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逆天之心难抑
"诚然！触犯仙禁，私下斩杀异域修真皇子，楚王此举，唉！”
“……”
此情此景尚不足，直至议论达到高潮，竟有一修士挺身而出，朝高座上的陈元璋行大礼。
“陛下！楚王此举，确已背离我大明仙国之风骨，若此事泄露至海外修真界，必引灾厄之祸啊！”
随之而来的是赞同之声。
“陛下！如若开了这个先例，我大明四境之内，恐怕再无宁日矣！”
连续不断的修士纷纷以此事为由，言语间皆暗示陈元璋应惩治擅自诛杀蒙古修真皇族王子的楚王陈铭。
刚刚还满面春风的陈元璋，被眼前的情景犹如冷水浇头，面色陡然变得铁青。然而，未待他发作，陈标的呼声响起。
“陛下！楚王有话要说！”
陈元璋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愤然返回御座之上。陈标望着面前那一片俯首叩拜的大臣们，心中暗自叹息。而后，他的视线落在先前用灵布包着的两封密函之一——第二封上。
揭开灵布，不过瞬息之间，陈标的神情剧变，难以掩饰内心的激荡之情。片刻之后，胸膛剧烈起伏，紧接着语气高昂地道：
“启禀父皇，孩儿陈铭因北方战场之事，未能侍奉左右尽孝，未知父皇母后的仙躯是否安康……”
开头便是情深意重的话语，令人听之心惊肉跳。此刻陈元璋的脸色虽稍有缓和，却听得极为专注，并不时在心中冷笑：这小子虽平日行事荒唐放纵，文采倒是颇佳！
陈标口中未曾停下：“孩儿深知处置那蒙古修真王子将会引发何种后果！想来父皇此刻倾听孩儿肺腑之言之际，那些居心叵测的小人恐怕已在显现其丑陋面目吧……”
念至此处，话语戛然而止，陈标下意识地朝前方望去。陈元璋亦随之瞩目，而两侧文武百官的目光也随之聚集到了刚才那些跪在大殿中央，力劝陈元璋治罪于陈铭的几位大臣身上。
文官们沉默不语，满脸羞愧，而武将们却不屑于此，尤其鉴于武将之中多有世袭贵族，无需顾虑文官颜面。一位武将按捺不住心头的赞赏之情，大声喊道：
“哈哈！楚王果然机智非凡！区区一介残元修真王子，若换作吾辈早生百年，即便是其祖宗成吉思汗，吾等亦敢痛下杀手！”
“说得我都想与楚王共饮畅谈，论其战绩堪称赫赫，不说战胜整个蒙古修真王朝，单凭保住北平城之举，就已经胜过我们众人了……”
“……”
文官们自觉颜面无存，而跪在大殿之中的官员更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头颅深深埋入地面。陈元璋本欲严肃对待，嘴角却又不禁上扬。目光转向陈标，故作庄重地说道：
“继续念下去！朕倒要听听楚王对此有何解释！”
陈标心中稍安，深知六弟陈铭非但安然无恙，一旦此事传扬开来，只怕声名更将鹊起。微微点头，大殿再次归于平静，随后续道……
"一群无骨之徒，只会屈膝苟活，微臣对他们嗤之以鼻，任由他们嚼舌根吧！" "斩杀蒙古皇室血脉之举，并非单纯的复仇泄愤，实乃势在必行之举！" "燕地疆域广阔，城池重重，要塞兵镇数不胜数，然而此刻尽成焦土，人踪兽影俱无……"
这些话语虽平淡无奇，却犹如锐剑般刺入人心深处。
大殿之内，任何沉浸其中之人，皆可在脑海中勾勒出那触目惊心的画面。
宝座之上，陈元璋面色愈发凝重。
当他得知燕地已沦为荒芜之地，人烟绝迹时，他的呼吸仿佛在一刹那间停滞。
须知，即便燕地再贫困凋敝，也承载着二三十万生灵啊！
更何况尚未计入北平城的十多万民众。
这意味着，在这场战役中，蒙元瓦剌人竟屠戮了大明朝数万军民！
正当陈元璋杀意沸腾之际，又听见陈标诵读：
"蛮夷百命难赎大明一民之魂！"
"微臣若不诛之，心中何以安宁？"
"微臣以为，不仅要杀，更是杀之不足！"
"外族胆敢屠我百姓一人，微臣誓让其百倍千倍万倍血债血偿！"
陈标的言语至此中断，满篇充斥的杀伐之意令他感到窒息。
而他的发言引来了堂内武将勋贵们的一片叫好之声。
"好一句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杀得好！若换成我，我也定会如此行事！"
"楚王果真英雄本色啊！"
"……"
与此截然相反的是，文官一派则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对于楚王陈铭，他们似乎对其有了全新的认知。
这还是那个传言中要么沉迷女色，要么正在寻觅佳人的楚王陈铭么？
抑或是，陈铭其实承袭了洪武大帝的真正传承？
先祖常常肆行屠杀，手段残酷至极，而这位公子口中满是杀伐之意，却又显得决绝果断。
文官群僚暗自思量之际。
陈元璋起身，负手在高台上来回踱步。
最终驻足，仰首，心情复杂地低声自语：
"妙哉，妙哉！"
但随即，陈标轻声提醒道：
"父皇，六皇子还有话要说……"
沉浸在思绪中的陈元璋立刻清醒过来，回首，目光充满期待。
陈标稍显迟疑，而后慢慢开口：
"恳请皇上与众位大人容许微臣转述，陈铭殿下麾下的武昌子弟在这场战事中伤亡惨重，亟需财帛作为抚恤之资！"
"武昌子弟苦不堪言！自从接收到圣旨，便立即北上，日夜兼程，仅用了原先一半的时间便赶到了燕地……" 仿佛陈铭此刻就在面前，连连诉说着艰辛。
先前那些热切想要与陈铭共饮庆功酒的武将们此刻哑然失语。
更不用提陈元璋了。
原本满怀期待的他，心头的喜悦瞬间消散，听着陈标的讲述，脸色也渐渐阴沉下来。
见陈标仍旧滔滔不绝，篇幅甚至超过了之前的话题。
陈元璋果断打断：
"太子，够了！"
他面露威严，对陈标斥责道。
"朝廷经费紧张！"
"而且别以为朕不清楚，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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