所在。
中子星引力太大，辐射太强，几乎不可靠近。而要设计出契合中子星实际的观测设备，又必须要对中子星展开极为详尽的观察，搞清楚它内部的详细结构及运动模式，尽可能掌握它的每一个参数。
而，能完成了前期工作，最终将猜测提出来的团队，就已经是万中无一了。
现在，人类科学家们将这一灿烂的成果呈现到了韩阳面前。
任何天才般的想法，突破性的理论的提出，看似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团队提出的，但如果没有众多默默无闻的同行，真正的突破就不可能实现。
最终博士毕业之后，跟随导师学习数年时间，最终自己组建团队，独立完成几个小项目，证明了自己的研究能力之后，才有可能，仅仅是有可能进入到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研究团队之中。
一时间，这个猜测在人类科学界之中引发了众多讨论，在一段时间之内引领了科学界的思潮。
既然如此，操纵物体直接撞击中子星，通过人工制造中子星星震的方式来获取有关于中子星的详细数据，就成为了惟一选择。
这几乎已经达到了人类观测精度极限的两种观测设备，仍旧没能找到暗力辐射所存在的证据。
那么，想要进入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研究团队，一个甚至连己方猜测都无法提出来的研究团队，对于一名普通人类来说，需要达到什么样的条件？
答案是，在中学阶段，他就必须要拿到保送全文明top1000高校的资格。进入top1000高校学习之后，他必须要再度拔尖，拿到保送硕博连读资格。
呈现平面布局的这些望远镜联合起来，其观测效果便可以类比于口径达到了100万公里的单台望远镜。
虽然无法确定这篇论文究竟是否正确，但至少，在数学模型和物理推导方面，它很优美。
韩阳也分配出了大量的算力，亲自对这些数据展开解析。
韩阳开始仔细思考这一探测方式的可行性。人类科学界之中，众多科学团队也开始探讨这一方案。
这些猜测，必须要有严谨且完备的数学推导来证明，必须要能与其余的物理理论自洽——如果不能自洽，与其余的理论相违背了，那么提出方就必须要证明其余理论是错误的，至少也是不完备的。
至于另一条思路，韩阳则建造了一台巨大的中微子望远镜。
因为在碰撞之中，整颗中子星都会发生相对应的改变。这改变虽然细微，却能透露出中子星隐藏最深的秘密。
因为探测器是自由落体状态的，所以会处于失重状态，不必考虑引力。
但人类同时还必须要确保足够的观测精度。否则就算将其扔到中子星上也没有用处。
如何在有限的体积和质量内，实现足够高的防御能力的同时，实现足够高的观测精度？
这是一个难题。
在韩阳的统一安排之下，人类文明的科研力量再次全面发动起来，对这一难题展开了冲锋。(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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