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闲聊
大家惊讶不已,原来平日不着调的伊桑还能讲出这样的话。
荣昭说,“藏锋、隐智、戒欲、省身、慎言、节情、求实、向善。”
关煜和克莱尔同时说,“你被师父迫害不浅啊。”
荣昭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那师父又是被谁给迫害了?”
大家一笑。
山下的师父被山上的师傅迫害了呗。
众人忽然齐齐望向纪清荔,牙牙在她怀里,她还是盖着毛毯,因为喝了些酒,脸颊绯红,她想了想,“希望青春里的各位,都是永久合作。”
克莱尔举起来酒杯往前一送,笑语,“To Karina.”
众人,“To Karina!”
付子昂和克莱尔在纪清荔的一左一右,付子昂揉了揉她的脑袋对她说,“少反思自己,多责怪别人。”
纪清荔失笑,接住他方向文学的话题,“遇到挫折两句话就能安慰自己。”
“什么?”
“反正死不了。”说罢,纪清荔又竖起一根手指,“死了正好。”
荣昭也说,“多经历社会毒打,你就会从讨好型人格变成讨打型人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关煜接话,“看看我,经历了社会的层层毒打后……”
“你的肉质变得更Q弹了?”
纪清荔突然把话接了过来。
众人,“……”
一两秒后,关煜想起身和纪清荔单挑,但付子昂已经眼疾手快的笑倒在他怀里。
这话一出,大家都看得出来她的心情缓和了些。
荣昭玩心大发,看着在场的女性问,“知道女生什么行为最加分吗?”
柯元霜和龚语蓉同时说,“我们不参与这个话题。”
南莞颜失笑,对方淳若摇摇头。
而方淳若和纪清荔对视后说,“相信奥特曼和铠甲勇士的存在?”
荣昭点头,“没错。”
白眼的白眼,不接话的喝酒,但纪清荔在大家猝不及防时说道,“第二,会独自搅拌混泥土。”
“第三,会拖拉机的拆卸和安装。”
纪清荔说完目光幽幽的看着荣昭,“你知道男生哪些行为能直达满分吗?”
还没等他回答,方淳若说,“有钱。”
继续不给荣昭肯定的机会,纪清荔快速说,“不说话。”
方淳若竖起第三根手指头,“没呼吸。”
在场的男人,“……”
南莞颜和方淳若去烤肉,梁开诺又拆了一箱啤酒。
纪清荔还是窝在椅子里,仿佛没了骨头似的瘫着,牙牙在她脚边,吃着方淳若专门给它烤的纯肉。
付子昂替她把空酒瓶丢掉,开了一瓶新的给她,“经典问题,你妈和你对象同时掉河里,你救谁?”
纪清荔轻笑一声,又来。
今晚的话题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救我妈,然后我跳下去和他一起死。”
大家听见这话都有一瞬间的愣神。
柯元霜坐到她身边,摸摸她的脸,“所以对妈妈还是有念想的?”
纪清荔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小时候的父亲,是超人。
因为她不知道父亲的真实脾气,因为母亲在替她负重前行。
严母慈父,这是纪清荔为什么在小时候更喜欢爸爸的缘故,她依稀记得爸爸会和她一起拼乐高,和满足她天真烂漫的想法,而母亲管生活,管学习,甚至她的一言一行都需要遵循母亲的教导。
没人告诉她酗酒是不对的,因为劳累一天后,父亲会说酒是他缓解压力的东西。
她讨厌母亲总让她学这学那时还不断贬低她,所以在父亲责骂母亲时她是开心的,因为没人告诉她这些无端的责骂全源自于她。
纪母确实给了她一个没有家庭暴力的童年。
但一切从她有了自己的判断和想法后在慢慢变化,父亲的也渐渐的不再避讳着她。
她听到过不止一次,父亲的责骂里全是怪罪母亲没有教导好自己,让他丢了脸面,争吵逐渐增加,可理由都不怎么变。
她所有的不对,父亲都会以母亲没有尽到责任为理由破口大骂。
一次,她睡着了,被迷迷糊糊争吵声吵醒,她听见父亲质疑她是不是亲生的,而这句话毫无疑问的惹怒了敢怒不敢言的母亲。
那晚他们当着她的面大吵大闹,把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弱小无助的纪清荔,只能看着,掉着眼泪。
后来她才从母亲口中得知,结婚后的他们有分工明确,父亲在外赚钱养家,母亲在内相夫教子。
所以这就是纪父为什么总把她的错误怪罪到纪母头上。
可是,父亲,所有的错真的是母亲一人造成的吗,这些错都要让母亲一个人扛吗?
纪父并没有教会纪清荔什么,甚至她的种种不对都是通过纪父这个反面教材学来的。
可是,为什么,母亲,你总要在我耳边不断重复的提醒我,不离婚的理由是因为想给我一个完整的家庭呢?
长大后纪清荔疏远了父亲,更亲近了母亲,除去那些强势的决策,纪母对纪清荔几乎有求必应,但这些微小的细节加起来都不如毁了一次重大的人生决策重要。
如愿按照纪母的意愿上了大学,她也就开启了改变人生的第一步,当这一步快完成时,人生又给她上了一课。
当初选择回来,纪母逼过,但纪清荔也是自愿的。
近百万的负债突然击垮了纪父,在这时家里的顶梁柱从男性变为女性,自尊心极强的纪父经受不住打击,颓废了。
母女俩轮番劝导,效果不佳。
天不遂人愿,纪母因工作需要调离外地,纪清荔一个人开始了边打工边考公的生活,很累,但又因为母亲不在家,她和父亲几乎没有交流的日子能让她感受到精神上的轻松。
渐渐的她发现纪父不仅不找工作,还整日在家酗酒消沉,果皮纸屑任由的丢在地板上,明明污渍就在脚下,他却选择无视,路过一遍踩一遍,不打扫,不拖地,不洗澡,甚至一个星期不换一件衣服。
这时候的生活开始变得恶臭无比。
纪清荔半夜下课回家后需要打扫干净才能洗漱睡觉,长久以来她崩溃了,她好言好语的指出问题和提出改变,得到却是纪父的一句你狗叫什么?
还能做什么呢,当时考公的压力巨大,又面临着债务问题,纪清荔除了尽快拼凑时间打工赚钱还债之外,已经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因为父亲的变化,很多亲戚嗤之以鼻,他们厌弃嫌恶,逐渐远离了他们家,这对纪清荔来说是好事,但随之而来也是亲戚的闲言碎语,
说母亲没有操持好这个家,说她对父亲不管不顾。
可为什么会有这些闲言碎语。纪父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受害者,诉说自己也是为了让母女俩的生活更好才选择投资,可投资失败后一个调离岗位,一个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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