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司铭和瑞尔
司铭突然出现在拐角处，对着他们说“瑞尔，跟我过来，主人要见你，你最好……”
“好的！好的所长！我来了所长！”转头对哈娜说“将军，您看主人要找我，我先过去行吗？”
哈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去吧，既然主人要找你，我也不能强留不是吗？”
瑞尔点头，转身离去，步伐平稳，但速度极快。
脑中传来她的声音“要小心哦。”
瑞尔脚步不停，暗自思索为什么他们都要对他说上这么一句，刚刚刑崖可以理解为他预料到他之后会发生什么，但刚刚那个情况他自动分为是因为哈娜。
但此刻她又说了句一样的话，又是主人想要见他，那么，就不得不思考一下，是不是主人说了些什么，让哈娜觉得他对他产生了恶意。
让刑崖觉得，他回去之后有什么危险……
【希望你下次还能来哦】
他的心猛然下沉，或许他此刻已经懂了。
（他会信我的吧？）
会吧……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了司铭面前…走过了。
司铭把快要撞墙的瑞尔扯回来，开始说教“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得吧得吧……”
瑞尔打断施法，向前走去“没什么，所长，我们快走吧。”
“你有这么听话？不会又想搞事吧？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把实验室炸了，我不会再放过你的。”
瑞尔不屑“你觉得这种蠢事会是我干的？你派我去打杂，我连实验器材都碰不到，你觉得我能干什么？
你好歹都活了那么多年了，连这点栽赃嫁祸的小伎俩都看不出来？我看你是白活了。”
“你…牙尖嘴利。”
“呵，是你没脑子，艾薇说什么你信什么，我就很奇怪，那种蠢到没边的东西，你怎么会选她的？”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复杂， 不再说话。
要是从前，瑞尔见他闭嘴就不会再说什么了，但这次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怎么？是她有什么过人之处？还是说真像我说的那样？”
他突然就炸了“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活了这么多年，差她这一个女型？我们都是科研机器人，我能做什么？
倒是你，跟战斗机器人走那么近，你想干什么？我当初就跟你说过离他们远点，你现在倒好，身边全是战斗机器人，什么时候被人吃了都不知道。”
瑞尔卡了一下，点头“你说得对。”
司铭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这么快就服了？”有猫腻。
“你跟纳斯克什么关系？奥冉怎么收的他？”
瑞尔一脸事不关己往前走，司铭在后面冷哼“你最好离他远点，他可不是什么善茬，或许他本身没有那么大的危害，但他背后的一切，是你想象不到的危险。
给你个忠告，趁现在离开，对你们都好。”
瑞尔冷漠道“关你屁事？你是什么好人吗？就算离开是我自愿走的，你敢说这里面没有你们的推波助澜？
我一个科研机器人的体型，混到一群普通机器人里，连一个问的都没有，你别告诉我他们都瞎了，看不出来。”
“我只说过我可以给你一个门路，离不离开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在走之前不还算了我一道？”他有些疲惫“用你的话来说，扯平吧，别斗了。”
“呵，她死了你就想来挽回我了？反正那一批有那么多人，你自己再选个徒弟不就得了。”
身后没再传来声音，甚至连脚步声都消失了，瑞尔回头看去，发现他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眼神看着他，口中念念有词。
“你以为谁都行吗？它选中了你们，这是一条不归路，我们没得选，总有人要经历这些，你是向往自由的风，她是温室里的花朵，你们终究无法在同一个地方生存。
既然你要自由，我就给你自由。”
瑞尔听着他诡异的话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哈，自由…这样的自由给你要不要？你应该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吧？
说得好听，放我走就放我走，在我身上搞那些小动作干什么？”
司铭缓缓走过“温室里的花朵易活，但太过脆弱，在外挣扎的野草，远比她要顽强的多。”
他走在前面，人在此刻，口中说着几百年前的话。
“你该感谢我，我这也是为你好，我把你们都当我自己的孩子，艾薇死了我很难过，尤其她还是死在你手上。
虽然我知道总有这么一天，但是当这一刻来临我…真的很为你们难过。我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的，但你们为什么总是做不到呢？”
“好 好 相 处？”一个黑袍人忽然在前面出现，奥冉的声音传出“你从一开始就将他们树立在对立面，你要他们怎么好好相处？
艾薇在知道他在我战舰上的第一个要求就是：
让他生不如死。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敌人，一切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
司铭“不可能！虽然她傻了点，但是她是个好孩子，她没有瑞尔那么顽劣，我说什么她都会虚心听讲，而不是像他一样，说一句顶一句。”
瑞尔嗤笑“说到底，你不过是想要一个听话的机器人罢了。
在我看来科研所对机器人的要求不高，只要有一个分解器，就可以在这里获得一个通行权。
无论机器人的能力如何，只要最后有一个‘成果’出来，管它是谁做的，都是科研所的成果。
那些人不过是挂一个名号罢了，实际是谁做的，不 得 而 知。”
司铭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可怕“瑞尔，有些东西，不能乱说。”
瑞尔靠近，笑得戏谑，双手背在身后“所长，偷偷告诉你们件事，你们那坨‘屎’，是我改的数据。”
他的表情瞬间就变了，狂热，期待！像是看到了希望“是你？真的是你？”
在他想要触碰他前，瑞尔猛地后退，躲到奥冉身后，一脸警惕的看着他，口中说着“好可怕~”
然后就被奥冉捏着脑袋提溜到前面来了。
瑞尔连话都不敢说，弱弱的站到一边，司铭有些怪异的看着他们。
“你这是…被打了几顿？”这么听话？
瑞尔偷偷瞟奥冉一眼“没打，奥冉将军不打人。”
奥冉把头转向他，瑞尔坚定不移的看着司铭“我们将军从来不打人！”
奥冉：……
司铭：…你这一解释，更假了。
“那个…将军，我们要去见主人了，总指挥还在被哈娜将军的总指挥追，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您要不先过去看看？”
司铭“现在想起来见主人了？刚刚跟我吵的时候可没见你有想起来过。”
瑞尔呛声“你想起来了？”
奥冉淡淡开口“再说一句试试？”
瑞尔不甘心的后退，不再说话。
听话的司铭都有点不敢置信，奥冉对他说“你带他过去，不要试图跟我抢人。”
压迫感瞬间袭来，他只后退一步，就故作镇定的说道“要是主人要他呢？”
“我会自行跟主人解释，其他的，你不必管。”
话落，他径直向他们来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的路程他们不再言语，主要瑞尔安静了，司铭也不会自找罪受。
走着走着，瑞尔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不是去我们刚刚那个厅的路吧？”
司铭“我们要去主人的房间，他在那等你。”
他心下有些退缩，但也知道现在没有退路，硬着头皮往前走。
不久后，面前出现一扇复古的红木大门，但却闪着冷光，像是在上面涂上了什么特殊材质，摸上去的手感非常坚硬。
“别摸了，进来。”司铭说话很小声，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东西“小声点，主人现在很难受。”
瑞尔闻到了一种似有若无的熟悉的直击灵魂的臭味，表情有些扭曲“什么味道？主人为什么难受？”
司铭避重就轻“这是你制作出的药剂，对主人有缓解作用，只需要泡在里面，会舒服很多。”
瑞尔不敢置信“泡在…里面？”这不得臭死？
他抓住瑞尔的手“留下吧，瑞尔，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找到能把主人治好的方法，无论你要什么，哪怕是我这个位置，我也能给你。”
瑞尔并不应答，只说“我们先进去吧。”
“你在犹豫什么？你不愿留下？你真要跟着那些机器人一起，去外面做那些危险的东西事吗？
别傻了瑞尔，我们是科研机器人，天生就只适合待在…”他突然反应过来，硬生生扯开话题“留下吧瑞尔，主人需要你，科研所需要你。”
瑞尔甩开他的手，补充他下面的话，那些话轻描淡写的从他口中说出，却又莫名带着一丝怨恨。
“科研机器人天生就只适合待在实验室里，你想说的是这个，对吧？
但看到了我，你想起了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那么你觉得我想不想得起来呢？
那些人突然之间的态度转变，还有你的那些刺激我离开的话，你当我是艾薇吗？什么都发现不了？
你在逼着我离开，为什么？
你口口声声说把我当做你的孩子，到头来你就是这么把孩子送走的？你觉得我凭什么回来？
我好不容易在外面冒出头来了，我还要回你这个可悲的科研所给你们打工吗？你们甚至连个分解器都不给我。”
司铭被问得连连后退，听到最后一句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又猛然想到他现在的处境根本不需要分解器了，又把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最终长叹一声“进去吧，主人找你。”
“你从来都不回答我这些问题，就这么难回答吗？”
“你太过顽劣，我不喜欢你，所以我送你走，满意了吗？”
“是的，我要的就是这些。”他转身进入，复古的大门在他身后合上。
也将司铭挡在门外，他低垂着头，又叹息“祝你好运吧，你总是那么不听话，有个人管得住你的人，也好。”
（主人啊，收手吧，留着命陪我这老东西也好）
*
这是一间中式复古风的房间，到处都是木质的家具，上面和那扇门一样，都泛着金属质感的冷光。
像是华夏古代少女的闺阁，旁边有一张带着帘子的床，中间一副屏风，挡住了他的视线，轻微的水声从那后面传出。
灯光有些昏暗，仅仅能够模糊看到在浴缸里探出的人头和手臂，那头动了动，转了过来，立体的侧脸，高挺的鼻梁映在屏风上。
仅是看这一片影子，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来了？”
“是，主人。”
“你在奥冉那边还适应吗？听说他还打你。”他这一副唠家常的语气，让瑞尔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是瑞尔非常坚定的说“主人，奥冉将军不打我，他一般直接把我罚下去受刑。”
主人明显卡了一下，那副侧脸消失，只剩一个头的形，他知道，这是主人看过来了。
“你觉得是他打人惨，还是受刑比较惨？”
瑞尔非常认真“他之前把纳斯克打到差点报废，我觉得他打人比较惨。”
主人“那你们不是也把那个机器人打到差点报废？”
“所以我感觉他也挺惨的。”瑞尔对答如流。
面前的水声蓦然加大，那个人影从水桶里站了起来，侧站着……
哦……？
目测…不错……
瑞尔低头不看，直接看着地板，心下思索：
（要是他光着出来，我是拔呢还是不拔呢？）
拔的话应该挺好拔的，就是后续不太好处理。
在他低头思索的时候，主人已然走到了他面前，伸出一只布满疤痕与烧伤的手，抬起他的头“你在看什么？”
瑞尔看清这张脸的时候，眼睛震了震，那张脸上血肉模糊，没有一点皮肤，眼球大咧咧的暴露在外，只镶嵌在眼眶里好像随时会掉落。
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毛细血管！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除了最开始的下意识反应，接下来就是平静的回答“我在看地板。”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没事，在这里你看什么都没有关系。”
“可我毕竟不是总舰的人，不好随便看。”
“只要你想，你可以是。”
“主人，我是奥冉将军的手下，不适合再留在这里做实验。”
“我有说过…让你留在科研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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