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替补
做了一个美甲的功夫季卿晏就帮她把昨晚从伦敦发来的消息处理好了。
她看着手机里的专业话术，再一次被自己蠢到。
“还是得多读书。”
“什么？”
季卿晏单手掌着方向盘，侧头看了她一眼。
纪清荔收起手机，揉了揉太阳穴，“我是说你很专业，但会不会显得我不太有文化，你说的那些专业术语真的很绕口。”
“我教你。”
“以后有机会吧。”
“会有的。”季卿晏放缓车速，“下一站去哪？”
“回小院。”
话音刚落纪清荔就听到一声轻笑，“笑什么？”
“没了掌控，不想吃点好的？”
“简直太罪恶了。”她摸着自己的马甲线感叹须臾，“我给你导航，北边有一家火锅鸡。”
两人吃了饭，一路聊着工作回小院。
荣昭把自己的乐器都搬来小院了，纪清荔看着自己那些凭空出现的乐器发愣，她记得公寓的密码已经换了啊。
“别想了，你那些密码翻来覆去就那几个，很好猜。”方淳若从背后走来拍了拍她肩膀。
“你没偷其他东西吧？”
方淳若脚步停住，回头怒视，纪清荔立马双手投降走开。
克莱尔路过，抱着她的小提琴，“还是你的乐器好用，荣昭不太爱保养。”
天价是有道理的。
纪清荔也舍得用松香。
梁开诺接话，“要不要我让管家也把你的乐器运输过来？”
“亲爱的，那一把三千两百万的小提琴就好好让它保存在保险柜里吧，两百多岁了，它禁不起折腾的。”
关煜嗤笑，“资本家！”
付子昂过来安抚他，说是安抚，但手却在关煜的胸膛上肆意游走，“宝贝，你那把定制电吉他也好几千万呢，保存的很好，你放心！”
荣昭站在凉亭下审视着他们，手边摸着一把乐器的顶端，冷哼，“合着就我乐器最差？”
“那也不全是……”克莱尔视线转到他身旁那把价值不菲的萨克斯。
“嗯……”荣昭满意的点点头。
纪清荔站在乐器堆里，不屑的神情，手指轻飘飘的摸过钢琴、电吉他，架子鼓，大提琴……
“贵有什么用，你们有技术么？”
众人集体白眼，瞬间噤声。
这句话还真反驳不了。
伊桑看完戏了，才慢吞吞开口，“我不太懂，还能和你们一块玩吗？”
众人集体略过。
他窒息一瞬，“季卿晏！他们忽视我！”
季卿晏没回头，纪清荔却在他的三步外回了头，语调中带着兴奋，“要不试试吧，你们看起来真的很搭。”
伊桑表情一愣，不知道是心动还是怎么的。
季卿晏微微侧身，看了一眼就回头继续整理调料，一句话没说只给了个眼神，伊桑突然回过神抖了抖鸡皮疙瘩。
耶稣的，他竟然幻想了一下！
有病！！！
荣昭是萨克斯，克莱尔小提琴，关煜电吉他，梁开诺会吉他，方淳若会一点大提琴，柯元霜闲来无事培养的爱好是钢琴，龚语蓉会音乐剪辑，但现在用不上。
付子昂只会跳舞，但唱歌还不错。
南莞颜很喜欢在台下听他们唱歌。
英国来的朋友依旧是贵宾。
从后院走出来的纪清荔一看这阵仗，卷起手袖，慢悠悠的走过去，“哪里缺人？”
“就差架子鼓和主唱了。”
凉亭下的五位观众早早就位，付子昂科普说，“裘榆和关煜是主唱，克莱尔和阿荔则是队里的替补。”
“替补？”伊桑发出疑问。
龚语蓉说，“替补这个两个中文还是很好理解的吧？”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付子昂侧头继续说，“队里的位置一般不会空缺太多，阿荔是哪里需要她她就去哪，比如说架子鼓和主唱她能同时兼顾，我见过她最厉害的是同时兼顾了四个位置。”
“你的意思是说……她什么都会？！”
付子昂要点头，刚好他们的调音结束，“要开始了要开始了！”
龚语蓉也有这些兴奋，好多年没看到过这么齐的队伍了。
歌曲是《Outcast》。
这首歌没有主唱。
每个人都有各自负责的歌词，而在自己的那一部分便是乐器的solo时刻。
“Feeling downcast,
Like an outcast
Underdogs, it's time to bite back
We are, we are, we are ( We are!)
Stronger from every scar,(Scar!)
Brighter than any star ( Star!)
We're the outcast, o-o-outcast
In this skin, I'm better than
I've ever been, so take that, yeah, take that
The test of time will show who shines
It will be mine”
架子鼓是纪清荔的拿手好戏，她轻而易举的便将气势和音量盖过了所有乐器，汗水从额间落下，鼓槌在指尖转动，在空中飞扬。
她脚下的低音大鼓轻重缓急，踩镲拨动着很难觉出的跳动神经，在她手中的鼓点旋律极具蛊惑，它能够带动着心跳，像是在夜店感受到的心悸般，伊桑抚着自己的心口，发现心跳的频率和鼓点一致。
一下一下的，打在心上。
她是青春飞扬的，在音乐上，她是傲慢无礼的。
钢琴和大提琴在这首歌里只做为和音出现，荣昭的和声加上萨克斯的阵阵酥麻感吊着大家的心弦，关煜也会唱歌，但更多的时候不会特意表现自己，他很在乎乐器技巧上的比拼。
梁开诺因为音乐才结识了克莱尔，和他相爱后他不得不承认，无论是音域还是声线音色的综合表现，无论是换气时的彼此配合，纪清荔和克莱尔从来都是最完美的搭档。
鼓槌最后落在军鼓上，一曲结束。
克莱尔转头看着她笑，“很久没有这么爽快过了吧？”
“爽快？”纪清荔失笑，“这形容可真怪。”
荣昭无奈回头纠正，“酣畅淋漓！”
柯元霜在歌曲结束后就默默走回观众席，龚语蓉搭着她肩膀，她双手抱臂，“都长大了。”
“是啊，就一眨眼的功夫。”
克莱尔显然不尽兴，撺掇着大家再来一首。
纪清荔拒绝了，她得和南莞颜再谈一谈服饰的问题。
“我们的舞蹈不需要美甲啊。”
纪清荔把手抽回来，“付子昂说这样更显妖娆？这是穿戴甲，等《青蛇》跳完就可以卸了，不影响我们跳《心》。”
角落里的季卿晏看着南莞颜帮她擦去额间的汗水，把果汁递给她，她笑着接下，拿着图纸，靠着南莞颜的肩膀，细细私语。
如果说酒吧里的那首歌是他对纪清荔认识的开端，那这首突显架子鼓音色的歌便是他想要继续探下去的理由。
纪清荔还是说错了一句话。
她是他所见识过的女人当中的独特，她的知识涵养同样是别人够不到，也摸不着的。
……
舞台布景结束了，服饰也拿到手了，妆发设计好了，一大早凉亭下便围满了人。
大家都很期待这一天。
付子昂表示别太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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