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好不了了

【天啊……】

  【这、这是曦、曦姐？】

  【那个女人到底对曦姐做了什么？】

  【我不敢看下去了……】

  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之前的妇人端着碗，拿着一把小刀走到了顾曦的床边。

  “你为什么那么不听话呢？”

  她低低地呢喃着，望向顾曦的眼神疯狂却又带着害怕。

  “你不要怪妈妈……”妇人举着刀，往顾曦身上划去，“你弟弟的病快好了，很快就好了……”

  殷红的鲜血顺着小女孩瘦弱的手臂流出，巴掌大的一块肉干脆利落地掉落到了碗里。

  妇人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手法熟练，动作迅速。

  或许是因为身体太虚弱无法开口，也或许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发生过无数次，已经麻木。顾曦此刻安静得就如同一个死人，房间里只有刀子割在肉上发出的“嗤嗤”声在回响。

  “他好不了了……”

  就在妇人拿到了肉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顾曦却开了口。

  声音沙哑暗沉，死气弥漫的脸上露出森然的笑意。

  她身上的伤口在逐渐愈合，而一旁的妇人却似乎早已对此习以为常。

  她更在意的是顾曦对「弟弟」的诅咒！

  妇人“啪——”的一巴掌将小女孩的脸扇向了一边，指着她咒骂道：“你果然是个冷血的怪物，你居然希望自己的弟弟死！”

  “我怎么会生下你这样的怪物！”

  “你怎么不去死！”

  “去死！”

  “死！”

  妇人疯狂地摔打着小女孩瘦弱的身体，仿佛那根本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可以随意丢弃的玩具。

  她将自己的害怕、怨恨以及恐惧全部发泄在了女孩儿身上。

  “就只会玩这些无用的把戏吗？”

  顾曦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低声质问，

  “还真要感谢你呢，我都差点忘记了，原来我还有过妈妈呀……”

  如果这就是所有“妈妈”的样子，那她情愿从未拥有过。

  干瘦枯槁的手忽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一直如同破布娃娃般被摔来打去的顾曦，一把抓在了妇人的脖子上。

  浅棕色的眸子里带着嗜血的癫狂。

  周遭的景色如潮水般褪去，妇人表情定格在惊恐的瞬间，随后如同镜子一般破碎、龟裂，布满蛛网。

  顾曦变回了原本的样子，场景转换间她又回到了二楼的走廊。灯光已经亮起，却照不透她眼底的黑暗。

  一面布满裂痕的镜子竖立在她面前，漂亮的脸蛋倒映在四分五裂的镜子里，波谲诡秘。

  顾曦将手伸向镜子，破碎的镜面像是连通着另一个世界，让她直接探了进去。

  一声惨叫自镜子里响起，顾曦收回手，纤长的手指鲜血淋漓，掌中抓着一团跳动着的“大脑”。

  “啊啊——我错了，不要杀我！”

  还带着血丝，像是才从什么东西的脑袋里剖出来的大脑忽然咧开一张嘴，不断地求饶。

  “求求你、放过我！”

  “不、不要……”

  顾曦根本没有跟它说话的意思，五指用力，脆弱的大脑犹如一只气球被瞬间捏爆，黏腻的脑浆顺着顾曦的指缝嘀嗒滴落。

  解决掉了让她记起不愉快回忆的罪魁祸首，顾曦眼底的疯狂这才稍稍散去一些。

  她扫了一眼脑怪爆掉之后，突然浮起的透明光团，微微偏了偏头。

  想吃……

  顾曦没什么犹豫，想法出现的瞬间手就伸了出去，一把抓住透明光团塞入口中。

  与之前相似的暖流流淌过身体，之前杀精钢兽消耗的能量不仅完全恢复了，她的力量似乎也稍稍又增长了一丢丢。

  顾曦怔了怔，原来不仅仅是吃异常的肉身可以恢复，吞噬这种能量核心也可以？

  阴翳终于从眼底散去，与之同时宴会厅里的玩家以及直播间里的观众这才纷纷松了一口气。

  【刚刚曦姐好吓人。】

  【我差点把自己憋死。】

  盛怒中的顾曦丝毫没有掩藏自己的气息，即便是隔着屏幕，观众也能感受到那种让人颤栗的心悸。

  【那、那些真的是曦姐的回忆吗？】

  【曦姐的童年……】

  【官方不出来给个说法吗？】

  【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母亲！】

  【她根本不配称之为母亲，请不要侮辱母亲这个词！】

  【曦姐真“美强惨”代言人啊……】

  【只有我好奇曦姐最后吞了什么吗？】

  【还有我还有我！有谁看清了吗？】

  【没看见，像是……空气？】

  后勤部网络监察组的工作人员看到逐渐跑偏的弹幕，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们官方人员对于顾曦的来历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猜测，像什么穿越啊、重生啊之类的。

  可是这些猜测却不能对外公布，如果大家揪着顾曦回忆里那个“母亲”不放，他们的工作量又得翻倍了。

  还好还好。

  曦姐给力，以一己之力带跑了所有观众。

  相较于观众们还讨论一下顾曦回忆里的画面，宴会厅的玩家则是更在意她最后到底“吃”了什么？

  就在顾曦将东西吞下的瞬间，一直还显得心情不错的管家却忽然捏碎了幕布的遥控器，盯着屏幕的眼睛仿佛淬了毒。

  它怎么也没想到，屏幕里的人类武力值高就算了，就连精神力也如此强大！

  可是它明明就能察觉到她不断波动的精神力，就如同在悬崖边跳舞的疯子，随时可能崩塌。

  为什么呢……

  如果顾曦能够知道管家现在在想什么，她一定会很乐意回答它。

  上百世的死亡重生，带给她的除了无尽的痛苦回忆，就只剩下了这快要将她身体撕裂的磅礴精神力。

  利用精神幻境攻击她，只能说是游戏失算了。

  而在亲眼目睹了顾曦的强大之后，除了畏惧，不少人心底还升起了贪婪。

  人类的劣根性在此刻展露无遗。

  虽然大家都没有看到她到底吃了什么，但直觉告诉所有人，那肯定就是异常！

  而顾曦的强大，绝对跟她可以直接吞噬异常有关。

  高桥越发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测，他舔了舔唇，如果……

  如果他能够得到顾曦吞噬异常的办法，那以他的天赋，他岂不是可以随意的操控这些怪物了？

  而与高桥的痴心妄想不同，乔伊更加在意地是顾曦回忆里展现的那让人羡慕的自愈能力。

  那就是她的天赋吗？

  从回忆里那个女人的话里听起来，似乎顾曦的血肉也有着同样的功效？

  乔伊捏了捏依旧无法动弹的手腕，隔着皮肉能摸到的仅仅只有碎裂的骨头渣。

  如果可以吃下顾曦的肉……

  这样疯狂的想法一旦产生，就难以抑制地不断在脑海里回放。因为顾曦的强大而升起的敬畏之心，此刻间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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