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侠盗援手(下)
在灯光的照耀下,那块疙瘩一样的石头好像显得不那么寒碜了,箫飒想知道箫大哥是从哪儿搞来这么块宝贝,如果那儿还有,他也一定要千方百计偷来。
箫昊丝毫不露怯,压低了声音对他们说:“此物来自慕容风澈的床位。”
闻言,箫飒立即乱了阵脚,像突然被一个无冤无仇的陌生人捅了一刀,“什么,他的?”情急之下,箫飒变得结结巴巴了,“他的东西,你也敢去偷?不怕他报复你吗?”
“这有什么,努力不需要天分,这需要激情。”箫昊得意忘形地说,他这句话的意思无非是在炫耀他异乎寻常的偷盗天赋,能在神不知鬼不晓的情况下把人家的贵重物品偷到手。
“很顺利吗?”梅苏冷静地说。
“哎呀,才不是呢,你们不知道这次偷盗把我的胆子都要吓破了!”箫昊提起水壶往木碗里头倒了一杯水,然后仰头把水一饮而尽,水穿过他的喉咙掉进他的胃袋里的声音清晰可闻。
“慕容风澈的房间笼罩着一层淡黑色的雾气,他的室友全死了,宿舍里空空荡荡、死气沉沉的,像荒郊野岭的一块墓地,我刚走进去,一股阴凉之气就穿透了我的心扉,我当时就想着溜回来了……”箫昊铺天盖地编故事,说这块矿石如何来之不易。
“刚才你不是说你天赋过人吗?”应与非无情无义地指出箫昊说话的矛盾之处,“怎么这会儿又说你是如何的费尽周折了?”
“基体元素的矿石很难得一见我知道,不过房间空无一魂没什么好害怕的,不过,恕我直言,慕容风澈不是一直都待在了望塔那儿吗?”梅苏说。
“这……”箫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样子,你说谎了,箫大哥,”箫飒偷偷笑着说。
梅苏面带讥讽的笑,摇着头、咂着嘴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哟!”
只意识到了他的话语里的矛盾而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手的应与非,最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箫昊被糊弄了,她气急败坏地瞪着他,一种被谎言玩弄的羞耻油然而生。
“这个嘛……什么人有什么我都知道……”见势不妙,箫昊赶紧转移话题,开始宣扬他舍生取义舍己为人的大无畏精神,“但我可不是为了自己开眼界去弄的这块矿石,”他把那个盒子往箫飒的方向推去,“给你的,箫飒,你是我的左膀右臂,将来我还指望你帮我铲除敌人呢,万一你明天就这么油尽灯枯了,我可如何是好?”
“如此说来,你是为了我去偷东西的,这颗矿石是给我的?”箫飒爱不释手地握住那块矿石,兴高采烈地说。
现在看来不必要自己再冒险去偷一遭了,箫飒欣喜若狂地在左右手上来回抛玩那块原矿,笼罩在他头顶的那片灭亡的乌云快要散尽了。
“当然给你,我们是拆不散的四人帮,不能让这种小问题将我们拆散。我已经是一个人,这块矿石体现不出什么价值,对与非和梅苏来说也是一样,给你箫飒老弟享用,它才能发挥出实际意义。以后你们可别看轻我这个江洋大盗了,你们需要什么,我这个神偷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们的。”得到了三人的认可,箫昊如释重负,但能把偷窃说得这么正义凛然的,天底下恐怕也就只有他这一个人了。
“好吧,这事被你转圜给圆回来了,不予追究。但是,你当小偷不是一日两日了,未必不见得没干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面对梅苏的当面质疑,箫昊唯有心惊肉跳,场面有些僵持,他咯吱咯吱地笑了,想以此来缓解现场的尴尬气氛。
“难道你们没有一个人对来历不明的慕容风澈感到好奇吗?”箫飒用手指捏着下巴,用一种老人般的沙哑低沉声音说道,“慕容风澈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你知道?”梅苏有点想睡觉了,精神昏昏迷迷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箫飒说道:“就是因为不明白才问你们的。”
“你还有理了,”箫昊好笑地说。他分析说:“我相信,他的身份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首先他的天赋和实力远超众人,甩我们好几条街;其次,从他拥有基体元素原矿而不使用依旧坚持自我修炼这一方面说来,他是个有底线和原则的人,做事情也脚踏实地,并非是个单纯的好高骛远之徒。至于矿石的来历,这就很复杂了,在他身后一定有一个庞大的集团,那些人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人,说不定是他们在暗箱操作。”
听了箫昊的话,梅苏点头同意,没精打采地说,“有道理。”
“箫大哥,下次你能顺手帮我从别的姑娘那儿偷几套裙子吗?我的衣服不够穿的。”应与非突然撩开沉重的话题,三个人同时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她。
偷裙子这个任务对箫昊来说是相当艰巨的,这个房间哪哪哪儿都堆放着应与非乱糟糟的衣物,这个姑奶奶还有脸说衣服不够穿。
事实上,应与非的衣物当然不够穿,因为到处都是被她扯破剪烂的衣物,她老是突发奇想,想把衣服的款式大刀阔斧地改造一下,但每件被她动过手脚的衣服,往后都只能当抹布用或用做拖把了。
三重身份,三重人格,就有三重变态心理,每次身份一转换,应与非都会神经兮兮地彻底摧毁上一个身份的她爱穿的衣服,理由是不合她现在的身份,她从来不穿那种恶心的东西。
应与非的前后矛盾之大让人难以招架。
箫昊脸色露出为难的神情,衣服对于应与非而言是有多少都不够的,她不是一个人,她是三个人,一偷则要偷三种风格迥异的服装。
箫昊觉得为他自己和箫飒偷几套衣服回来不是问题,但是给人家女孩子偷衣服,万一被人当场抓包,以为他是有特殊癖好的那种人,他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难道不肯帮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忙吗?”应与非正在犯公主病,撒娇的语气让梅苏倒足了胃口,精神上受到重创,睡意全无。
“箫大哥,你帮帮她,几套衣服而已,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她要是没衣服穿,我们会被揍成死人的。”箫飒回想起应与非的不同面目,凑近箫昊的耳边心有余悸地说。
“谢谢你帮我说话……”应与非感激涕零地说。
没想到悄悄话被听见了,箫飒急忙地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转眼,梅苏已身手敏捷地躺在上铺上了,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以价值作为衡量单位,与金贵的基体元素矿石对比,衣服当然不算什么,但他宁愿偷盗可以彰显他的实力的贵重物品,也不要冒着被人捉住的风险去偷女性的衣服,他可收拾不了被人发现后留下的那些残局和烂摊子。
“可以可以。”看着应与非像两颗夜明珠似的闪闪发亮的眼睛,各种神奇的想法在箫昊的脑子中激荡好久,但为了摆脱她哀求的眼神,他只好承诺下来。
实不相瞒,话一出口,箫昊就后悔了,可说出的话覆水难收,自作孽不可活呀!
应与非一边手舞足蹈,一边不忘把她神补刀的独特本领发扬光大,“箫大哥,你今天和以往不太一样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沉着冷静的谦谦君子,没曾想……”
箫昊一惊,应与非说的话的确句句属实,简直像一把把直戳他心窝的匕首。今夜箫昊的一举一动都太常态,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儿丢人现眼,其实他也很想成为一个像慕容风澈那样在不管什么困难面前都依旧岿然不动的男人的。
箫昊一时气急站起身来,连走路都不怎么会了,三步并作两步歪歪扭扭地回到床位躺下,平时他睡觉是悬空的,像睡在一张吊床上,可今天他的背部也一反常态地和床铺接触了。
宿舍安静了好半天,箫昊望向左上方真正高冷的梅苏,好似心血来潮,大献殷勤道:“梅苏妹啊梅苏妹啊,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我不需要一个神偷给我偷衣服,我的每件衣服都得是干干净净的,”梅苏不屑一顾地说,心里却在偷着乐,“让我想一想,我缺的是什么呢?”
箫飒从梅苏的话语里闻到了一股硝烟味,立马扭头看应与非,只见她用手指绞着头发,好像漠不关心的样子,又好像正在生闷气。
“那你什么都不需要吗?”箫昊略表遗憾地说。
“我可没这么说啊,”梅苏着急地说了这么一句,“就是前一段时间修炼肌体忌嘴忌得厉害,口粮不多,饥肠辘辘,甚是想念雪花酥,事实上我现在特别的不想吃,你懂吗?”
“好好好,遵命就是,”箫昊快活地说,虽然雪花酥比衣服稀有,但他就是更乐意去寻找雪花酥。
“不过我说,箫昊,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小弟箫飒吧,死期将至,肚子还透明的呢!”梅苏提高嗓音说。
沉迷于玩弄基体元素矿石的箫飒突然被梅苏增大的声音惊到了,仍坐在桌子边凳子上的他迷迷糊糊地扫视着已经躺在床上的三人,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起来。
过去一刻钟里,箫飒全心全意将自己置于一个幻想出来的迷幻世界里,手里这块小小的矿石疯狂地迷住了他的眼球,他知道要想活下去,只能放手一搏了。
“对呀,我该怎么办?”箫飒苦恼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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