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交易与盟约
十小时后，我们终于抵达了陆地，并开始将货物装载到马车上。此时正值诺维纳的冬季，街头巷尾并未弥漫着热闹的市井喧嚣和烤鱼的香气。但是，我们不得不前往一家旅店享用晚餐并休息一晚。
次日，我步入了炽热森林商人公会的大门，这里正是各商家向王国注册登记之处。“您今天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一位穿着蓝白制服的亲切棕发女子问道，“您是要来注册新的生意吗？”
我摇了摇头。“实际上，我是打算在此进行国家级别的贸易活动。”
她面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瞥了一眼身着高级妆容的真力和莉莎，然后毫不犹豫地让我稍候，她将去请会长过来。没有任何疑问，仿佛他们早已对我们有所期待。
不出五分钟，我们就坐在了公会二层一间装饰奢华的房间内，周围环绕着精雕细琢的木质家具以及各式金属工艺品、兽皮挂饰和战利品武器。
炽热森林商人公会会长赛拉芬，是个极具风度与成熟魅力的男人，他拥有一双锐利如翡翠的眼睛，头顶是一头掺杂银丝的栗色头发，下巴蓄着精心修剪过的胡须，嘴角永远挂着狡黠的微笑——此人犹如一条充满智慧的蛇，恰如其分地扮演着他的角色。
“听说有那么一群商人让眼镜蛇躲了起来。”赛拉芬微笑着走向他那张宏伟的橡木办公桌后，“该不会就是你们几位吧？”
“如果是呢？”我反问。
“那我就要感谢你们这一趟帮我提升了30%的利润空间了。”他笑容满面地说，“你们想要一句感谢的话吗？”
“我对赞美总是乐于接受的。”我回应道。
“那就谢谢您了，先生……？”赛拉芬带着狡猾的笑容询问道。
“瑞克。”我答道，“来自埃尔德索恩的瑞克男爵。”
他的神情几乎垮了下来：“等等，你就是维瑞迪亚那个离经叛道的男爵？”
“正是本尊。”我确认道。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赛拉芬厉声问道，“我还以为他们把你绑在埃尔德索恩，时刻盯着你不放呢。”
“原来他们在做那样的事吗？”我反问，“不过据我的会计师所说，我已经成为了维瑞迪亚最着名金属制品出口商，并且还是顶级肥皂生产商。而且我上缴的税款比所有低于伯爵等级的贵族都要多。”
赛拉芬嘴角微微抽搐，尽管他擅长揣摩人心，此刻似乎也有些捉摸不定。
“看来王国是在有意压制我的成绩啊。”我在心中暗想，“不过至少这让我能走进你的门，这才是关键。”
“你有伯纳德国王批准，允许你与奥瑞利亚帝国进行贸易吗？”赛拉芬眯起眼睛问道。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与帝国进行贸易，塞拉芬先生。”我回答说，“我正在建立一条连接索罗坎帝国与维瑞迪亚之间的贸易路线。鉴于我们的进口限制，与贵方交易可能是让我的商品抵达目的地的唯一途径。这就是垄断的本质，不是吗？”
意思是：您控制着瓦伦西亚和诺维亚之间的港口。为了让我的巧克力、咖啡和化妆品进入维瑞迪亚市场，我必须通过与您交易来构建供应链——这是合法且预料之中的。
微妙之处：我正利用法律上的灰色地带与您达成一项隐晦的交易。
“你果然如传闻中那般精明。”赛拉芬倚靠在椅背上微笑着，“那我就听听你的计划。”
“对于你成功转运至瓦伦西亚和维瑞迪亚之间的每一批已验证出口货物，我将支付给你20%的佣金，费用在货物抵达时结算。”我回应道。
意思是：对于你成功运送到我国的每一箱巧克力和化妆品，我将给予你20%的分成，并且会下大量订单。
微妙之处：如果你办事不利导致我的货物被偷，你的分成将会减少。此外，所有的行政工作以及可能出现的问题都将由你负责解决。
“这是一个简单而有效的体系，确保了保护措施的同时消除了漏洞和繁杂的官僚程序。这堪称大胆而又优雅。”赛拉芬看着天花板微笑道，“你打算运输多少货品呢？”
“在生长季节，每周一吨起。”我回答道。“然而，我们将会迅速扩大这个业务规模，而且很快数量就会增长十倍。”
赛拉芬的反应像是突然闯入了一个平行世界，显然他并未对此类对话做好充分准备，这对于他这种行业的人来说实属罕见。“都是些什么产品？”
“无毒保湿面部护肤品、即将风靡全球的甜食，以及一年内就会大受欢迎的提神饮品。”我回答说。“这些都是全新的产品。”
我从包里抽出一条牛奶巧克力棒递给他，随后又拿出两个杯子和一只葫芦，在他的办公桌上施展魔法开始煮咖啡，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尝一下吧。”真力说，“真的很好喝。”
赛拉芬抬头看向她，就像看到了幽灵一样。“等等，你是不是正在使用这些化妆品？”他困惑地问道。
“没错。”她微笑着回答，“我的产品强调突出自然美，而不是让人看起来像一个玩偶。这难道不是很好吗？”
赛拉芬看着手里的巧克力棒，掰下两小块，一块给我，一块留给自己。
“谢谢。”我把巧克力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他闻了闻，然后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犹如烟火绽放。“这是什么？”
“我称之为巧克力。”我答道，“它有十二种口味，从苦涩到甜蜜，各有不同。”
接着，我取出装有冷牛奶和蔗糖的盒子，分别往两只咖啡杯中加入适量牛奶和糖，再把从葫芦中滤出的咖啡倒入杯中。
赛拉芬拿起其中一杯，先是闻了闻，然后品尝了一口。“太甜了！”他惊讶地叫道。起初，他的反应并不积极，但当糖分和咖啡因进入血液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身体微微颤抖。就在这一刹那，他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再次啜饮了一口。
如同药剂一般的效果。
“这些就是我们打算通过奥雷利亚帝国分销的主要产品。”我解释道，“只要你能负责将它们运送到维迪亚边境，我将给予你20%的份额，而这数量将以吨计。”
“贿赂费用怎么算？”他问。
“那部分会从你的分成中扣除。”我坚定地回答，“我会确保从卢米纳拉到黎什玛尔的尼姆巴大道畅通无阻，所以你只需负责在你的领地内运输。当然，作为我们交易的一部分，只要按照我们的安排行动，我也会保护你的商队不受侵扰。”
赛拉芬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我的面部表情。“你们真能确保尼姆巴大道不受眼镜蛇和其他势力的侵扰吗？”
“我在索拉坎安置的五个人，每天都在埃尔德索恩对抗B级魔兽，要知道那是我们周边最低级别的大型魔兽。”我喝了一口咖啡，回应道，“相比之下，尼姆巴大道上的D级威尔巴兽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猎物而已。”
“真是……这样吗？”他面露僵硬之色问道。
“的确如此。”我答道。
接下来大约有五分钟的沉默时间。虽然赛拉芬惯于凭借魅力、威逼利诱达成交易，但我提出的条件太过诱人，让人无法忽视。毕竟，只要接受我的提议，他就能避免每年损失三分之一的货物——这笔数额高达数百万金币，相当于一笔天文数字。
然而，他并未立即接受这一初步提议，而我对他而言无疑是个威胁。这不仅体现在物理力量上，更体现在政治层面——我正利用政治漏洞，出于明确的政治目的操纵局势。
我的目标是在即将爆发的冲突中建立联盟，积累战备资金，并通过让商会获得20%的利润分成就能让其供应链繁荣起来；与此同时，随着咖啡、巧克力和化妆品的普及，人们将会对其产生依赖。最终，我将有能力影响两个国家的局势。
既然我能并也愿意保护我的供应商，那么提出更高比例的分成就是一种迫使对方自我权衡的策略。尽管这样一来他会变得极其富有，但这并不会成为他的顾虑所在。
“你为何要这么做？”赛拉芬问，“暗中与王国背道而驰？”
“六个月后，王国将会召我作为王位候选者参加选拔。”我回答道，“我曾救过蕾玛公主的性命，在平息一场大瘟疫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并且在多个行业中引发了革新。然而，我居住在一个原本不毛之地，周围遍布B级魔兽的地方。请原谅我未雨绸缪的做法。”
（意译）维瑞迪亚曾试图置我于死地，现在我已经不再信任他们。因此，我正在提前建立联盟关系，以防他们在候选人选拔赛期间背叛我。
“你真是个不同凡响的人物。”赛拉芬说，“但你也是一个风险。所以，低于三成的分成我是不会接受的。”
“那我就考虑使用另一个港口。”我回应道，“这样做风险更大，但在尼莫港可以更接近埃尔德索恩。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利用‘阿里蒙特’来收取货物了。”
他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别处。“你就宁愿穿越夜影森林也不愿多分出10%吗？”
“我可以用我所拥有的任何A级坐骑来运输这些货物。”我解释道，“而且，产品的主人还有一只她经常驾驭的强大飞龙，这也是其商标的由来。我们其实并无实质问题。你会为了区区10%的利润而放弃免费的安全保障吗？”
赛拉芬瞪着天花板，一个少年竟然如此强硬地讨价还价，这让他颇为烦恼。尽管我身为知名天才男爵，这样的行为仍然显得有些无礼。“那就25%。”
“21%。”我回应道。
“24%。”
“还是21%。”
赛拉芬的眉毛微微抽动。“23%。”
“22.5%，这是我能给出的最高报价了。”我宣布，“考虑到我会为你省去远超过这笔交易本身价值的风险和成本，我想我的提议已经相当慷慨了。”
他苦涩地笑了笑，有点难以置信一个青少年竟能在谈判上胜过公会的会长。“成交。你现在有多少货品？”
“十吨巧克力，五吨咖啡，以及价值一百万金币的化妆品。”我边喝咖啡边回答，“我相信你们肯定能处理掉这么多吧？”
赛拉芬闻言，眼睛瞬间瞪大，满是惊讶。“让我看看。”
于是我带他来到存货仓库，逐一展示各种化妆品产品，并详细解释了它们的特点，同时也介绍了这些“首发”产品设定的高价策略，它们必将风靡全球市场。
我还向他保证，对于商业秘密有着严格的保护措施，已与一座城市达成了独家协议，从而确保短期内不会有竞争对手出现，且盗窃的可能性被降到最低。不久后，将会有超过五十名守卫负责此次行动的安保工作，使得这次运输行动简直就像一场正规的军事行动，任何试图阻碍我们的力量都将面临严峻挑战。
赛拉芬听完这一切之后，喉头动了一下。“那就这么定了，”他说，“我们三天后出发。我会亲自陪同你们到边境，我想你应该会随队一起去，对吧？”
“没错，”我回应道，伸出手去。
他握住了我的手，这一握手象征着我们两个世界之间的相互理解和共识达成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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