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众人愤怒，世家子申诉

五月晚春，春意正浓。

  牡丹盛开，将神都洛阳装点成色彩斑斓的美丽花园。

  山野披上新绿，生机盎然；树木再次焕发生机，英姿勃发；河水里也开始夹杂着浮萍荷叶，显得更加生机勃勃。

  南宫擂最为激烈的第三轮比赛在万众瞩目中拉开序幕……

  尽管只剩下一百多人，但经过淘汰，剩下的都是精英，他们的对决精彩纷呈，吸引了全洛阳的目光，就连皇帝刘义成也亲自前来围观。

  当然，皇帝出行，自然也就成了被围观的对象。

  第三轮比赛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根据通关次数分成八个小组，每个小组都有胜多和胜少的，分布均匀。

  真的很均匀，不仅胜场数平均，连身份也相当均衡，杨陈两姓各占一半，其他贵族子弟和平民百姓也各占一半，几乎没有例外。

  分组后，有的小组八人，有的小组九人，循环对决，最终根据战绩，前四名有资格进入下一轮。

  整个洛阳城的人们都聚集到了城南郊，戒备森严的皇宫、天津桥南大街这个原本最繁华热闹的地方，变得有些空旷。

  商人小贩跟随人流来到南郊，有店铺的支起摊位，把货物搬来，没有店铺的就更便利，直接换个地方，各种戏曲杂技、武术表演的也都来了，更有头脑灵活的平民做起卖位置或帮人占地的生意……

  全洛阳的热闹都在南宫擂方圆几里的范围内。

  而擂台附近的热闹更是不必说……人挤人，人挨人，如山如海，连绵不断，碰撞中的咒骂，对支持者的呐喊助威，对反对者的嘘声，自然而然，当支持者与反对者意见不合时，台下的观众们会先上演一场全武行。

  熙熙攘攘、嘈嘈杂杂的第一天过去了，每个擂台上的战况如何，除了擂主在符纸上详细记录，擂台下也有很多纸笔在做同样的记录。

  有人出于好奇，有人只是消遣，还有一些人，则是为了赌博下注。

  比赛进入尾声，众人目光聚焦，这样的附带生意自然应运而生。

  然而，在这热闹非凡的背后，隐约有一股谣言的暗流在涌动……

  第一天，还难以察觉；到了第二天，这股暗流愈发扩散，愈演愈烈；到了第三天，经过几场比赛后，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喧闹和嘈杂，烂苹果、破柿子等如雨点般从擂台下飞向擂台，打得擂台上的选手狼狈不堪，正中央的裁判目瞪口呆。

  洛阳城的百姓们开始不满！

  为什么不满？因为在所有组别中，名列前茅的全都是杨、陈两姓之人，而其他姓氏，特别是平民百姓，全都垫底。

  一天可以归咎为偶然，两天还可以继续观察，到了第三天，几乎所有人都被谣言所影响——东海陈家、蜀川杨家，看不惯南宫擂台的火爆，于是派遣家族中的高手来砸场子，他们占据了所有的名次，最后肯定不会去参加。

  太明显了！如果不是这样，怎么会有这么多姓杨和姓陈的参赛者？

  如果不是这样，怎么会每组都是杨、陈两姓排在首位？他们在大赛中私相授受，自家比试时放松，养精蓄锐，等到与平民百姓比试时，就全力以赴……

  甚至有人认出，其中几个杨、陈两家的子弟已经有了军职，就算获胜，也不可能去幽燕前线。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太不公平了，不想拉屎就别占着茅坑，你们与南宫家有恩怨，关其他擂台比武的人什么事？抢他们的名次，抢他们的官职，抢他们好不容易赢得的，可以改善家庭困境的钱财。

  实际上，这真是冤枉了陈、杨两姓的人。

  陈扬两姓位居榜首，并非因为他们有什么手脚，而是南宫东城利用情报，玩了一手“田忌赛马”，上等对中等，中等对下等，至于下等……则对更下等。

  世家子弟的平均实力确实高于平民百姓，这是事实。

  只要陈杨两家不放水，他们必然稳坐排名，事实摆在眼前，再加上南宫家的情报网络在人群中煽风点火，挑拨离间，陈杨两家的年轻人瞬间成为了整个洛阳城的公敌。

  大哥……真是高明啊。南宫北藏站在观礼台上，望着下方汹涌的人潮，不禁感叹，一手捧杀了陈、杨两家的年轻人，将他们稳稳地架在了火盆之上。

  南宫北藏正得意地看着这一切，却没有想到，事情的开端按照他们的剧本进行，但发展的方向却与他们的预料有所不同。

  被烂苹果和破柿子砸得灰头土脸的年轻人，并没有因为台下的人声鼎沸而变色，他们左挡右防，有条不紊地接下了那些无害的，避开了秤砣、锤头等重物，仿佛早有预谋一般。

  这让南宫北感到一丝不祥的预兆，他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震耳欲聋的呼喊声骤然响起：“世家子弟怎么了？！世家子弟怎么了？！他们不是父母生养的吗？！他们不是新朝的子民吗？！他们就应该受到歧视吗？！他们就不能上战场杀敌吗？！他们就注定要待在后方，乖乖听长辈的话，吃喝玩乐，混日子吗？！……”

  这雷霆般的愤怒之声在南宫擂四周回荡，非先天武修或元婴期的灵修无法发出如此雄浑的声音，除非……他们借助了灵符法器。南宫擂的擂台上，陈家的陈起手握法螺法器，那惊天动地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从中传出，盖过了台下的人声嘈杂，正是所谓的“大吹法螺”。

  人群中一片寂静……

  趁着这个空档，擂台上的陈杨两族青年义愤填膺，满腹冤屈地开始向洛阳的父老乡亲诉说。

  其中一人，姓杨名临，原本已是殿前司的副将，为了能去北疆多次申请调动，却都被家族阻止，无奈之下只好辞去军职，来参加南宫擂，希望借此获得前往北疆战场的机会。像他一样在禁卫军、东海军或蜀川军任职的，有十多位。

  还有一些，他们的生活都被家中安排好了，有的需要打理生意，有的要准备考试，有的从小就被送到武宗仙门，他们同样对家庭的安排感到不满。他们确实串通了一气，但目的并非争夺南宫擂的排名，而是渴望能上战场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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