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走马上任
楼叔出去之后，沈星笑眯眯的走到了段然的身边，小声说道：“兄弟，看来楼叔还是信不过我啊。”
段然也笑着说道：“你说什么呢？”
沈星：“你看，楼叔亲自给你安排的位置，而且是我们4所最好的位置了。这不是明确的表态你在四所的特殊性吗？”
段然：“什么特殊性啊？”
沈星奸笑着说道：“装，你还装，小样吧你。”
段然心知肚明道：“唉，兄弟，我装什么啊。不就是一个位置吗，要不我俩换换？”
沈星鄙视到：“你算了吧，我可不敢。回头再把组长干没了，嘿嘿。你这摆明了是楼叔的心腹啊，属于楼叔直接领导的。”
段然笑着说道：“想多了吧，我还不是建筑组的一员，归你领导啊。”
沈星：“行了，就是能装。咱俩谁跟谁啊。”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唉，你说我能安排工作给你嘛？”
段然笑笑：“领导安排的工作我敢不做吗？”
沈星笑了笑说道：“也是，领导安排的工作我敢不做吗？哈哈，有道理。”
段然看着前面的卡座疑惑道：“我前面这里坐的是谁啊？我原本以为是你呢。”
沈星装出一脸的颓丧说道：“嗨，我没那种命啊，请你不要爱上我...”
段然白了他一眼笑着说道：“行了，好好说话。”
沈星：“你不知道吧，韩工回来了，据说是楼叔好说歹说才把韩工给叫回来的。还是不信任我啊，怕我管不好施工图。”
段然无语，等了一下说道：“行了，你也不看看，原来的人就你没动过，我都走了一轮了，你从副组长升为组长，你还不知足。”
沈星笑笑道：“好了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不过，今天你初来乍到，是不是请个客啊，要不以后我们可不理你。”
段然瞪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兄弟啊，我可算是白干了几个月，奖金都没有了，你也好意思？吃大户的话也是我该吃你啊。你都说了，我是领导的心腹，你不伺候好一点，不怕将来我给你使绊子啊？”
沈星笑笑说道：“好像有点道理。好吧，我就当给你行贿了，哈哈。晚上我们叫上成林，韩工这些人聚一下，欢迎老兄弟重新归队。”
段然：“好，就这么定了。”
下午上班后，楼叔又把段然和沈星叫到了办公室。
楼叔：“小段，怎么样？都收拾好了吗？”
段然：“好了。电脑也看过了，基本没什么问题，就是感觉有点旧了，配置有点低。”
楼叔：“先坚持一段时间吧。
叫你们过来是有点事情要安排。”
说完楼叔看向沈星说道：“小沈啊，那个财政局的投标项目还有华越文化交流中心的项目怎么样了？
哦，还有，山城商厦那个项目的方案搞定了吗？”
沈星一脸的歉意的笑着说道：“临市财政局投标的项目还没有确定方向啊。华越文化交流中心也是一样。山城商厦甲方总是不满意，也是急得要命，改了好多轮了。”
楼叔看向段然说道：“小段，那财政局的方案你参与一下吧，还有文化交流中心的项目也参与讨论一下，中间和小沈一起多看看提提意见，山城商厦原来就是你跟踪的，你直接接手吧，怎么样？这几个事都比较急，多辛苦一下。”
段然无语了，怎么4所的项目搞了这么久，又回到自己手上了？也难怪楼叔对自己这么好，原来是急着等自己来灭火的啊。果然是宴无好宴，会无好会。
段然苦笑着点点头说道：“好的楼叔，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楼叔笑着说道：“那好吧，就这样。”
这时沈星一脸奸笑着说道：“领导，你看段然刚刚过来，刚听他说好像这几个月的奖金都没有了，我们作为老同事要不要表示一下大家庭的温暖啊。”
楼叔也是兴致比较高，应该是比较棘手的问题终于解决了吧，这个自己培养出来的胃口比较好，什么骨头都能啃的家伙终于又回来了。很是大方地说道：“好啊，那必须吗，还好你提醒，我差点忘了。小沈你通知一下韩工和成林这些和小段熟悉的人，今晚聚餐，给小段接风，洗洗晦气。
你先去通知吧，我还有几句话和小段交代一下。”
段然一脸懵逼得坐在那里，不知道楼叔还有什么事不方便让沈星知道。
等沈星出去以后，楼叔又和段然说道：“小段啊，有些事还是要低调一些，要注意影响啊。我们在外面的事情和项目尽量不要和别人说。”
段然点头道：“好的，楼叔。你放心吧，我不是多嘴的人。”
楼叔：“那就好。还有一个，边城市的新项目，用地不大，可能也就5万平米建筑面积，这个你也要准备一下。过几天和我去见开发商。这个事情已经定了，是我们放在外面做的，给将来做分公司打基础的项目，一定要低调。”
这个段然自然是理解的，会意道：“好的楼叔，放心吧。”
段然从楼叔的办公室出来心里想到，沈星这家伙真是狡猾，脑子反应真快，瞬间就把这个单给卖出去了，无他，一个字“牛”，不服都不行。
走进大办公室，沈星还一脸得意的说道：“兄弟，今晚我给你接风，不要客气，愿意吃什么随便点，使劲吃，一定要吃饱，吃好。”
“你真行，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心楼叔不买单。”段然没好气地说到。
“对了，那些项目，你准备怎么弄？”
沈星听到段然说到工作的事，不好意思道：“山城的项目是肖强在负责，你直接拿过去吧。另外两个明天再说吧，今天就别折腾了，休息一下。”
段然笑笑道：“好吧。”也是有点累了，真的不想再折腾了。
晚上，沈星在太子酒店的湘菜馆订了一个包厢。这是沈星知道段然吃不惯本地菜，特意定的地方，他是一个有心的人。在楼书的带领下，沈星、韩工、成林、温智、贺光、肖强、庞梓都来了，刚好坐了一个包厢。大家都比较熟，今天也没有工作谈，所以气氛非常好，大家也都很是随意。
开场之后，楼叔说道：“今天只有一个主题啊，就是欢迎小段重新回到我们这个大家庭。来大家一起干一杯，让小段重温一下我们这个团队的温暖，感受一下大家的热情。”
“干”，大家纷纷举杯，异口同声道。
段然看着大家的表情是那么的真挚，感受到气氛是那么的热烈，内心却是有点感动。在自己刚刚遭遇到不公的情况下，有这么一堆兄弟还算是关心自己，鼻子就有点发酸。不过，怎么样也要忍住，应该高兴才对。
接着，楼叔继续说道：“下面让小段说两句吧。”
段然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楼叔，我就算了吧。”
贺光起哄到：“哎呀，让你说你就说嘛，别光顾的整天去介绍方案，又不是不会说话。怎么看我们不是专家领导，不配听你说话啊？”
沈星也架秧子道：“就是，都是自己兄弟，装什么装？”
温智笑着说道：“说两句为？发表一下获奖感言也得啊。”
......
段然看着实在抹不开了，说道：“好吧，那我就说两句。
只说三点内容：
第一、非常感谢大家还能这么热情的接纳我，我....(后面的话有点说不下去了)
第二、谢谢楼叔还能看得起我，还委以重任。
第三、真心的谢谢楼叔、谢谢大家！”
说完段然拿起自己前面的一个小钢炮，估计应该还有一两二的样子，激动地说道：“为了表示对大家的感谢，我干了。”
说完一口喝了下去。那个滋味啊，这次不觉得难受，而是觉得暖心，畅快，酣畅淋漓。
韩工人比较低调，人如其名。酒过三巡，段然专门端了半个小钢炮的酒走到韩工面前真诚的说道：“韩工，谢谢。”
韩工自然知道段然说的谢谢是什么意思，笑了笑说道：“哎呀，小段，都是自己人，别客气，谁都有需要帮助的时候。”
段然接着说道：“韩工，这杯酒不光是谢谢你，还要麻烦你。我施工图和规范都不熟，这段时间我准备重点学习和攻克这个难关，希望韩工能够不吝赐教。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段然和韩工碰了一下，一仰头，又干了下去。
韩工不好意思得，也把面前的酒一口喝了下去。微笑着说道：“没问题，有什么不懂的你尽管来问，只要我知道的，我保证知无不言。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段然是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在2所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来重点学习和提高，因为主要的工作是方案，项目又多。人都是有惰性的，你没有这个需求的时候，总是告诉自己以后再说，所以就总是不能够全心全意的去解决问题。现在，楼叔已经明确表态，外面的这一摊子都要他来管了，从方案一直到后期服务，这就相当于没有退路了，再不下决心就完不成楼叔交代的任务，那到时候可就闹笑话了。所以现在段然必须下决心，全面的解决自己的技术问题。并且，这也是自己和欧阳在外面有项目都没能搞定的最重要的原因啊，还不值得下决心吗？
有时候，如果自己决心不够的时候，可以和周围的人说，我一定要怎么样。这样，就可以给自己一些压力和动力，强迫自己去完成自己和别人说过的事情。这也是个自我约束的办法。
酒入愁肠，愁更愁，
酒入欢肠，解烦忧。
段然今天是今年以来最高兴的一天了。如果放在以往，可能感觉不到什么。但是现在，刚刚从低谷往上爬行，遭受如此待遇，那两相对比之下，就不是一般的高兴了。虽然喝了很多酒，但是却意外的没有喝醉。
第二个天上午，段然拿到了肖强打印的山城商厦的图纸。
段然看了一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已经不是自己原来定的方向了。原来自己是想着这块地的商业价值高，尽量要迁就下面的商业，保证柱网的完整性，就类似于龙阙大厦和水甫县地王那样做。现在怎么又变成了以住宅为主的做法了？
于是段然问肖强道：“这方案的整个做法方向都变了，是怎么回事？”
肖强：“这是后来秦总看过后觉得做的不伦不类的，让我们按照住宅为主来做的，最起码看起来像个住宅吗。为这个事秦总还和甲方通过好多次电话才把道理讲通。”
段然不禁腹诽道，这倒是符合秦总的学究心态。
于是又笑着说：“我猜一下，现在是不是主要是商业这块满足不了甲方的需求？”
肖强无奈道：“是啊。上面都已经定了，但是下面的商业怎么改，怎么做也做不好。为此连结构转换都考虑了，还是不理想。”
段然：“好，我知道了。你能不能这样，把以前的方案草图整理一下，打印出来，我们调整一下。不用放家具什么的啊，只要有墙线或者轴线就可以了。带上柱子。”
肖强也是无奈的说道：“好吧。”
这种不情愿是很正常的，任谁都不喜欢被这样搞来搞去，一会儿变个花样，这实在是累人啊。俗话说“领导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就是这个意思。
段然心想，不这样，这个项目就不能很好的满足甲方的要求。秦总人是不错，技术也没得说，就是书生气太重了。开发商是以赚钱为目的的，很多理想性的东西要在满足开发利益的前提下去实现的。这个项目都不用想，光是商业就可以挣钱了，可想而知，上面的住宅就是个鸡肋，如果不是为了满足规划和安置的需要，开发商根本就不愿意做上面的住宅。因为做了以后，利润的总数是大了，但是投资变多了，工期变长了，相对来讲工程风险和开发风险也变大了，最后就是，总体效益变低了啊。
也不知道秦总是怎么说服开发商改掉以前定的方向，变成以住宅为主的。估计是用自己很专业的理论把甲方给忽悠瘸了。这样住宅是好了，但是下面的商业麻烦了。结构转换也不是可以随便转的，那也是有比例要求的。最后就导致现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甲方觉得上面住宅部分确实比以前好，不错，但是要求下面商业部分又要达到以前的标准，这是不可能做到的，就算做结构转换。但是，做结构转换不要钱吗？真的做的话，这又是一笔冤枉钱，还达不到商业空间的要求，可谓是得不偿失。再说了，住宅的条件好一点而已，又不是说有什么景观，这里存粹就是一栋楼，靠的就是一个地段，有做不成高端楼盘，户型做好一点又能够提高多少售价呢？想想都不可能，太理想了。何况这本来也不愁销售，只要不是把价格定得太高。
看来需要和甲方好好沟通一下了，现在整个方案走入了误区，还在原地打转的话就麻烦了。
看着段然这里忙差不多了，沈星走过来阴阳怪气的说道：“段...工，我们开个会吧，讨论一下这几个项目怎么弄。”
段然笑着道：“好的，领导召集，随叫随到。”
不大会儿，成林、肖强、庞梓在沈星的召集下都拖着凳子过来了，在段然旁边围了一个圈。之所以在这里围一个圈，是因为整个办公室中这里的地方还比较大，原来开会的时候也是在这里围坐在一起的，因为原来段然坐这个位置坐的是秦总，建筑总工。大办公室本就没有会议桌，大家的椅子呢也都是有轮子的，所以开会的时候就各自拖着自己的椅子跑了。另外，这里距离沈星的座位也比较近，这样方便了沈星和段然两个人。
大家都坐好之后，沈星说道：“我们开一个方案讨论会，讨论一下现在比较棘手的问题。
我先把工作的情况说明一下。
山城商厦的项目，是肖强负责的，这个项目以后归段然管了，肖强就直接和段工汇报就行了。
剩下我们还有两个项目比较麻烦的，一个是财政局办公楼投标的项目；另一个是华越文化交流中心的项目，这两个项目都还没有确定工作方向呢。我们一个个来，先讨论财政局办公楼。大家说说吧，对于这个项目有什么想法，该怎么做？”
段然想了想说道：“我是刚刚看到这个项目的资料，一下子也没有太多想法啊，你们先说一下吧，我先听着。”
沈星说道：“我觉得，这就是一个政府办公楼，也不用考虑太多吧，就按照办公楼的做法做就行了。满足基本功能要求和规范要求，尽量控制成本就行了。”
成林：“我觉得沈星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个人觉得还是体量做的丰满一点，然后做成欧式的或者是简欧的。原因很简单，以我的经验来看，领导都喜欢饱满富态一点的造型，并且，这样的造型利于将来上面顶层做大空间的多功能厅。”
成林这么说不能说没道理，从功能分布上来说，如果按照常规的做法的话，那是很有道理的。因为一般这种政府机关的办公楼，因为使用需要，一般都要配备一个200人左右的多功能厅，当然具体的容量看单位的需求决定。多功能厅是召集大型会议，报告和一些活动等综合使用的空间，不同于单纯的会议室或者舞台、放映厅，之类的空间。一般要求面积大概在240至350平米之间。当然面积的大小是根据容纳的人数确定的。还需要配备一些小空间，比如控制室，设备储藏间、休息室、贵宾室、小型会议室、化妆间等，加起来一般也就差不多要一层了。多功能厅的功能要求整个空间中是不能够有柱子的，所以一般多功能厅都会放在建筑的顶层，放在下面的话，柱子不好抽掉。如果建筑中间部位进深不够大的话就会导致多功能厅进深过小，变成一个很细长的窄条形状，使用不便。成林这还是很有经验的。
段然一直静静地听着，没有作声。不知道他又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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