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他的心意


众人都离开后,长公主瘫倒在地,眼泪决堤般止不住地流。

  “娘亲不怕自己名声受损,只怕让安安跟着受累……”

  她想到往后也许沈安安会沦为笑柄,心里就十分懊恼。

  沈安安忙安慰道:“娘亲,安安已经长大了,以后保护娘亲!”

  这一遭,长公主迟早要面对的,早痛早结束嘛!

  “只怕也连累了冯先生的名声……”长公主无比自责道。

  沈安安嘴角一挑:“他怕是想被连累呢!”

  长公主神情一愣,突然想到沈初的话,难道冯子冀对她真的……

  她不敢想下去。

  “安安,你觉得那冯先生他……”

  长公主想问却又停住了,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是好奇却又有些害怕。

  沈安安道:“娘亲是想问,冯先生的举止,是有逾矩之处?还是他帮庄子其实是想帮娘亲?”

  长公主面上一红:“他确实对……庄子很上心。”

  她一开始只以为他是个热心肠的人。

  沈安安嘴角轻扬:“我和冯先生又没有过多接触,这要娘亲自己去寻找答案啊,娘亲要实在好奇,不如亲自去问问冯先生!”

  长公主更是羞得偏了偏目光,假意怒道:“又浑说了!”

  沈安安偷笑,那冯子冀刚正不阿,从未娶妻,以后说不定要掌管户部,这么牛批的后爹,她都想快点去抱大腿了!

  ……

  不久,京城就盛传长公主要和沈初和离。

  原因是他私藏私生子,而且还不能人道……

  沈初羞愤的好几日不敢出门。

  楚砚走进沈初的书房,见沈初呆坐在书案前发呆。

  “父亲!”

  沈初缓缓抬头,看到楚砚,他才有些欣慰。

  “这些日子跟着桓王,觉得他如何?”

  他们父子将未来压在桓王身上,若是以后扶持桓王登位,那他们父子的前程还不如日中天?谁还敢笑他们!

  “桓王昏庸软弱,倒是个可利用的!”

  沈初点了点头:“这几日京城中的风言风语,你不必理会!”

  楚砚是私生子的事,也传的沸沸扬扬。

  楚砚才不在乎这些,历朝历代,私生子也好,庶子也好,只要入了族谱,谁还敢置喙他的身份?

  他小心问道:“父亲,长公主真的要和离吗?”

  沈初眉头又皱了起来。

  想起此事他就恨得咬牙切齿,这么多年对她低三下四,竟换来这个结局!

  楚砚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父亲不如就答应和离!”

  沈初面带怒意地看向他,只见楚砚不卑不亢,继续说道:“父亲一向聪明,难道想不到其中的道理吗?”

  沈初一愣。

  若是和离,楚砚便可名正言顺入族谱,他也再也不用假意奉承她,反正她一个下堂妇,以后离了他,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就是那个冯子冀想要娶她,还不被人戳脊梁骨戳到死!

  自己竟然被愤怒蒙蔽了,如此想来,恨不得立马就跟长公主和离。

  他满意地看了眼楚砚,不愧是他亲生儿子!

  他立即展开宣纸,开始写下和离书。

  和离书被马不停蹄地送去了温泉山庄。

  长公主拿到和离书,顿觉神清气爽,整个人犹如新生。

  只是一个月过去了,冯子冀再也没有来温泉山庄。

  这几日,她有些神情恹恹。

  沈安安躺在软榻上和丫鬟们吃瓜。

  一个丫鬟道:“听说楚砚真的上了族谱。”

  另一个丫鬟撇了撇嘴:“那有什么用,整个京城的小姐们都避之不及呢!”

  谁还想嫁给他一个私生子啊!

  又一个丫鬟道:“听说冯先生被陛下升为户部尚书了!”

  长公主本来在出神,心神立马被拉了过来。

  “是吗?冯先生果然厉害!”沈安安故意提高声音赞道。

  “只不过,”那丫鬟眉间一缩。

  长公主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听说冯先生病了,病得很严重,皇帝都派御医前去探望呢!”

  他病了?很严重?

  长公主咬了咬唇,他以前毕竟帮过庄子,若是袖手旁观,实在不近人情了。

  她转身道:“安安,陆先生可在庄子里?”

  沈安安转了转眼珠:“陆先生好像出远门了……”

  长公主神情一下子落寞下来。

  沈安安:“不过,娘亲若是亲自去瞧瞧,必定比陆先生还管用!”

  这不就是患了相思病吗?哪里还有她娘亲这么好的药?

  长公主面上一红,走过去在她额头上轻点:“又消遣我了!”

  沈安安便钻进长公主的怀里撒起娇来。

  长公主心里还是记挂着冯子冀的病情,到了晚间也没有胃口吃饭,便想出去走走。

  婆子急忙拿了件披风跟了上去。

  不知不觉便走到庄子后门上。

  夜色渐深,外面一片朦胧。

  长公主呆呆地望着庄子后的小路,想起她曾在那条路上偶遇冯子冀。

  婆子见她还想往外走,急忙道:“长公主,天黑了,外面不安全!”

  长公主停下了脚步,也是,她怎么突然就期待还能再偶遇他呢!

  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那林子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

  婆子大惊,差点就要惊呼喊人了,突然看见一个身穿斗篷的人从树林里钻了出来。

  她急忙护住长公主。

  那人摘下斗篷,竟然是冯子冀!

  长公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那人不是冯子冀又是谁?

  只是,脸色略显憔悴,黑夜下更觉苍白。

  月余不见,他的身形似乎消瘦了不少。

  “冯先生!”

  长公主惊讶开口。

  冯子冀躬身行了个礼。

  长公主有些尴尬,她是想着和他偶遇的,可真的偶遇了,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半天长公主才想起问道:“听闻先生病了,如今可大好了?”

  冯子冀点了点头:“见到长公主便好了大半。”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婆子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长公主面色绯红,幸而是夜间,不必担心被人发觉。

  “那日沈相问我,是不是觊觎长公主,我想了好几日,似乎真的对长公主图谋不轨,若是不亲自来跟长公主道歉,怕是于心难安!”

  他果真对她……

  长公主的身子有些发抖,这是他的心意。

  他是因此而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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