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濒死
萧易寒把桑凌音荷包内的所有东西都倒出来，翻找出止血散。
“你别睡，千万别睡，听到没有。”
“嗯，我不睡……”桑凌音回应着，可眼皮却不听使唤，越睁越小。
桑凌音的止血散果真起了作用，厚厚涂了一层后，血果然止住了。
萧易寒终于舒了口气，就在这时，管财也把大夫请来了。
大夫查看一番后，确认桑凌音已无生命危险，萧易寒才让他出去。
桑凌音趴在踏上昏睡着，后背身上满是凝固的血渍。
萧易寒吩咐下人端了盆温水进来，他轻手轻脚地解开她黏在血渍中的肚兜红绳，沾湿帕子，帮桑凌音清理后背上的血渍，眼中心疼溢于言表。
待他清理好她后背的血渍，帮她盖好被子，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边。
就在这时，雷曦也被管财找了回来。
她见桑凌音伤成这般，当即跪地向萧易寒请罪。
萧易寒本就是命令她时刻保护桑凌音，可如今桑凌音回来，她却没跟回来。
萧易寒看都没看她，眼中只有桑凌音，就连责备都懒得责备。
“自己去领板子吧。”
“是。”
雷曦领命，起身欲走，躺在榻上的桑凌音幽幽转醒。
“不怪她，是我故意支开她的。”桑凌音侧眸看向萧易寒。
“既然是誓死保护，就要寸步不离，这是我的失职。”雷曦却丝毫不为自己开脱。
“既然这样，那我更有错在先，你这板子我替你受。”桑凌音双手蹭着床榻欲起身。
雷曦赶忙起身，萧易寒先她一步让桑凌音乖乖躺好。
“那王爷你还罚她吗？”桑凌音弱弱地问。
“算了。”萧易寒皱紧眉头，只能作罢。
他让雷曦把那刺客提到堂上，他要审问，雷曦得令，起身离开。
桑凌音刚刚起身时才发现她上身没穿衣服，她用手压着被子，不知如何是好，尽可能把自己包裹成一个大粽子。
萧易寒见她脸蛋儿又泛红，上上前查看是不是又发热，桑凌音赶忙退了退。
“那个刺客应该跟慕白有关。”
萧易寒并不惊讶，他已猜到，桑凌音不带上雷曦，多半就是去见了那个慕白。
“他与你说了什么？”
“就是上次你说的事情，我问过他。”
“他如何回答？”
萧易寒给桑凌音倒了杯水，桑凌音想伸手去端，可一旦伸手，肩膀就会连带着露出来，她不敢去接。
萧易寒也没想让她去接，而是坐在她的身侧，将水凑到她的嘴边，一点一点喂给她喝。
桑凌音喝着水，眼珠乱转，取下杯子时，萧易寒还不忘用帕子帮她擦去嘴角的水渍。
这个过程萧易寒很自然的完成，唯独桑凌音心猿意马，胡思乱想。
“他没回答。”桑凌音答。
“然后呢？”萧易寒继续问。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有些事情我必须帮他完成。”
“所以，你在帮我的同时，也在帮他对不对？”萧易寒已经猜到些端倪，但她还是想从桑凌音口中知道答案。
“你在帮他做什么事？”
桑凌音抿唇不语，他不想违背内心，欺骗萧易寒，也不想背叛慕白，毕竟她能活着回来，还是有他的功劳在。
她回来前，曾答应慕白做三件事，便会放她自由。
如今第一件事已完成，还有两件，她不敢再透露，如再违背誓言，那慕白的矛头定会直指萧易寒。
今天的事情，怕是就是一种警告，她不想萧易寒腹背受敌时，还要防着他这只暗箭。
有些话他不能跟萧易寒说的太明确，以免再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萧易寒还想再问，可她的身子太过虚弱，如再追问，怕她身体吃不消。
“王爷，人带来了。”门外雷曦敲门说道。
萧易寒放下水杯，既然桑凌音不肯说，那就只能从那刺客入手。
“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他帮桑凌音掖好被子，转身离开了。
桑凌音望着他的背影，重重舒了口气，还好他没事儿，要不然她真的死不瞑目。
……
前厅内，萧易寒端坐在上座，那刺客被五花大绑按在地上，嘴里塞着抹布，还想试图挣扎。
萧易寒抬手，管财便撤下含在他嘴中的抹布。
“季凡，你与慕白是何关系？”萧易寒声音冰冷，冷眸直视着刺客，那种威慑片刻就能将他冻僵。
“王爷饶命，我不认识慕白，也不知为何会在这里，我明明在翰林院编书，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季凡满身满脸的伤，想必受了不小的酷刑。
管财拱手道：“卑职刚刚请仵作查过，季凡是中了失心散，才会如此。”
“你中间见过何人？”萧易寒一只手指甲敲打桌面，季凡听得是胆战心惊，身体不住颤抖。
“我……我……”他努力回想，打从早上扒开眼开始，一直到翰林院，所见过的人闪过脑海，一五一十过了一半。
不得不承认此人的记忆力确实惊人，不但想起今日，就连前几日所见所闻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记得前台见过一位满头白发的年轻人，他向我问路，我便告知了他，后来他为了感谢我，给了我一包茶叶，今日编书犯困，我便冲了一包，后面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问哪里的路？”萧易寒继续问。
“十里桃源。”季凡很很定地道。
萧易寒摸了摸下巴，从中知晓慕白是一位满头白发的年轻人，十里桃源应该就是桑凌音与他会面的地方，因为他在帮桑凌音脱鞋时，见到脚下有桃叶。
至于他为何要刺杀他，目前还没有头绪。
“你公然刺杀燕王妃一事，虽你是被利用，可确实是你伤了她，以下犯上，你觉得你该当何罪？”
他是翰林院编修，萧黎律法应该比谁都熟悉。
季凡跪在地上，眼泪横流，期期艾艾回答：“罪当处死，小人一介书生，此生碌碌无为，死不足惜，但家中有年迈老母和小儿稚童，还请燕亲王留他们一条贱命，小人万分感谢。”
说着他给萧易寒恭恭敬敬磕了个头，起身便撞向厅堂内的柱子之上。
“快拦下他。”桑凌音不知何时从房内出来，朝管财和雷曦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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