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逃离摩天大楼2
因为当初的约定晨雨曦在周五这天多了一个行程，看欧阳凌诺打比赛。说是约定，不如说是欧阳凌诺单方面的央求。
还好有欧阳欣然陪着她，要不然她一定会被喜欢欧阳凌诺热情的粉丝冲走。
“怎么来这么多人？才出道两个月而已啊，你们家公司买的粉丝？”欧阳欣然胆战心惊地坐在看台中心的位置。
“不可能，诚星抠得要死，绝对不会花这钱。”晨雨曦一口否认。
目光所及之处坐满了人，一个座位上甚至能挤两三个，密密麻麻一片人头。甚至场地边都围了几圈，单反相机长枪短炮地对着场上正在热身的人。
“啊啊啊，顾凌诺！”
身边此起彼伏的尖叫让晨雨曦和欧阳欣然见识到了追星人的威力，甚至不失为一种酷刑。
欧阳凌诺笑了笑，青春洋溢地朝大家打招呼。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层一层的声浪。
“不行啊，我感觉这会影响他们比赛啊。”欧阳欣然不安地拍了拍晨雨曦。
晨雨曦皱着眉，看着场下的情形。
各个学校来比赛的显然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开场热身的时候都有些局促不安。
“没办法，主办方好像也没想到这样的情形，暑假打比赛一般来说观众都很少，所以他们也没管观众入场，而且粉丝都提前知道了，现在都已经入场了，也不能赶人。”晨雨曦轻叹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两边拉拉队的开场舞，熙攘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些。但闪光灯一直没停过，一直集中在站在场地外等待的欧阳凌诺身上。
欧阳凌诺倒没怎么欣赏拉拉队的舞蹈，只是插着腰朝看台上望，扫视了一圈，没找到晨雨曦的身影。倒是引起了一波不小的骚动，看台上的人都挤着和他打招呼。
开场舞结束，场地上还是很喧闹，裁判在场地上说话的身音便被压下去了。主办方赶紧找了个话筒给裁判镇住场子。
裁判说完比赛规则后，场地还是有些喧闹。两边的运动员多少都有点烦躁。
欧阳凌诺小跑到裁判身边商议了几句，接过话筒。
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大家好，我是顾凌诺，可能在场有些人是因为我来的现场，首先感谢大家的关注和喜爱，希望大家能维持好环境让比赛能正常进行。很高兴大家今天到这里看甘棠市级排球比赛，希望大家都能安静观赛，不影响比赛进程。感谢大家的配合和理解。”
大家都安静下来听完了他的话。大家答应的声音此起彼伏，然后又都渐渐安静下来。
欧阳欣然忍不住转头凑近晨雨曦低声吐槽道。
“真臭屁，受不了一点。”
晨雨曦听完了忍不住捂住嘴偷偷笑。
欧阳凌诺鞠了躬，然后把话筒还给了裁判。
两方站好固定位置后，由甘棠市外国语国际高中先发球。
对方反应迅速，下蹲抬手送回了球。
双方一度打得十分焦灼。比分攀附着上涨，谁也不让谁。
直到两局结束，国中才以两分优势险胜。
欢呼声震耳欲聋，一度要掀翻屋顶。
欧阳欣然一结束就早早拉着晨雨曦往外挤。
“早知道就不来了。耳朵都要被震掉了。明天你还来吗？”欧阳欣然懊悔自己没有去逛街而是受了这么一场酷刑。
晨雨曦摇摇头。
“我明天有事来不了。”
“哦豁，谁爱看谁看吧，咱俩可别受这个罪了。”
犹豫了两秒，欧阳欣然又说。
“你不着急回去对吧？”
晨雨曦看着她狡黠的目光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但出于诚实晨雨曦还是梗着头点了两下。
“那太好了，七里路那边最近又上了新品，就决定是你陪我去消费一番了。”
欧阳欣然笑嘻嘻地把晨雨曦拉走了。
这次本来是欧阳凌诺邀约却连晨雨曦一个影都没看到。但好像每次欧阳凌诺出马都是欧阳欣然坐收渔翁之利。
“你看这个怎么样，好不好看，跟我搭不搭？”欧阳欣然拿着一副耳钉问旁边咕嘟咕嘟喝奶茶的某人。
“……好看的，只不过你今天穿的不搭。”晨雨曦差点被闪耀的耳钉和美丽的价格闪瞎眼睛。
“我家里有几个小礼裙能跟它搭上。不过国内这边的价格比我在M国的时候贵点。可能因为是新品吧。”
晨雨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看着四位数的价格，认真思考贵点大概可能是多少。反正她看着欧阳欣然爽快刷卡就隐隐觉得肉疼。
“这个好独特啊，你戴应该会好看，你喜欢吗？”
“还行。”晨雨曦没反应过来，看着亮闪闪的月亮吊坠点点头。
“就这款，给她试一下。”欧阳欣然莞尔一笑。
晨雨曦木纳地看着一个工作人员周到地为她试戴项链，僵硬地一动不敢动。
晨雨曦从没买过这么贵的饰品，或者说她几乎不在饰品上花钱，她的钱大多数花在科技产品和投资上。而买这项链的钱都能买一个上乘的电竞电脑的主机了。
“很合适，那就包起来吧。我买了给你全当陪我的小礼物。”
“啊？不用了不用了，不需要的，我平常不戴饰品的。而且没必要，这只是一件小事。”晨雨曦慌忙地摆手。
“我开心就是最大，陪我开心的，我送个小礼物怎么了？人家都包起来了，别让我难堪。”
“……谢谢。”晨雨曦没有理由再拒绝，呆愣地接受了。平常没什么人非年非节的给她送礼，这种时候她有些手足无措。
欧阳欣然笑着让她放轻松。
沉默半天后，晨雨曦找了个继续聊下去的话题。
“你回国来还适应吗？”
晨雨曦好奇地抬眼看着对面的人。
“这有什么不适应的，我在国内长到7岁才出国的。国内的事情还记得好多，而且我们一家出国了也一直是国内一样的生活环境。我祖籍就是青城的，我们家出国前也一直住在青城的。回国就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你是，青城人？”晨雨曦的眼神闪过一丝惊异，脸不自觉板了起来，神情有些严肃。
“对啊，你不知道吗？我哥平常说话的时候还带一点青城口音，你没听出来？”欧阳欣然狐疑地瞥晨雨曦一眼，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
“没有，我听不出来那是青城口音……你们家是在你和欧阳凌诺7岁时出的国？”晨雨曦深呼了口气，接着问道。
“对啊，那是我爸说公司要拓展海外业务，不放心我们才把我们都带走了。怎么了，你问这个做什么？”欧阳欣然不解地看着她逐渐绷紧的神色。
“没有，只是没想到你们出国十年就回来了……”她握拳挡在嘴前，喉咙吞咽着心中的不安，脸色已经苍白的不算好看。
“哦，这个啊。我爸公司海外部分已经成熟了，又实在想祖国就回来了。”欧阳欣然笑着回答她，转身又愉快地去挑选新品
独留晨雨曦微愣在原地。
复杂的神色凝聚在她的眉头上，不安攀附上她颤抖的心脏，经不起细想，这一切都微妙的细思极恐。
复姓欧阳，青城人，十年前出国……
蒙了灰的往事扑面而来，散做细细密密的尘埃，空气里那些陈旧的味道很难闻。
她抬眸看着那个近在咫尺的背影，神情恍惚。
也许一切都是巧合……
也许，都只是她的敏感和多疑………
但当一切巧合的拼凑在一起，就已经将原本平静的生活撕裂了一道口子。也让眼前这世界看起来仿佛一场既定的阴谋，她踱步着，痛苦，沉沦，却也沦为痛苦的一部分。
“这个也不错，雨曦你快来看看。”
晨雨曦望过去，不远处少女笑颜灿烂，而她缄默不言。片刻她释然地笑了笑，温柔回应着朝那人走去。
她不会在没有弄清原因时就拖累无辜的人，也不会把无端的痛苦加剧在别人身上。虽从黑暗中来，却也不会嫉恨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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