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前尘往事

“唉，也罢。本是家事，不提也罢。既然匈奴王很想知道。宴席结束后，请匈奴王到朕的御书房来吧！”皇帝看向远方，眼神有些迷离，似在回忆什么。

  说完吩咐太子招呼众人，自己先回后殿了。

  接着大殿内又上演了一些节目。但是由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冲击力太大，大家兴致恹恹。

  今晚白希音被穆云霄王不断投喂，吃得有点饱，到处溜达。

  看见皇甫宴，拉他到人少之处，简单地把上午发生在卜府的事情告诉他，让他也注意一下。皇甫宴从未听说过给八字还能下咒语，想平时看似文静的皇甫云竟有如此行径，一时有点吃惊。

  俩人回到大殿之上，太子已宣布晚宴结束，众人已纷纷告退。

  跟着穆云霄来到大殿门口，忽见高公公来传话，请九公主和荣亲王爷前去御书房。

  白希音看看穆云霄，穆云霄点点头，二人在高公公的指引下，来到御书房。

  进的御书房，看见里面已经来了好几位。独孤枫侧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赵卿挨着皇贵妃站在一旁。

  两人进了御书房，行了礼。

  “赐座！”皇帝吩咐太监搬来两把椅子。

  待白希音和穆云霄坐下后，皇帝开口说道：“朕来为匈奴王释疑，也是给阿音讲讲事情的大概。”

  “其实，这是十六年前的一件往事......这件事也不是朕刻意隐瞒，只是不愿旧事重提，再图伤心罢了。”

  “当年，朕南巡时暂住江南世家花府中，遇到花家嫡长女花栖凤。”皇帝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着光，似乎在回忆美好的往事，“那是一个春日早晨，她正在花园中采摘花瓣……世间没有任何一个词语可以形容她的美好，朕与她一见钟情，一开始便封她为贵妃。”

  “可是，她却不愿意随朕来京都进宫。朕便命人在江南给她盖了一座宫殿——栖凤殿。朕本计划南巡一个月，因为她，朕呆了三个多月。”

  “由于在江南呆得时间太长，朝中大臣纷纷上奏请朕回朝，那时候朕刚登基，地位不稳，只得与她暂别回来。”

  “临行前一天，是她的生辰，那日朕在春江花船上设宴，想给她一个惊喜。而她也来寻朕，要告诉朕一个喜事，她怀孕了，并且打算跟朕回到京都。”

  “这本该是一件喜事，奈何她身边最亲近的奶妈被有心人利用，在她的茶里下了无色无味的迷魂散，想要害她与人……她无奈之下投进江里。”皇帝说到这里双目变得赤红，变得激动起来。

  皇贵妃看见皇帝如此，又想起那个夜晚，皇帝似乎疯掉了，一时间，雷霆万钧，杀死了好多人。便下意识的去拉皇帝手，想安抚一下他。

  这时，高公公递给皇上一杯茶，皇帝看看，喝了一口，似乎稳定了情绪。

  “随后朕对春江进行了拉网式的排查。朕不眠不休，一连寻了七天七夜，但朕的凤儿依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

  此刻御书房连个针掉在地上声音恐怕都能听见。

  众人皆不言语，原来不爱流连后宫的皇帝竟然是个痴情种。

  “那条江通往的各个路口，朕都派人把守查问，而朕的凤儿好似消失了一般。无奈当时朝中发生了件大事，朕只好先回到朝堂，但暗地里依然没有放弃找回凤儿。”

  “直到七年后，有线人回报说在药王谷发现与凤儿模样一样的女子。朕放下朝堂一切，骑了几天的快马赶到药王谷。到了之后，朕发现那女子果然是凤儿，但是行为举止却浑然不一样，她并不否认自己是凤儿，只是告诉朕，朕与她的百日缘分已尽了，以后再无瓜葛。”

  “朕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凤儿还生了个女儿，可能是年龄小，那时候好像比较呆傻，那就是阿音。”

  “那花贵妃既承认是她，为何又不愿跟来呢？”赵卿低声问道。

  “朕也想把她们母女接来照看，但是那凤儿的一番话却让朕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说，朕七年前年都护她母女不住，接回宫里，以她母女的能力，是直接寻死么？”

  “朕听此言，觉得也很惭愧，一时伤心难过，也没敢贸然行动，只是派人在暗处保护她们。”

  “直到阿音揭了皇榜，朕才发现，朕的女儿长大了，回到了朕的身边。但那时，朕不敢相认，还是选择尊重凤儿当初的意见，不去打扰你们，只派人暗中保护。”

  “那为何今日选择公布她的身份呢？”独孤枫一针见血。

  “前几日，八公主对朕说，她心仪荣亲王，请朕为她做主。朕便找老王爷和王妃商议。王爷夫妇说穆云霄有了心仪之人，且俩人心意相同，朕便问是谁？”皇帝看了穆云霄一眼。

  “自然是阿音！”穆云霄双目含情看着白希音。

  “朕便对老王爷和荣亲王说了阿音的身世。平日不在跟前照顾她，这女儿长大了，做父皇的怎么能委屈了女儿？朕这十几年都亏欠于她，想在她出嫁的时候，给她最好的婚礼，风风光光地把她嫁出去。”

  “她本是天之骄女，全天下最尊贵的公主。”皇帝转头看向白希音，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和疼爱。“朕思量再三，决定恢复她的公主身份，朕事前也想找她先谈谈，奈何一直张不开嘴，索性先公布了再说吧！”

  “陛下冒然行事，不怕阿音不愿相认么？”独孤枫冷声道。

  “怕。但是朕有生之年也是必须与她相认的，晚认不如早认。朕已经失去她母亲了……不想再错失我与她的女儿……倘若怨我，我也不悔！”皇帝说着偷偷看了看白希音，像做了错事的孩子。

  “那皇上怎么就那么肯定我是您的女儿？”白希音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世如此复杂，一时间有点儿不知所措。穆云霄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安慰。

  “是，肯定是，朕看你的第一眼就确定。这个毋庸置疑。你可以回药王谷问你的母亲，她之所以不告诉你也许有她的苦衷。但是真相只有一个，咳……咳……你就是我的女儿！”皇帝说到这里有些情绪激动，连“朕”也不用了。高公公连忙过来给他捶背顺顺。

  白希音还想再说一些问题，看着屋里人多。转念又想，晚几日母亲就要来京都了，到时候再问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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