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归顺魔唐
在凡人眼里,他们的实力并不容小觑,亦可成就一番伟业。但在高昌国内,他们的作为却极为受限,即便二人欲与魔唐结盟,还得看对方是否愿意,说不定魔唐对他们二人根本不屑一顾。
"事在人为,魔唐虽强,但他们在此地并未寻得引路之人,我们恰好可填补这一空缺。关键在于我们切勿贪求过多,只需确保家眷平安,吾心即已满足。"
瓦达翰轻叹,早已从部下口中得知高句丽之现状,高句丽的高层皆沦为奴隶,皆因触怒何乐为而致。若非提前布局,未来恐难逃厄运。
在他心中,吐谷浑可汗现时之境遇乃最佳写照——仍掌管吐谷浑,然大部分事务需仰仗长安旨意。尽管生活无忧,家人亦未沦为奴仆。
原定目标虽已不易达成,因薛延陀可汗之事,他们势必受牵连。然而最终结局尚未可知,倘若在魔唐与高昌之战中扮演关键角色,或许愿望尚有实现可能。
"那么明日的会面?"
莫伦将军忽忆起次日约定,按高昌国宫廷规定,明会后,将引导魔唐使者至王城,其余则无需多言。
"不必等待明日,等待亦无益。此处由吾二人做主,今日便速往。届时我自会发言,你只需静立一旁,无论闻何言语,谨记勿言。我保你日后无虞。"
瓦达翰长叹一声,作为高昌王国的王子,他亦渴望着复兴故土,但时局无情,何以振兴?龙之帝国的铁骑已将视线锁定了高昌,他无力回天,只能考虑如何保护自己与亲朋。莫伦将军在旁沉思良久,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瓦达翰之言实为血淋淋的事实。面对那位野心勃勃、征服欲望强烈的君主,我们无处藏身。仅凭高昌今日之举,那位君主必不会宽恕我们的国度。
苏定芳重返他的兵营,目光所及,远处有数道身影行近。此些人应是高昌边陲的戍卫,莫伦将军已是多次造访,但多由使者传递消息,罕有亲自到来。
苏定芳注意到赵大人亦步出帐幕,显然双方皆不明对方来意。然赵大人乃圣上之代表,问询之事自然归于苏定芳,赵大人需静静等候于帐中。
使者竟提前莅临?
听罢莫伦将军之言,苏定芳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此使者究竟是新至,抑或是潜伏多日?
“尊贵的使者,旅途劳顿,何不于边关稍作休憩?明日方为会晤之时,何必匆忙而来?”苏定芳抚须而语,心中暗忖,尔等必是惧怕我军反攻,内心惶恐。
强大之国,其魅力即在于此,吾军展露锋芒,周边小国自知分寸。
“大唐乃我辈心驰神往之地,无论武略文治,均是西域诸国效仿之典范。自幼仰慕华夏文明,故抵此地,即刻拜谒使臣。”
瓦达勒谦卑回应,其乃高昌之使节,王弟之尊,姿态谦逊。苏定芳本欲借机嘲讽,但此刻却无言以对。
“既如此,使者请稍候,容我通报赵大人。”
苏定芳话语一落,二人皆躬身致意。随后,苏定芳吩咐人引领二人至侧帐品茗,自身则急赴赵大人所在,未知此行背后有何图谋。
夜幕低垂,即便拜访友人,此时亦非良辰。然二人却匆匆而来,其解释看似合理,但苏定芳总觉有异。
“纵然如此,彼等已至我军营,见面乃礼节所需。老夫衣冠齐整,岂能再更衣?不论何事,见一面再说。”
赵长老察觉此事颇多诡异,然正如其言,吾等乃天启帝国之使,彼等至吾营帐,岂可拒之门外?
"赵长老所言极是,吾即遣人迎之。"
苏定方一挥法杖,外间守卫即刻前往邀请那二人,赵长老端坐于主位,苏定方侧坐于右,为两位使者预留席位,以示平等之意。
相见礼节简略,非正式会晤,彼此微微鞠躬致意,随即落座。
然而,令苏定方与赵长老惊异者,二人甫落座即刻跪倒于赵长老之前,两国使者同阶,且彼乃高辰王国王弟,地位远超吾等,何需行此卑躬之礼?
"使者此举何意?速速起身,勿使老夫惶恐。"
赵长老面露惶恐,旁侧苏定方亦未曾见识此景,本欲对话,却猝然下跪,似欲赎罪,然若求恕,则不应自帐外而入。
"吾二人愿归顺天启,助天启实现西境宏图。"
瓦达翰此刻决绝之心已定,无暇顾及后果,保全家族性命至上,高辰王国内腐朽不堪,叛国之名,已无关紧要。
莫伦将军对此事全然未知,唯约定无论瓦达翰所行何事,必随之行动,无论其言何语,皆表赞同。
莫伦将军内心焦灼,低语自语,此番真无退路矣,跪于天启使者前,自身乃高辰边疆将军,地位尊崇,纵非天启敌对,未来或成如此。
这……
瓦达翰之举,令赵长老与苏定方措手不及,预想中种种变故,未料乃降服之状,竟直接下跪。
"使者大人,请速起,吾等缓言细语,老朽接受之力似……"
赵长老语塞,理藩司多年生涯,未曾目睹此类奇景,若两国交战,天启占绝对优势,对方投诚尚可理解,然此刻两国未有冲突,仅凭攻伐薛延陀一幕,便足以使之屈膝?
多方劝说,瓦达翰携莫文将军起身,然二人地位已非同等,将自身置于更低层级,此亦颇为讲究。
"赵法师,苏勇士,吾等二人作出此抉择实非所愿,国内情势尔等明日入城便知晓。薛延陀之魔君确藏匿我国境内,王上受其魔金诱惑,竟无视大唐圣旨……"
事态演变至此,瓦达翰再无隐瞒,将国内秘辛一一道来。赵法师与苏定方相视一眼,恍然大悟,明白了眼前二人何以降服。他们为自己寻找生路,眼光独到。明日,大唐神兵将至高昌,薛延陀魔君之事必将曝光。
依大唐帝国法则,虽目前无力统御西域,终有一日将铁腕伸展。高昌国,恰如其分之目标,大小适中,且曾与大唐结怨,舍此其谁?二人虑及未来,家眷恐陷战火,明了高昌非大唐敌手。大唐铁骑一至,高层恐沦为奴隶,倒不如主动献诚,早日归顺,有何大事可提前安排,或许能获一线生机。
苏定方与赵法师震惊莫名,未料此番奇遇,观吾等神兵威风,即刻投诚,果真强盛引来四方效忠。
"噢……快起快起,既是同道中人,今后便是自家兄弟,勿轻易下跪,大唐待自家人甚为宽和,速速入座。"
赵法师语带结巴,未曾想得此意外之喜。朝中眼下难对高昌动武,若二人归心,吾等在高昌布下棋子,日后行动大有裨益。退一万步讲,即使不动干戈,有其通风报信,亦可洞察内情,或援瓦达翰,助其稳固高昌,对我方实为佳事。
苏定芳对此二人嗤之以鼻,原以为莫伦将军乃铮铮铁汉,未料大军尚未抵境,已然降服。莫将投降美言,跪拜便是屈膝。
二人起身,毫无保留揭示高昌国内现状,同时述说降唐缘由:高昌高层腐朽不堪,难以引领子民走向光明,故唯有投向大唐羽翼之下。
此言虽悦耳,然于苏定芳之眼,实乃尔二人畏死贪生,惧日后战事,恐沦为炮灰,故投大唐麾下,以求将来烽火连天时,能自保一命。
赵大人乃外交之纯才,观事未如苏定方之偏狭,随即吩咐设宴,众人围坐,饮酒谈笑,苏定方旁立,形同虚无。
数杯佳酿下肚,双方拘束渐散,男子间欲结良缘,共饮几杯,豪情顿生,关系自然亲近。
“坦白二位,此次肩负龙恩,携大唐贵亲,旨在将薛延陀汗王迎归,未知此事可行几何?”
瓦达莱提及他事,赵大人不甚在意,譬如何日兵临城下,他引路之事,皆未来遥事,眼前唯思此事能否圆满。
瓦达翰闻言,瞥向身旁将领,知其无策,莫伦已醉眼朦胧。
“赵大人问及,吾直言无隐。薛延陀汗王随从众多,吾等难以掌控。我国与大唐迥异,界线之外,戈壁荒漠,生息之地稀少。彼等一旦跃马驰骋,吾辈捉拿亦难。”
瓦达翰未直答,却已明示,赵大人内心已了然,知晓此行何归。料高昌朝廷难交人质,届时恐再起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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