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要我的脸
“活字印刷。”
“你说这个啊！”
李知许这个活爹听到程芷沅说得话，立马眼睛亮了起来。
太后只知印刷乃与书本有关之事，还未弄懂“活字”二字是何意思。
见李知许搭话，问道：“皇儿知道？”
李知许正要回答，忽然想到了什么，轻咳一声谦让道：“既然是程大姑娘想起的，那还是让程大姑娘来答吧！”
此刻若是给程芷沅一把刀，她手刃这个麻瓜弟弟的心都有了！
但还是微微低着头，恭敬道：“谢皇上。”
太后见程芷沅恭顺有礼，面上柔和依旧。
程芷沅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这活字印刷术，能极大地提高书籍的印刷效率。若真的研究出来，一本《女戒》通常需要一个时辰的抄写时间，但使用活字印刷，估计半刻钟就能印完一本。”
听到这样的时间对比，即使是见多识广的太后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可真是个神奇的好东西！
太后皱眉道：“你说还在研究，是还没学会吗？”
程芷沅解释道：“虽然说是仙人赐予的，应该不会有错，但毕竟还没有真正试验过。臣女...”
太后听完，立刻伸手将她拉到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孩子，你以前见到哀家总是亲近得很，怎么从仙界回来后，反而变得拘谨了？”
程芷沅朝着太后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以前阿沅不懂事，仗着太后您的宠爱，总是莽莽撞撞地闯下不少祸事。但跟着皇上在天上走了一圈，我意识到自己以前实在是有些不知好歹。”
说到这里，她主动握住了太后的衣袖：“太后娘娘，我跟玉皇大帝提起了您呢！”
太后顿时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哦？提起哀家什么？”
“我说您对我好，自小就对我照顾有加。玉皇大帝还说让我以后也要好好孝敬您呢！”程芷沅说这话时，脸上洋溢着最真挚的感激和笑容。
太后闻言，手在程芷沅手上停顿了片刻，然后继续轻轻拍着：“好孩子！”
***
经过一番努力，程芷沅和李知许终于让太后对他们共同见过神仙的事情深信不疑。
不仅如此，太后还破天荒地开了金口玉言，明日便让两名工匠入宫，每日下午程芷沅都可以前往教导他们活字印刷之术。
待太后离去之后，程芷沅紧绷的心弦终于得以放松。
看着李知许跟随太后离去的背影，他还不忘回头朝她眨眼睛，用嘴型向程芷沅示意：“明日我去找你。”
程芷沅心中惊涛骇浪，面上恭敬有礼。
直到青青走近，呆呆地问道：“小姐，我们回怡景宫吗？”
程芷沅这才松开一直藏在衣袖下的左手，手心已经全是汗水。
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嘀咕：“伺候完BOSS伺候老BABY，穿穿穿，穿有什么用！”
青青听到小姐又在说自己听不懂的话了，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起来有些蠢萌。
程芷沅从安定伯府那个破落院子醒来后，身边只有青青一个小丫头。
之前的两个大丫鬟看程芷沅在家不受宠，又将靠山得罪了个干净，自谋出路去了。
只有青青一个脑子不太好的傻丫头，认死理，觉得原身就是她的主子，不离不弃。
只因为原身之前看她可怜，随手将不想吃的早膳分给了她。
程芷沅拍拍她的小脑袋，顺势将手中的汗渍擦掉，“行了，回去吧！”
***
回到怡景宫时，其余五人都在院子里。王书冉和李沁宜在树荫下对弈，谢琉玥手持一根树枝，翩翩起舞，剑法矫健，乔歆禾在一旁为她鼓掌喝彩。
而程妙仪则独自坐在一旁，脸色阴沉，若不是表姐看不过去，找了太后身边的嬷嬷，她现在还跪在御花园呢！
看到这副场景，程芷沅眉毛一挑，这是在等她呢。
谢琉玥率先收了树枝走上前，仔细打量了她一番：“阿沅，你没事吧。”
程芷沅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乔歆禾一脸担忧地问道：“程姐姐，我们刚才守在你门外，想看看你怎么样了，但太后宫里的人说你需要休息。我们就先回来了。”
程芷沅微笑着向她道了谢。
乔歆禾有些羞涩地笑了笑，或许是因为觉得程芷沅比之前好相处了，大胆地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程姐姐，你在御花园和皇上说话的内容，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啊？”
程芷沅依旧一脸淡然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以后再跟你说吧。”
众人见她不愿多说，虽然心中有些好奇和遗憾，但也能理解。
毕竟这是她和皇上共同拥有的小秘密，任谁也不愿轻易告知他人。
更何况，从今日的情形来看，太后对他们的对话并非不知情，也算是默许了。
她们也不必再凑过来自讨没趣。
然而，却偏偏有人想不通这个简单的道理。
“哼！装什么装，说白了，用的还不是一些狐媚子的手段！”
程妙仪一脸不屑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讥讽。她娇俏的脸上写满了厌恶，一双灵动的眸子闪烁着敌意。
程芷沅轻轻地笑了笑，一点也不生气。
莫说还不知皇上真成了她弟，就算之前，她也从未真正将程妙仪这个被宠坏了的娇小姐放在心上。
她淡淡地说道：“妹妹是在夸赞姐姐长得美吗？不瞒你说，姐姐也觉得自己长得好看，每每对镜的时候，看着自己美丽的容颜，总是感到无比的开心和满足。”
程芷沅说这话可并非空言，原身的相貌的确是倾城倾国，美得令人惊叹。
如同剪水的双瞳，鼻子高挺而精致，下巴尖尖的，轮廓清晰，线条流畅。
在刚穿越过来的那几天里，她最大的乐趣就是站在铜镜前，欣赏自己的美丽容颜。
程妙仪没想到程芷沅会如此回应她，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娇俏的脸蛋上写满了愤怒和惊讶。她指着程芷沅，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你不要脸！”
“怎么可能！”程芷沅故作震惊地捂住胸口，“我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不要了，难道要妹妹那张平淡无奇的面容！啧啧啧，这笔买卖可不划算啊！”
“你胡说八道！”程妙仪怒斥道。
“我哪里胡说八道了？”程芷沅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难道妹妹长得不是平淡无奇而是丑陋无盐？”
程妙仪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程芷沅的对手，气哼哼地转身跑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也不知是不是趴在床头哭去了。
程芷沅转过身，对上了谢琉玥的眼神，她耸了耸肩，轻松地笑了笑：“是她自己找的，我可没欺负她。”
谢琉玥爽朗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带着几分英气和率真：“嗯，表姐可以作证。”
程芷沅眨眨眼睛，突然觉得这个表姐，可以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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