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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今上有恙


“如此甚好,届时臣弟希望大哥,能够也去镇西军各大军区看一看,鼓舞一二。”

  “嗯,这些你打算吧,只要没有突发事情,朕倒是可以答应你的这些要求。”

  而另一边,房遗莲和郑丽婉围着沙赫尔,有说有笑。

  “这位,就是云琅的预定王妃吧?”

  “嗯,你见过?”

  “那是自然,毕竟伊嗣俟三世经常跑来疏勒城,打探消息。自然,沙赫尔这小姑娘,臣妾也见过好几次了。不成想,还真让伊嗣俟三世如愿以偿了。”

  二凤笑着看向身旁的长孙皇后:“观音婢,你看这次的宴席是不是好多了?”

  长孙皇后点头:“可不是吗?高明和恪儿聊得起劲、丽婉和莲儿聊得起劲、杨妃哪里和几个孩子玩的起劲,富儿也和几个小侄子闹腾的欢快。”

  歌舞升平、载歌载舞,在这难得欢快氛围下,总会有意外。

  “咳咳——噗!”

  李承乾本来和李恪喝的起劲,不料突然眉头一皱,剧烈咳嗽了一番,下一刻一口鲜血喷出,溅洒开来半米!

  “大哥?!”

  李恪直接吓得扶住摇摇欲坠的李承乾,吓得整个人都傻了。这一幕,瞬间让整个宴席全部陷入了寂静当中。氛围,瞬间僵持了起来。

  “高明!!”

  二凤和长孙皇后也是快步来到李承乾身旁,二凤把李承乾揽入怀里,急切无比。

  二凤扯着嗓子嘶吼道:“快传太医!!快!!”

  李承乾喘了几口气,略带虚弱的说道:“传袁天罡,李淳风过来。”

  太医来后,为李承乾诊断了一番,但个个都是眉头紧锁。

  太医丞硬着头皮回道:“回禀太上皇,我等...皆查不清圣上龙体病因...”

  二凤怒斥道:“废物!!要你们何用?!拉下去,斩立决!!”

  “太上皇饶命啊!!——————”

  一瞬间,一众太医直接吓得跪地求饶,哀求宽恕。

  李承乾又咳嗽了几下,皱着眉头:“闹闹哄哄的,烦死了,都给朕滚!”

  “谢圣上!谢圣上!——————”

  几个太医,连忙不要命的逃窜退出殿内。不多时,袁天罡和李淳风都来到大安宫,见到李承乾的情况,瞬间如临大敌!

  李承乾睁开眼睛,那充满锐利的眼神看向两人:“给朕算算,还有多少时间。”

  “咚——”

  “臣等不敢!!”

  李承乾怒吼道:“要么现在算!!要么不入轮回!!”

  郑丽婉开口:“算吧。”

  袁天罡和李淳风两人,哆哆嗦嗦的起卦...半晌,卦象吓得两人直接跪地,齐刷刷的脑门扣在地上,全身颤抖,缩成一团。

  李承乾看着那卦象,随即笑了:“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

  郑丽婉上前,伸出脚把卦象扰乱:“下去吧。”

  “谢圣后娘娘!!我等告退!!”

  两人急匆匆的连滚带爬,不要命的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李承乾从二凤怀里挣扎起身,在那里身躯颤抖,发出低沉的笑声,满是自嘲。

  郑丽婉神色依旧,但眼神中却带有丝丝哀愁:“还要去吗?”

  李承乾佝偻着腰走向郑丽婉:“为何不去?”

  郑丽婉也顺势扶住李承乾:“那就去吧。”

  李承乾靠在郑丽婉的肩膀上:“朕走后...烦请你,多费费心了。”

  郑丽婉将李承乾抱入怀里,沉声道:“嗯,我答应你。”

  下一刻,万道光芒汇聚,天地意志汇聚为了一道人影,似人非人,模糊不清。这道人影,朝着李承乾毕恭毕敬的弯腰,三拜九叩。

  “恭送宗龙、北方黑帝。”

  李承乾虚弱的靠着郑丽婉,下一刻身后的宗龙悄然出现,凝聚为实体的黑龙,栩栩如生、压迫感十足。粗狂的龙身、硕大的龙首、匀称的龙角、还有茂密的鬃毛、鲜红的龙珠与龙眸。宗龙盘踞在大殿梁柱之上,庞大的身躯将大殿彻底占据。

  而还有一道墨色的高大身影,也缓缓出现。头冠十二冕旒、长发飘飘、五官无容、身着帝袍、双手杵剑、散发着黑墨气息,头顶大殿房梁、俯瞰着这天地意志。

  墨色人影双手握着剑柄,提起剑柄落下。

  “咚————”

  这道声响,好似从那万古传来、好似远扬古今长河,声若大道洪钟。刹那间,那一日郑丽婉改天换地的感觉再次袭来,一切都变了,仿佛又什么都没变。

  郑丽婉双眸散发神威,声若天籁,直冲云霄:“纵使垂暮,亦非蝼蚁可近。三界五行,宗龙也好、黑帝也罢,三千法则亦需畏退九分。本尊在此,混沌也好、法则也罢,若有轻蔑者,可试本尊利否!”

  “谨遵太初玄女法旨——————————”

  三界五行、三千世界,道道苍贲之高歌,回应着郑丽婉的方才言语。宗龙与黑帝,或许敬畏混沌三分,但玄女可不惧那混沌分毫。

  郑丽婉散去一身神威,说道:“这具身躯,已到极限了。”

  李承乾咳嗽了几声,虚弱的说道:“咳咳...朕只是..想要告诉万界...朕虽垂暮,亦能斩天。垂暮之年,朕自尚在。”

  黑帝身影缓缓散去,宗龙也缓缓消失,一切重归平静。宗龙虽垂,亦为霸者。黑帝虽暮,亦为帝尊。一界法则、意志,不过无意识的走狗,安敢亵渎宗龙与黑帝?

  郑丽婉轻声道:“歇一歇吧,还要去西域呢。”

  李承乾缓缓闭上眼睛,发出了几声回复:“..好..好...”

  郑丽婉看向身旁宦官:“把圣上背回立政殿,别吵醒他。”

  “奴婢遵旨。”

  几名宦官,小心翼翼的接过李承乾,将他背在背上,逐步远去。长孙皇后呆滞的看着远去的李承乾,两行泪水不经意间滑落脸颊。昔日,李承乾的那一句‘我先行矣,诸君慢行’,再次响彻她的耳旁。

  郑丽婉看向其余人,二凤也是陷入呆愣之中,双眼早已饱含泪水。李恪,则是直接在那里哭的一塌糊涂,但却拼尽全力的抑制自己的哭泣之声,发出无声的哭泣。而旁边的李德志,则是被沙赫尔抱在怀里,双手死死的抱着沙赫尔,将脸藏在沙赫尔的怀里。

  郑丽婉悠悠长叹一声:“唉...”

  郑丽婉转身,一步一步离去...

  “尘世纷扰莫若情,褪情别欲归九重。三千来世一相逢,莫晓轮回曾相识。喜怒哀怨空长叹,作那尘埃化繁星。今生因果千万份,来世再续此间缘。初相逢,相宗龙、逢黑帝、识高明。离别日,离宗龙、别黑帝、送高明。此间凡尘多纷扰,却道无悔再相识。”

  翌日,李承乾身体恶化,一夜沧桑五十年。而李承乾,也终究没能全那西域之行。

  “承明九年,门下省诏曰:

  今朕有恙,养于立政。三省、都督府、六部、御史、三司、百斯,朝政文武大小,委皇后决策、督促、监察、奉行。

  承明九年七月十六日,李承乾宣、翰林拟。

  今,中书、门下会审,同帝令之。即日起,诸部事宜,奉行往常,呈递立政,令到奉行。呈愿:恭心圣上康愈,百邪退散,圣体常安,万臣以奉。

  承明九年七月十六日,中书拟、门下阅、尚书行。”

  当这道旨意在皇宫传开后,也在宫外迅速传播开来。经济圈内,咸阳、洛阳的农庄,率先哀悼一片。经济圈内,各大寺庙、道观,人为满患,都是来为李承乾祈福的百姓们。

  “老天爷啊!!你瞎了眼啊!”

  “圣上!快些好起来吧!!俺们离不得您啊!!”

  “贼老天呐!你恶人不收,却收好人呐!!”

  伴随着李承乾病重的消息发酵,也是越发不可收拾。三大营内,无数将士纷纷打探,都有些不可置信。毕竟,李承乾才御驾亲征北方平叛,这回来就病重,任是谁也不会相信!三千御骑军,更是直接上奏都督府,请问真相。而这股动荡,也开始带出了一些阴影当中的身影和存在。一时间,大唐暗流涌动、民间不安,乃至引起了诸国关注。

  郑丽婉也不是省油的灯,带着李承乾乘坐玉辇,亲自抵达咸阳、洛阳的农庄,一瞬间轻而易举的让本来局势失控的一切,瞬息间恢复了平静。而郑丽婉转手一道道国书,发往诸国,吓得诸国使臣在鸿胪寺外跪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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