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记忆的不对等
“你去和兆云朵商量吧，我今天就不吃了。”杨柳起身从衣柜中拿了件大衣便往外走。
“你要去哪儿？”文雅望着杨柳的背影，下意识问了句。
“去散散心，一会就回来了。”杨柳顿了顿步伐，淡淡回了句便开门出去了。
“她这是怎么了？”看着杨柳出去，文雅望向坐在沙发上的兆云朵问了一句。
兆云朵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后便打开了手机继续翻看外卖，今天她也懒得喊管家了，来回跑挺麻烦的，外卖也能吃。
“你吃黄焖鸡？”兆云朵翻看着外卖信息，看了一眼文雅。
“嗯，我其实都行……”因为杨柳出去，文雅也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
一出电梯门，杨柳望着略显昏暗的路满心忧愁，不免叹了一口气，对比白日的燥热，夜晚的风带着一丝微凉，路灯亮着昏黄的光，飞蛾盘旋给本来就不算亮的路增添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阴影，看得人眼花缭乱。
“想岔了……”
杨柳仔细的回想她与兆云朵谈话期间她说的那些看上去明显有一丝紊乱但有用的话，文雅不是觉醒者。
她的猜想在此刻被推翻，自以为抓住了线索的杨柳翻手一看是个具有欺骗性的假东西，这让她无比的烦躁。
“怎么办呢。”
杨柳顺着小区的路绕了一圈又一圈，安静的环境有利于她的思考，当然也包括胡思乱想，杨柳有史以来的在这个任务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这个看似简单的任务，终于透露出了匹配它积分的难度。
“杨法医？”
一道男声传入杨柳的耳朵，杨柳愣了一下开始思考这道熟悉的声音来源，而后在又听见一声她的名字之后才转身看过去。
程祁怀里抱着一束很大的白玫瑰，在灯光底下显得有点儿打焉，程祁看着杨柳好像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不太妥当，整个人有点儿手足无措的，捏的包花的塑料纸不住的作响。
“要跟我聊一聊文雅吗？”
杨柳转身彻底面向他，然后率先开口，程祁显然没想到会再次从杨柳的口中听见那个熟悉的名字，脸上的神情滞了滞，带着一丝试探。
“这…可以吗？”
“就在这儿吧。”
杨柳看了看四周，这儿并不算避人，时不时的还有夜跑和遛狗的人从他们身旁走过，偶尔有好奇的人驻足看看气氛尴尬的两人，然后嘀嘀咕咕着离开。
“你是来给文雅送花的？”
杨柳率先坐在长椅的最左侧，紧了紧有点儿灌风的外套。
“啊…嗯，过两天是我和她在一起的纪念日，之后要去趟外地，就没时间了……”
程祁将花放在两人中间坐在了最右侧，两手交握在一起故作轻松又无奈的笑了笑。
“我怕到时候没去她…她会生气，就先过来看看。”
杨柳胳膊撑着长椅扶手，看着程祁想了想家里那个活蹦乱跳有些过于欢脱甚至神经大条的文雅，对他口中所谓的会为了纪念日见不到人而生气产生怀疑。“文雅平时是这样的吗？我看网上她的风评一直都很好，不像会胡乱生气的人。”
“啊？”程祁对杨柳的评价似乎有些陌生，满眼疑惑好似在问杨柳跟他说的是不是一个人，杨柳被他的疑惑搞懵。“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程祁其实基本不知道文雅在娱乐圈是个怎样的评价，一个是因为文雅不许他看，另一个就是，文雅本人的社交账号基本没有什么东西分享，而公共账号都是公司管控，帮助营销，所言所行都是公司设计的人设，文雅当时是这么说的。
“那个不是我，你没有了解的必要。”程祁学着文雅的样子将她的神态模仿的惟妙惟肖，这样可爱的神情落在他一个大男人的脸上显得有点儿滑稽。
“文雅原来这么霸道？”
杨柳的声线终于有了一丝起伏，好似什么听见八卦的粉丝，将耳朵竖起唯恐落下一个关键词。
“啊？倒也不是霸道，其实文雅呢，无时无刻不照顾着周围人的情绪，她也不希望我看见什么不好的言论吧，所以才不许我去看那些东西。”
程祁想试图用非常唯美的词汇来形容他的文雅，但是想来想去可用的是如此干巴，为自己的爱人做着辩解。
“还有呢？”杨柳下意识的追问，程祁顿了顿，手挠了挠后脑勺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语气有些局促。“杨法医你怎么跟盘问似的。”
“啊…因为我是她的粉丝，说真的，我从来没想到文雅私下是如此可爱一个人，她在舞台上耀眼，夺目，像个天生的演员，游刃有余的将那些角色带到现实，声音，色彩，都是如此的鲜活，我很喜欢。”杨柳说到这儿神情柔和，却又好似想到什么一般忍俊不禁道。“不过从你口中听见另一个文雅，属实有点意外，也觉得，她缺少的什么，好似终于补全了。”
程祁没想到杨柳会这样说，他将关键词捕捉，而后好似想到什么非常久远的东西一样，目光都变得呆滞。
“倒也没有完全的补全，文雅她呢，以前其实挺悲观的，你们当时处理她的案件的时候也知道，她有抑郁症，很严重，那段时间她这个人在我眼里都灰败了，好似对什么都没有了念想，整个人都把世界隔绝在外，独独就是赖着我，敏感脆弱的像只一掐就会死的花儿。”
杨柳并不意外他这么说，这些都是明面资料，人尽皆知，但是再次被程祁提起的时候她才发现好像什么地方不太对。
“后来呢，她怎么好的？”
“后来啊…”程祁陷入沉思，他努力的回忆脑海里那些零碎的记忆，试图抓住让文雅好起来的契机，才发现那一段记忆就好像没有似的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他翕动的嘴唇呢喃着一点点的从开头细数，然后在某一段停滞下来。
“她就，突然就好了。”程祁想了想，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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