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拼桌
实话说，根据他们这些天走遍各地当游客的情况看，他身边这位油盐不进的人在遇到美人时也会多打量几眼，但眼里始终是欣赏的意味，相比他自个儿看美女时眼里带的欲望，这么多年了，一直觉得他是个很无趣的人。
他有时也会刻意引导他该吃吃荤了，奈何每次都被他“你要堕落别带上我”的眼光打了回来。
先别说什么欲望了，他这样盯着一个女人多看了几眼，都是少见的。
他收起手机，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胸膛，走向那个半个小时前被他甜言蜜语夸的天花乱坠的阿姨。
纪清荔等到菜上桌时恰好结束了工作，拆了碗筷，夹了第一筷余光就看到前台的阿姨走了过来。
“姑娘，你一个人来？”
“嗯。”她忍住白眼，预订信息里都不是写明白了吗。
“是这样呢，有两个人没有预约过，但又非常想吃我家呢菜，他们看你一个人就喊我过来问问，给能跟你拼个桌？”
阿姨说完笑嘻嘻的搓了搓手，下巴朝门口一扬，视线顺着过去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金发碧眼。
他眼带着讨好的笑意，一手抬起来打招呼，一只手往回碰身后穿西装的男人，而他单手在裤兜里，眼底毫无波澜，意味不明。
纪清荔的位置在一楼露台，紧靠着街边，带着思索缓缓直起身子，也带着几分打量，佩戴着的佛珠在下意识中被取下来游走在指尖。
她盘玩着佛珠，流苏撩过指缝，侧头和阿姨说着话，一分钟后，阿姨离开，路过门口的时候对他们招了招手，转身进了前台。
“那姑娘说她的账单也由你们负责，可以吗？”
金发碧眼倏然点头，“当然可以！”
阿姨笑眯眯的把菜单拿出来递给他，“她只预约了一人份的菜，你们想吃什么，现在点，我让后厨和你们加急！”
餐馆的碗筷都是提前根据预约信息摆好的，他们临时拼桌，走过去的时候手里拿着碗筷和餐巾纸。
“心地善良的小姐你好！你真是我在国内遇到过最美好的相遇了！”
金发碧眼的骚包男抖了抖花衬衫，眼神恰到好处的抛了个媚眼。
纪清荔淡然点头，看着他们落座，右手边的金发碧眼显然是个热情的自来熟，正对面的西装革履坐下后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先松了松领带，再拿着餐巾纸将自己范围内的桌子擦了个遍。
纸巾投入垃圾桶后，他才慢条斯理的抬头。
“你好。”
这一次纪清荔不意外。
俊逸高挺的五官可以看出他是混血，长睫下是一双深邃的眸子，她也是在这时才从他一丝不苟的西装上转移注意力去观察他的脸庞。
剑眉星目，精致硬朗的浓颜足以在人群中让人移不开眼，一张极具性张力的面孔多看一眼都会浑身窜着电流。他不是喜闻乐见的大众绝色，而是他这个人散发着特有的气场，是所有的五官组合在他身上才会有如此注目的吸引力。
纪清荔淡淡移开眼，“你们好。”
“很感谢你同意我们的拼桌，让我们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说罢，他倒了茶水，举杯时介绍道，“我叫伊桑。”
纪清荔抬起茶杯，轻轻一碰，“纪清荔。”
而后，伊桑偏头对着迟迟未有任何行动的男人说了一句法语。
随后男人点头，举杯，薄唇轻启，“季卿晏。”
“你俩名字好像……”
纪清荔不作为，喝了口茶后垂眸，像是在思考什么，伊桑是个不会让局面冷下来的人，兴冲冲的转开话题问，“怎么样？我们来这半个月了，这以茶代酒是不是特别入乡随俗！”
纪清荔没有回答，眸子紧盯着眼前逐渐没了热气的菜。
伊桑以为说错了什么，打算自圆其说时，她终于抬眸，而眸子含着好奇，语气算不上太刺耳，但有浅浅的质问，“我刚刚多看了你两眼，是冒犯到你了吗？”
伊桑正打算倒第二轮茶水的手一抖，顺着她的眼神看向了季卿晏，他只是点了一眼茶水杯，示意让伊桑继续动作。
“你会法语？”伊桑惊讶。
纪清荔点头，目光如炬的对着季卿晏，没有离开的意思，似乎要等待到他的回答后才会挪开。
季卿晏不偏不倚的对上她的眼睛，脑海里回想着刚刚伊桑说的那句法语。
——你刚盯人看多久了，那眼神像是要撕了人家，现在怎么开始装起哑巴了？
“抱歉，伊桑不是那个意思。”
他并没有要撕人。
纪清荔微笑，她能听出来他在解释的是什么。
“我只是好奇，你已经将眼神移开了，为什么还会带着更诧异的目光看了我第二眼，如果我的视线没有判断错误的话，你并没有看到我的脸，所以是我身上有什么让你值得看第二眼的地方吗。”
季卿晏回答，嗓音温润。
但与他道不明的那股子冷峻气场不太匹配。
纪清荔身子不动声色的放松了些，视线对上伊桑，手指着自己身后的方向，“古城街里很多民族服饰的店，休闲装也有，或许你可以带他去换一身舒适休闲的衣服。”
语毕，她再次看向季卿晏，“抱歉，我不是本地人，但也是周边小城的人，第一次看到有人全身正装的出现在古城这样民风淳朴的地方，大家来这都是放松的，着装上没有这么严肃，并且这边确实很少能看到西装革履的人出现，我难免多看了两眼。”
伊桑和季卿晏对视一眼。
以为她会说一些官方的话术来快速带过这个话题。
纪清荔继续补充道，“当然，每个人的穿着不一定需要根据地方来定，自己认定什么就是什么，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不是非要你换了这一身，别过多解读我表达的意思。”
季卿晏慢条斯理的点头，伊桑展颜一笑，三人再次抬起茶杯一碰，在放下茶杯的空隙，两人再次对视一眼。
……
“对了，你是周边城的人，想必对这里很熟悉了？”
纪清荔吃的比较少，很早就停筷了，对上伊桑询问的目光也明了，“嗯，来过很多次。”
她不算太聪明的人，能听懂季卿晏的第一句解释，也能明白伊桑这问句的话外音。
“晚上古城里没什么特别值得游玩的景点和项目，推荐去酒吧，当地有很多唱民谣的歌手，感兴趣的话可以去感受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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