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考量一番

张泽鱼欲言又止，被长者一瞥，顿时噤若寒蝉，仿佛一只受惊的鹌鹑。

浩南见状，越发确信这位长者的地位远超张泽鱼！

长者见众人静默，遂转向浩南，问道："你可知自己的修为达到何种境地？"

浩南疑惑，不解为何对方会问及此事。然，此人既问，定有所察，否则不会发问。

"我不甚明晰，唯知较之以往更胜一筹。"

浩南的回答似有答非所问之嫌，但奇的是，那长者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

"也就是说，你尚未知晓自己的修为究竟达到了何等境界。"

长者微皱眉头，旋即释然，续言道："我不知你的来历如何，亦不知你有何奇缘。然而，你尚未认清自己身处何等境界，且修习古武之路并非坦途。纵有上乘功法，若无明师指引，极可能困于门前，短则一年半载，长则十数载。"

浩南闻言，恍然大悟，也正因如此，此刻他颇感震惊。这位长者，洞察了他的修为！尽管未直言，但从话语之中已透露诸多玄机。

古武之道，充满变数。修武者千万，便有千万条道路。纵然宗门世家流派有限，修炼之途终究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浩南初涉修练《潜龙在渊》时，仅因好奇。感受到天地间元气后，逐渐学会将其运用，至今不断以真元之气滋养身躯，磨砺心性。尽管如此，若问他达到了何种境地，却仍是茫然无知！。

在他内心深处，确实有着自己的臆测，然而那终究只是飘渺的遐想，无凭无据，因而当老者滔滔不绝时，叶浩南的心境不禁泛起了涟漪，但这并非对加入「万蛊门」有所动容，而是对寻求一位引路人的念头，悄然滋生了波动。

老者察言观色，洞悉了叶浩南内心的沉寂，深知其已将话语铭记于心，然而这份接纳并未化为明确的态度，这足以证明「万蛊门」于他而言，仍旧如浮云般遥远。老者心知肚明，即便叶浩南对其门派怀有兴趣，「万蛊门」或许也无法完全满足他的期许。

细观叶浩南，显然乃是一位浸淫武道的英杰，追求的乃是正统的武技与真谛，注重肉体与灵魂的锤炼，旨在天人合一，武道与大道并轨，以臻武学巅峰。

「万蛊门」则迥异其趣，尽管藏有诸多珍贵武技与内力秘诀，但终极目标始终聚焦于使蛊之术逼近巫法的奥秘。巫蛊并称，蛊可驭人，巫可驭蛊，此等神通若达极致，覆灭一国，乃至整个世界，皆不在话下。

叶浩南年岁已长，过往岁月皆投身于杀手行当，习得的乃是速战速决之术，与古武之道相去甚远。然而，如今他身上却弥漫着一股古武者的气息！

辨别是否修习古武，实则简便至极，识货之人一瞥即明，无知者纵使百般阐释亦难领悟。老者修为超凡，洞察人心如探囊取物。

他洞悉了叶浩南的本质，近三十载的光景，欲于此时步入武学殿堂，虽或可习得皮毛，但欲跻身古武之列，已属妄想。然而，叶浩南业已触及武道某一境地，只是自身尚未察觉，更惊人的是，他竟能硬撼老者一击。

由此可知，他在武道上的天赋卓绝！

故而，老者意欲将其纳入门墙，即使「万蛊门」以巫蛊为本，但不乏高深莫测的武学典籍与内功心法，只需根骨上佳，造就一代宗师并非难事，仅需时日磨砺而已！

然叶浩南对老者内心盘算一无所知，唯知现下两途，一是陨落，二是投效「万蛊门」，两者均非所愿！

“无论怎样，我素来逍遥自在，加入门派之事，绝非我所愿！”

对面三人默不作声，叶浩南唯有再度申明其志，坚拒一切羁绊。

老法师的面容沉稳如石，声音却如同古老森林中的低语，“你回去细细思量，我可以毫不含糊地告诉你，若你不加入任何宗派或家族，无一位修炼古武秘术的前辈引领，你目前修行的法诀，无论多么强大，终将引致两途：一是爆体而亡，二是心智沦丧于邪魔。”

昊南听罢，眉头紧锁，未曾料到会有如此凶险的未来。

“师傅，就这样让他离去？”

昊南尚未表态，一旁的苗铮已是心生不满。

老法师目光未离昊南，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一切。

“你不必怨恨我先前的试探，无论何人，在感受到你体内流淌的真元之力时，都难以抑制探索之心。即便我不知你修炼的是何种法诀，但我确信，此法诀非同小可。否则，你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日里，一举突破境界，体内蕴藏如此充沛的真元。”

老法师的话语让昊南心头一震，这古武界的强者，果然名不虚传。但他表面上，却将内心的波动掩饰得天衣无缝。

“也许，只是我天赋异禀罢了。”

老法师闻言，竟认真思索起来。在这世界，传承已支离破碎，传说中的天阶、地阶法诀，早已无人提及。即便有人幸得其法，也往往无法守护。然而，昊南的资质，的确堪称卓越！

因此，对于昊南的话语，老法师的疑虑大减，顶多认为他可能掌握了地阶法诀。要知道，法诀或兵器，高一个层次所带来的差异，绝非等级所能衡量。

昊南未曾预料，仅是为了掩盖心中的震惊而脱口而出的话，竟会为他抵挡多少灾祸。

“既然你们要求我思考，那我自当回去好好斟酌。哦，你们不打算派人送我归去吗？”

昊南依然挺立如松，言辞随性。他之所以请求这些修士送他回家，一来是因为此地偏僻，来时他已注意到此处交通不便；二来，这些人显然知晓他的住所，故请求他们相送，并无不妥。

张泽鱼自被老法师一瞥之后，便缄默不语。

苗铮欲言又止，面对师叔的决断，他不敢轻易反驳，生怕违逆师叔之意。

于是，昊南便在这样的情势下，径自离去。

“你清楚得很，这小子内心藏着叛逆之骨，你如此放他归去，他定然不会再回。”

待昊南离去数分钟后，张泽鱼终于开口，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责备。他们此次邀请昊南前来，正是听闻其名震天榜，知其颇具利用价值，即使非古武正统，实力亦不容小觑。原意是欲将其收为己用。

若非老法师在此，结果必然是昊南要么加入，要么……遭遇不幸。

在幽暗神秘的艾斯兰德大陆，张泽鱼的心中波澜起伏，眼前的局势远非他所愿。苗铮虽有微词，却深知在这两位前辈面前，无论是地位还是力量，自己都相形见绌，只能沉默地在一旁旁观。

老法师缓缓地为自己倒上一杯古老的草药茶，饮了两口，待张泽鱼即将爆发之际，他开口了，声音悠长如同古老森林中的回响。“他先前已表明，他的存在与否，对大局无甚影响，你为何如此执着于他呢？”

张泽鱼一时语塞，思绪千回百转，却找不到合适的辞令反驳。内心深处，他对浩南的厌恶难以言喻。即使此人未来踏入门派，他亦会绞尽脑汁将其铲除。一股莫名的危机感告诉他，若任其存活，终将带来灭顶之灾。这份预感，让他对浩南绝无好感。

老法师见张泽鱼无言以对，继而说道：“出发前，太祖的预言你还记得否？这场战役的胜败，全在于那未知的变数。”

“师兄的意思是……？”张泽鱼心知肚明，未曾料到师兄竟将浩南视为那关键变数。

老法师点头示意，随后转身离去。关于浩南之事，他还需深入调查。此人身上既有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又弥漫着无法洞察的诡秘气息。这正是他怀疑浩南可能是太祖口中所述变数的原因。

然而，听闻此言的张泽鱼并不信服。浩南怎可能成为那决定性的变数？不过是个杀手罢了。但无论心中作何想法，人已离去，再做抱怨亦无济于事。

至于浩南，离开那座古宅后，他乘坐马车，吩咐了一个目的地。车厢内，他端坐正中，虽内伤未愈，痛苦依旧折磨着他。于是，他在车上默诵咒语，引导体内真元之气运转全身，滋养伤处。

待车夫停稳，浩南收起修炼，下车，拐进一条偏僻小巷，寻至最近的旅店。他的居所此刻正处修缮之中，根本不适宜居住。因此，唯有暂住旅店，勉强度夜。

当晚，浩南按部就班地修炼，尔后安然入眠。而有人却因日间的奔波劳碌，一夜未得安宁。

翌日清晨，浩南察觉自身并无异状，仿佛昨日的伤痛从未发生过。这份痊愈速度超乎寻常，令他不禁质疑：自己所修习的“潜龙在渊”究竟达到何种境界？抑或是由于自身天赋异禀所致。即便天赋再出众，一夜之间内伤痊愈仍是匪夷所思。

虽然困惑重重，但在无人解答的情况下，浩南也懒得多想。

在幽暗的魔法森林边界，浩南接收到的是来自古老城堡深处曹茜的神秘传唤。他驾驭着风之骏马，穿梭于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树木之间，仅仅用了半小时，便抵达了那座被时间遗忘的古堡。

“尊贵的曹茜阁下，您如此紧急地召唤我，究竟有何要事？”浩南轻抚长袍，缓缓落座于镶金边的石椅上。

曹茜面容严肃，眼中闪烁着不安。她沉吟片刻，道：“近来，黑暗森林中妖兽频出，许多无辜者遭到残忍杀害。王庭对此深感忧虑，特此派遣了一支精英部队，与我们共同对抗这股邪恶势力。”

“那接下来呢？”浩南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仿佛风暴即将来临。

曹茜凝视着他，语带沉重：“调查中，我们发现了一连串的线索，指向那不可名状的暗界。王上命令我们深入调查，同时，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全，从各地调集了勇士加入我们。而我，想起了你的力量。”

“话说回来，上次在幽影谷，我的酬劳似乎还未结清。”浩南话锋一转，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醒来时，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检查魔法通讯器。已过了这么久，他确信，曹猛兄弟未曾将承诺的金币交予他手中。

“什么？！”曹茜未曾料到，浩南竟会在此时提及此事。

“别惊讶，我为你们兄妹出生入死，酬劳之事，不应忘却。如今你再次求助于我，美丽如你，却也需守信用。”浩南微笑着，语气中带着戏谑。

曹茜面颊泛起一抹红晕，羞恼之余，她迅速打开魔法袋，向浩南转账了一笔可观的金币，并递上一枚镶嵌着宝石的令牌。“此为巨额支付，持此令，即可兑换。”

处理完金币事宜，曹茜松了口气，问道：“那么，你的选择是？是否愿意一同踏上这未知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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