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贸易阴影

“再者，我们所观察到的武器系统未知，但我预计其效力会如同他所做的一切那样致命。”雷德菲尔德国王接着说，“因此，我对进攻他并无信心。”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埃利乌斯祭司看到诸位领袖脸上凝重的表情，语带结巴，“你是说你已经屈服——”

  一股猛烈的压力波瞬间扼住他的话语，让他无法继续。

  “你们也遭遇了同样的困境，对吧？”雷德菲尔德国王冷冷发问，“我们在此正是因为他在威胁你们的经济，不是通过战争，而是借助他的技术。即便现在，你们也应该发现被他的贸易网络排除在外已让你们处于极度劣势。”

  “那又怎样？你就打算这么忍气吞声？”铁陨国王嘲讽道。

  “不，我打算两年后将蕾玛公主许配给他。”雷德菲尔德国王回应，“那时你就笑不出来了。”

  铁陨国王释放出一阵足以抽空室内氧气的杀气。然而，一股更为强大的压力波紧接着席卷全场，使得他与雷德菲尔德国王均喘息不已，争执戛然而止。

  这一异象过后，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沉默，众人的目光齐齐转向约里克国王。

  “如果雷德菲尔德国王和埃利奥国王不参与，我也不会插手。”约里克国王做出了决定，这使得埃利乌斯祭司与埃尔拉女王心中涌起绝望，而铁陨国王则愤怒地哼了一声。

  “金钱，金钱，金钱，交易，”埃利乌斯祭司尖笑着。“既然他伤害了我的人民，以战争威胁我的生命，我就要将他定为异端。那么，当你们失去索拉尔人的支持时，就看看你们的贸易还能顺风顺水到何时吧。”

  这话招致了众多充满杀意的目光。人们不攻击金光塔的另一个原因在于，那里供奉着诺维纳的顶级宗教，因此攻击它等同于亵渎神明。

  雷德菲尔德国王转向他：“如果你这么做，别指望我们会援助你。”

  这番直白的声明令整个房间陷入冰冷的死寂。

  “你是在威胁我吗？”埃利乌斯祭司质问道。

  “不，我只是告诉你我们不会提供援助。”雷德菲尔德国王回答，“我们谈论的是中立。如果你因为我国与埃弗伍德国王进行贸易而对我们施加经济制裁，人们很可能会选边站。”

  特莱恩国王、埃梅里克国王以及维伊尔国王皆向这位祭司投去严厉的目光，警告他不得宣布埃弗伍德国王为异端。一旦如此，两国间的钢铁和作物贸易将会中断，与埃弗伍德国王有往来的各方都会受到损害。

  意识到自己将因“惩罚”自己的“攻击者”而树立敌人，埃利乌斯祭司冷哼一声，怒气冲冲地离开房间，重重摔门而出，坚固的木门瞬间四分五裂。

  祭司离去之后，雷德菲尔德国王起身走向门口。“我从埃弗伍德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知道他有着非凡的潜力。这就是为什么我将他定为求婚者，并送他去一个只能制作肥皂直至比武大会开始的危险之地。”

  众人听到他的坦白，纷纷将目光投向他。

  “看看这一切结果如何。”雷德菲尔德国王轻笑着打开房门，门板应声从铰链上脱落，轰然倒在地板上。

  国王埃利奥痛苦地抓住双耳，狼狈地离开了这间一片狼藉且无法进行私密对话的房间。其余在场者面面相觑。瑞克的存在正动摇着诺维娜的权力格局，各国不久后将不得不选择阵营。今日的盟友，明日可能就是敌人。局势紧张到了极点。

  两个月后。

  随着冬季的到来，我仍未被冠以异端之名，于是泰娅、泽尼思、莉萨和我再度启程前往卢米纳拉。

  由于乳木果油、可可和咖啡带来的丰厚收益，酋长佐拉成功扩张了他的领地，领土面积扩大了五倍之多。尽管竞争对手在咖啡市场上有所突破，但化妆品行业却如同地狱一般难以涉足——因为它需要庞大的供应链、色素配方的掌握以及消费者信赖的品牌名。因此，那些尝试进入这一领域的人最终只能赚取到泽尼思化妆品公司利润的很小一部分。

  至于巧克力，魔法冷冻干燥技术对大多数人来说遥不可及，即使他们知晓这种技术的存在。在这个被垄断的世界里，魔法极为稀有，而制造过程中需要用到冰魔法（比如通过蒸馏、冷冻干燥和升华来生产奶粉）的工艺瞬间就淘汰了市场上的大多数竞争者。

  因此，投资者们投入数万金币种植园，一旦破产，便只能以原价的几分之一匆匆出售。这景象，堪称残酷而美丽。

  酋长佐拉私下里接纳了我作为“幕后酋长”，并将卢米纳拉纳入永恒森林王国版图，正式确立了我的领地——永恒森林帝国。作为回报，我为卢米纳拉引入现代武器，筑起城墙，并引入工匠以提振经济。不出三年，卢米纳拉将成为一座现代化城市，对此，酋长佐拉定会同样欣喜不已。

  随后，泰娅、泽尼思、莉萨与我继续我们的假期之旅，庆祝泰娅的生日，我们重返菲洛里亚。这一次，我们装备了面部贴合的玻璃面罩与蜡质护目镜，还自制了通气管，准备潜入水下探索。

  然而，我们都一致认定：我们讨厌浮潜。或许等我们能获取橡胶和塑料材料，体验会有所不同。但大概率还是不喜欢。泰娅身为猫族，不喜欢脱去上衣；泽尼思坚信见到她肌肤之人会被赐福，但她并不喜欢随意赐福他人；莉萨则只想在海滩上晒晒太阳。总之，我们都不喜欢浮潜。

  至少，我们因对浮潜的共同厌恶而加深了感情。这种默契竟显得颇为可爱。那段时期，我和泰娅的关系并未取得进展。她非常尊重我对建立关系的犹豫态度，但在书房共事或是夜晚放松时，房间里总有一种无形的东西，使得气氛变得微妙。仿佛我们是两块试图紧密吸附的磁铁，而我却在抑制这种吸引力。假期中独处时间增多，这种吸引力愈发强烈，自那时以来，它从未减弱过。

  一个月后，我们结束了工作假期回到桑德尔，不出所料，这里并未发生什么重大变故。即使拥有现代武器，王国间也从未在冬季发动战争。如果技术真能颠覆这一原则，拿破仑和希特勒就不会同样被俄国严冬折磨得苦不堪言了。不过，那是另一个故事了。

  既然没有经济制裁，也没有宣战声明，最大的问题不过是水管冻裂而已。但这也不难解决，我们只需修复就是了——目前只能做到这些。未来我们会研发更好的保温材料、供暖制冷系统，并改良水管。然而，在这个世界里，从瓦伦西亚将咖啡、巧克力和化妆品运送到诺维纳的买家手中，需要三到六个月的时间，我们尚无法轻易获取所需的各种材料，更别提大规模应用了。因此，眼下我们只能老老实实地依靠非熟练劳动力和艰难的努力。

  尽管如此，冬季能用上自来水，已对生活产生了巨大影响，彻底改变了浴室环境、烹饪方式，显着提升了生活质量，使人们对新政府充满感激。这是一个简单而充实的时期，我大部分时间都与泰娅相伴，翻阅成千上本装满专家笔记的笔记本，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除了疗愈术，我还了解到本土生长的能产生氢氧化钾的树木，用于凝固剂和助熔剂的矿物质，以及神奇的净化剂。这个世界妙趣横生，与我们的世界有着许多相似之处。

  “你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泰娅依偎在我的肩头，看着那些笔记问道。

  “我开始理解什么是魔法植物了。”我微笑着，环起手臂让她能更紧地依偎过来。自回归以来，我们就一直这样相互依偎，但这丝毫没有影响我们的工作与交流。“它们拥有可量化的属性，并以魔法作为能量来源。”

  简而言之，魔力水晶就像是一个维持恒定法术的电池，一旦魔力水晶被转移或粉碎，其蕴含的法力就会释放出来。

  泰娅瞪大眼睛，眨了两下。“听起来很高明。”

  我对她直率的表达方式报以微笑，“虽然不太明白，但感觉挺不错的……我想。”

  “那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她问。

  我坚定地说：“万事皆有因。假以时日，我会弄清楚什么是魔法，以及如何操控它。但至少现在，我可以找到具有这类属性的事物，像使用普通物品一样去利用它们。我正开始看到其中的规律。”

  我向她展示出三本标注着“封印石”字样的笔记本。“这三个人来自不同的国家。”我解释道，“但他们都在用封印石实现相同的目的。如果他们的说法属实，我相信我能借助魔法解决一些看似无解的问题。”

  仅仅是这个想法就让我兴奋不已。

  泰娅点点头，满足地蹭了蹭我，只因看到我快乐，且她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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