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精益求精
接下来的几个月，张青在两个基地之间奔波。韩力恒为他办理了通行卡，基地内畅通无阻。但这对张青来说并非易事，一箭多星基地的人员了解他是项目负责人，待得久，不会过多打扰。而新型装备基地的专家们却不知他停留多久，每次都会围住他问个不停。
张青所需的粒子研磨机迅速到位，石墨烯材料也一应俱全。
"天哪，这得花费五千万资金。"肖羽瞪大眼睛，羡慕地看着张青。
作为曼彻斯特大学的硕士毕业生，肖羽并非滥竽充数，而是经过两年严谨学术研究的学者。一向以常春藤盟校硕士身份自豪的她，此刻才意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家年纪轻轻，已独自主持绝密项目，还赢得了韩老的敬重。
"韩老难得如此慷慨。"肖羽感慨道，"一下子给了我们五千万。"
钱力森苦笑："你知道韩老申请资金时，用了张青的名字，上面批了多少吗？"
"多少？"
"五亿，立即到账。"
肖羽顿时觉得那五千万显得微不足道了。
而张青则全身心投入实验，他有一个新的设想——在太空中利用电力。
许多人认为，电力在宇宙中并不牢靠，毕竟那里是燃料的领域。然而，张青对此持有不同看法。石墨烯不仅强化了他的装甲，而且在民用领域，它是电动汽车能源研究的关键。
如果将传统航天器比喻为燃油车，那么新型航天器就像是电动车，部分采用电力驱动也是切实可行的尝试。
"提高光子密度，至两百万度。"
"了解，将石墨烯放入高温溶液。"
"三秒内，将温度降至负两百七十度。"
肖羽等人紧张地等待，五分钟后，见溶液中的石墨烯毫发无损，他们不禁欢呼雀跃。
"实验成功了！"
然而，张青淡然地说："其实失败了。" "怎么会这样？"肖羽以为张青看错了，连忙拉他到主控电脑前。
"你看，石墨烯的数据没有任何变化，经受住了极端温差的考验。"
"正是因为没变，问题就在这里。"张青轻嗅鼻翼。
"要知道，石墨烯与其他材料配合时，剧烈温差下必定会导致变形。"
"若石墨烯不变形，就会产生排斥效应。"
"我们需要找到一个可控的变形范围。"
肖羽愣住了，张青的标准远超她的预期。
"不过，这种微小的变形可以通过添加填充剂和粘合剂来调整。"
"填充剂和粘合剂越多，安全风险越高。"张青摇头道，"准备下一次实验吧，大家先休息。"
其他人休息，张青却未歇息，他返回了X市的基地。
"呵呵。"张青走后，韩力恒才从实验室门口出现。
他已在外等候许久，怕打扰张青，直到张青离开才进来。
"韩总工。"肖羽满头大汗，"张总工的要求竟如此苛刻吗？"
"苛刻？"韩力恒微笑，"你觉得他严格吗？他对你已经相当宽容了。"
"在隔壁基地，原本要求突破第三宇宙速度，他直接做到了第四宇宙速度。"
"达到第四宇宙速度后，他又考虑了高轨道卫星部署的持久性和稳定性。"
"每个项目，他都会超越项目本身的界限。"
"这是你们难得的学习机会，好好向他学习吧。可惜我这个老头子还有项目要忙，否则，我就亲自去给他打下手了。"
肖羽的脸颊滑下冷汗，连顶尖专家都以协助张青为荣。她终于明白，天才与常人之间，存在着一道深邃而无法跨越的沟壑。
此刻，龙国军委的负责人有些焦虑，他们紧急召开会议，科技部的肖剑平也出席了。
"对于张青的情况，为何两个月以来我们未曾收到任何进度报告？"jungong委的刘毅主任提出疑问，"要知道，我们给予一箭多星计划的时间限制仅有五个月，如今已过去半月，张青那边难道毫无动静？"
原本，这个项目已濒临取消，是张青力挽狂澜，承诺会有更深入的发展，因此jungong委选择信任他，决定延长五个月以期待突破。
然而，张青却音讯全无。对此，肖剑平并不慌乱，他平静地回应："我应该早向您说明，张青在提交报告方面有独特的习惯。"
"其他人稍有进展便会呈报方案，"
"但张青不同，他非得在实验取得显着成果之前，绝不会提交任何报告。"
刘毅闻言，惊讶之余问道："你能详细说明一下，何为显着成果吗？"
他觉得，即使实验没有突破性进展，只要有所进步，向国家汇报是很正常的。一方面展示项目的潜力，另一方面，人总有私心，谁不想向高层展示自己的成绩呢？
像张青这样，非要有重大突破才肯提交方案，否则沉默寡言，刘毅还是头一回遇到。
"我举个例子吧。"肖剑平早已准备好了回答，从容不迫。
"比如哥德尔不完全性定理，通俗点说就是1+1，至今尚未被任何数学家证实。"
"但有许多接近这个定理的理论，比如1+3，1+2，能证明这些的数学家都声名鹊起，论文引发国际关注，荣誉加身。"
肖剑平的解释让刘毅恍然大悟。
他试探性地问："你的意思是，张青未证明1+1，就不会提交方案？"
"正是！"肖剑平正色道，"如果张青提交方案，那就意味着实验已接近完成，一旦他说成功，那实验成果必定超出预期，他就是这样追求完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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