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悲伤的抉择
哈娜战舰办公室
升降台升起，笙缈从中走出，看着面前人类，有些踌躇。
“将军，他们已经跑了。”
“嗯。”哈娜回过身，看着那个梅红色机器人“景瑞也走了。”
“我知道…将军，我有件事想告诉您。”
她抬手“如果是记忆的事，就不用说了，奥冉跟我说过了。”
笙缈一愣“那…那个声音呢？”
哈娜向她走来，抬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分析过了，说实话，真傻。”
笙缈低头看着她那双玫红的眼眸，明艳鲜亮，宛若鲜红的血液在她眼里流动，眸中笑意盎然，带着些心疼。
“辛苦你了，笙缈，但景瑞那事，你做得过了，你该跟我说的。”
“对不起将军，我一时慌了…那道声音告诉我：如果我告诉您它的存在，还有那些记忆，战舰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我们，都活不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就这么信了，但是，我真的不想伤害她的。”
她浑身都在颤抖，看起来它所描述的未来，远没有她所说出的这么简略。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一度让自己陷入休眠，才能停止脑海中的那道声音，但每当我醒来，它就在我脑海里不断描述……我快崩溃了。
但是后来我发现，每当景瑞出现的时候，它就会停止…现在想来，它在引导我爱上她。
我想控制我的情绪，但即使后来它不再出现，我的情绪也在不自觉的为她而变化……”
哈娜张开手，抱住她的头，安抚性的轻拍“好了，从现在开始它不会再出现了。
你见过那个小丫头了，奥冉告诉我，他们发现在她身边待过一段时间之后，就能认清那道声音的本质。
反抗过一次之后，它就不会再出现了，要是再有，我送你过去待几天。”
笙缈在她怀里，很安心，这是在任何地方都感受不到的柔软和温热——人类，真是一个矛盾体。
她忍不住回抱住她的腰，哈娜却瞬间躲开，笙缈僵硬、无措的直起身，以为被讨厌了。
哈娜捂着腰侧，讪笑道“额，别摸这里，有点痒。”
看着她闪躲的视线，笙缈的情绪终于放松下来，微微笑道“奥冉将军知道吗？”
她疲惫的捏捏眉心，回想一下她每次调戏他，他都盯着腰侧的花，大概是有了一定猜想。
或许是那几个机器人也是一样的。
他总是这样，不一棒子打死，给人一种他什么都知道，但是又好像知道的不多，让人不断怀疑，提心吊胆的，在觉得他快动手的时候，又什么都不做。
“别管他，看着他就烦。”等他变成人类的时候看我不往死里摸！
笙缈觉得，这样的将军…有些可爱。
“那，您跟奥冉将军，是什么关系？”
“目前没什么关系，但可以尝试着去合作，等之后看看他有没有行动吧。”
平坦的地面忽然伸出一些藤蔓，在她身后形成一张椅子，她缓缓坐下，长腿交叠，光洁的腿半露，屈手撑在额边。
“这是？”
“不知道，但大概是那小丫头给的能力，还挺好用的。”
（类似精灵的能力，机器人与人类之间随意变换，真是个神秘的小家伙……
那么，纳斯克也能给予那个科研机器人能力，身上并没有花的存在，却也能在人类与机器人之间来回变换。
他又是什么？与那小丫头有什么关联？）
很多问题都没有解释，但或许，这与主人要纳斯克自己选择留处有关。
其他战舰的将军并不是没有动过想要把纳斯克永远留下的念头，毕竟这么强大的助力，不可能有人轻易放过。
但主人似乎有着他自己的标准，以他的标准来评判纳斯克是否愿意留下。
按他的话来说，就是纳斯克是否对这个战舰产生归属感。
没有人问过纳斯克的意愿，即使这件事的主角是他，但决定者，却是那位主人。
甚至都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件事，害的他以为是所有人都在嫌弃他。
当然，哈娜是真不想要他，她的战舰不需要男型。
那么，对于他来说，判断这个归属感的标准是什么？
那些记忆拥有者，在他眼里又算什么？
（嗯，真是个恶心人又神秘的东西）
留存下来的五大将军各有各的特色，他不断在各个战舰上搞小动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啧，真烦奥冉这种说话说一半让人自己想的臭毛病……）
笙缈看哈娜坐着坐着，眼睛都快闭上的样子，试探的叫到“将军？”
哈娜抖了一下猛然惊醒，眼睛都瞪大了，又揉揉额头“没事，可能是困了，生物需要休眠。”
“那您先去休息吧，我下去布置？”
“嗯，谢谢。”
“不客气。”笙缈笑了笑，忽然想起他们对她说的一件事“对了将军，纳斯克说，下面的那些花卉依靠精灵维持生长，会伤害它们的身体，我们是不是……”
“不用管，继续维持现状就好。”
她的笑意落下，这不是她认识的将军“可这样下去的话那些精灵…”
“没关系，我们会照顾好它们的。”哈娜疲惫的靠在藤蔓制成的椅背上，看着办公室顶上的秋千，与环绕的枝丫“就这样吧，有些东西我不能说，但要是想维持现状，我们只能这样。”
“您…一直都知道这件事吗？”
笙缈的世界有些坍塌，不敢相信她们的将军会不顾精灵们的安危，执意要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美丽“自然”。
哈娜闭上眼睛，再度睁眼，眼里一片坚定与决绝“如果让你在精灵和我们的机器人之间选一个，你选谁？”
“为什么要选？”
她怒喝“你必须选！选谁？”
笙缈后退一步，她看到了，猩红的眼里泪珠滚落，这不是要她做选择，而是她已经做了选择。
机器人不会哭，但人类总是憋不住眼泪。
她想要伸手擦去泪痕，但哈娜自己擦掉了，并软下了语气“有些东西不知道是最好的，别告诉她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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