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笑柄
坐在陈勇车内的周晓梅眼尖，一眼就看见了何润泽。
之前他们的车恰好停在事故不远处。
两人默契地假装没听见，没有透露身份，而是下车救人。
而他们自己则在车里刷手机，等待交通畅通后继续前往医院。
周晓梅此刻气愤地下车，走到何润泽身边指责他。
"他到我家闹事，还要伤害我妈，我不站出来，岂不是让人笑话？"
"那个老太太买了保健品，欠我五十万，一直赖着不给，我弟弟上门讨债是在维护我的合法权益，你动手打人就是无理取闹！"
“荒谬之言，救人要紧，无暇与你争论。”
何润泽见周晓梅便心生烦躁，不愿与她多费唇舌。
何况此刻伤者状况危急，容不得半点耽搁。
“你这般不齿行径，还想挽救生命？呵，我倒要看看你这实习医生如何收场！”
周晓梅嘴角挂着嘲讽，双手叉腰，不屑地盯着何润泽。
她暗自思量，一个实习生，连经验丰富的陈勇都不敢上前。
何润泽竟敢挺身而出，定不会有好下场。
回到车内，陈勇好奇地问她在外面做了什么。
“何润泽在那儿处理伤者呢。”
听见周晓梅的讥笑，陈勇也跟着笑了。
“就凭他？一个实习生？我都不敢轻易出手，哼，我们今天就装作不认识他，看他捅了这么大娄子，最后怎么收场，恐怕牢狱之灾在所难免！”
“还是陈主任英明，此刻何须冒险。”
周晓梅娇笑着，依偎在陈勇怀里撒娇。
“原来只是个实习生，真是叫人大跌眼镜。”
“呵，想效仿他人一夜成名，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静待救护车吧！”
“快快快，这是关键时刻！兄弟们，666刷起来，关注点起来，主播带你们追踪事件进展！”
肇事司机也焦急地催促：
“小伙子，这可是人命关天，我们再等等怎么样？”
得知何润泽仅是实习生后，他也心生畏惧。
实习生能有何等高超医术？
恐怕连手术刀都没摸过吧！
若救治成功还好，万一因他的治疗导致伤者死亡，他也难逃干系。
何润泽大脑飞速运转，构思可行的手术方案。
地上的伤者呼吸渐微，救护车却迟迟未至。
“不能再等了！”
何润泽原本打算看看救护车上是否有可用的手术和急救设备。
而且伤者是个大娘，他也不敢贸然行动。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流了这么多血，就算能手术，也没血浆可输啊！”
周围群众议论纷纷。
陈勇漫不经心地滑动手机，周晓梅则分神留意这边的动态。
“真是愉快的一天，能看到这蠢货自食其果，真是太好笑了！”
“我苦学医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此刻不容迟疑，没有手术器械和环境，我就自己创造条件！”
“老先生传授我医术，是为了
治病救人，而非让它成为空谈！”
何润泽的眼神越来越炽热，眼中布满了血丝。
"伤势严重，流血不止，不能等待救护车，马上需要手术！谁能提供刀、剪、绷带和消毒用品？”
他急促地喊叫着。
事故司机猛地一惊，连忙回应：“我车上有瓶酒，能派上用场吗？”
“行，快拿来！”
得到何润泽的同意，他飞快地从车中取出酒。
“我有把剪刀！”
“我只有些旧衣物，不知能否用得上！”
“年轻人，我力气大，需要我帮忙吗？”
周围的车主和观众纷纷献出可用之物。
“男性帮忙围挡一下，有力气的女士过来，帮我固定伤者！”
几位男士迅速隔开人群，刚才表示愿意帮忙的女士们立即上前按住伤者的四肢。
何润泽接过剪刀，用力一折，分成两半。
接着，他将酒倒在半边剪刀上消毒，同时也将酒精倒在大妈胸口，那里已显出瘀青并开始发暗。
通过何润泽增强的听力，他能听到伤口深处液体流动的声音。
凭借他的医学知识，他本能地判断出，这是断裂的肋骨穿透肺部，血液在体内积聚无法排出。
此刻，伤者的情况极为危急。
无论是骨折处的出血，还是肺部的内出血，都足以在短时间内致命。
何润泽凝视着手中的半把剪刀，刀刃锋利，但强度令人担忧。
为了封闭伤口，他必须切开胸腔，砍断邻近的肋骨，才能继续处理。
在工具不达标的情况下，这对主刀医生的技术提出了极高要求。
必须一次成功，绝不能反复切割。
否则，手术未完成，伤者的胸口就会变成一片破碎的肉块。
几度深呼吸后，何润泽眼中血丝更加明显。
乍一看，仿佛恶魔般通红的眼睛降临人间，让周围的围观者不自觉地后退。
“兄弟们，这家伙疯了，拿着剪刀要杀人啊！点个关注，刷点礼物，主播带你们亲眼目睹杀人狂的暴行！”
“年轻人，别想不开啊！”
“你有勇气，我支持你，但别硬撑，还是等救护车吧！”
人群中，各种声音四起。
“何润泽，你别磨蹭了，到底算不算男人！”
这时，周晓梅忍无可忍，坐起身子，打开车窗大声喊叫。
“做不了手术就直说，一个实习医生，装什么大尾巴狼！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哈哈哈！”
“我靠！”
之前被周晓梅羞辱，又被周军欺侮母亲。
得到《百医录》的惊喜，多年苦读终于能救死扶伤的激动。
何润泽心中各种情感激荡，累积到了爆发的边缘。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剪刀，瞄准目标，毫不留情地猛力砍下。
“让它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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