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推拒
司机早早便在大门口等待，乔茜打算出发场馆前先去给教练准备个见面礼，于是在国贸商场简单逛了一圈。
她在表店、珠宝店都有VIP，进店后，便直接让店员给她预留好的新品拿出来进行试戴。
衡量着挑选了几款，也不多耽搁，打包装盒，乔茜迅速赶往场馆。
到达散打馆时，馆内正在进行对抗训练。
此刻馆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场中对抗的红蓝两方上，无人注意到乔茜的闯入，而乔茜也不见外地加入观摩人群。
两边都是被浸湿的模样，他们正在相互用腿法试探，小步快蹦着变换位置，出拳抡打。
乔茜只觉红衣的身影有些熟悉，还不待看清他的脸，就被他突然冲贴近对方的动作吓了一跳。
扣身，抱举，背摔，一气呵成。
只待众人反应过来，蓝衣的男生已然倒地。
乔茜不自觉地跟着现场浓烈的喝彩声鼓掌，心里阵阵可惜，要是早些到场，说不定能够观摩全程了。
黑衣教练及时上场，宣判红方胜利。红方也利落地摘掉护具，露出一张帅气明朗的脸。
乔茜看清他后不由眉头一挑，原来是和她同班的楚耀同学。
他也在这里学散打吗？
楚耀瘦削的臂膀充满着力量，侧脸、脖颈处不停滚落晶莹的汗珠。
他捞过地上的水瓶，咕嘟咕嘟灌入喉，整个人像冬日蒸笼里的热包子，冒着丝丝热气，汗淋淋却蓬勃着朝气。
乔茜还在看，就被身侧的询问拉回了注意力。
“请问，你是乔茜吗？”
乔茜发现和她说话的这个人就是刚刚场中主导比赛的黑衣教练。
她乖巧点头：“是我。您是张教练吧？”
说着提起手中的礼盒，在和张教练推拒了几个来回后，乔茜终于将礼物送了出去。
张教练不好意思道：“多谢了，现在我带你转转吧，熟悉熟悉场地。”
乔茜挺愿意的，就跟随张教练在场馆内转了一圈。
干净，整洁。室内光照充足，气流顺通，并没什么难闻的气味，这种运动场馆最怕的就是汗水味和各种体味，乔茜很满意。
最后来到张教练的办公室门前，只见张教练有些憨笑的将礼盒放进工位后，对她道：“这样吧，你之前没接触过散打，我让咱们馆最优秀的学员给你详细讲解一下基础内容。在我比较忙的时候，就让他带你。”
乔茜心中会意，他许诺让最好的学员一对一带她，便是看在她那价值不菲的礼品上。
当然乔茜也不需要专门请武术教练，因为已经有人选了，那就是从小把她虐到大的乔许。
乔许从小学的是自由搏击，十岁后转泰拳，直到高中被送进军队后，就接触各种格斗术去了。
所以当得知乔茜想找一个私教时，乔许阴恻恻贱笑着包揽了。
噩梦……
乔茜想起亲哥那张万人嫌的脸来忙晃头清醒。
“谢谢张教练了。”
张教练见状提议道：“那我带你去见见楚耀。”
楚耀？就是教练口中最优秀的学员？
张教练喋喋道：“就是刚刚你看到比试赢了的那个。他之前学的柔道，转来咱们场馆一年就已经是顶尖高手了。他实战经验非常丰富，很多新学员想跟他都被拒绝了。不过你放心啊，如果我亲自去说，他会同意的。”
乔茜面上不动声色，心中轻啧一声。
楚耀其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在班上极其低调。要不是刚刚见证了他比赛时的速度与力量，乔茜都不知道他除了话少还有隐藏技能哩。
回到场馆，乔茜便看到楚耀一个人坐在地板上休息，其他学员则在自由训练。
“楚耀。”
在张教练的招呼下，楚耀本在放空的双眼朝他们看来。
张教练笑道：“楚耀，来给你介绍一下新学员，乔茜。”
乔茜微笑着在张教练身侧站定，眼看着楚耀站起身来，那本是一片茫然的神色在看到她时迷瞪着泛起惊讶。
“班长？”
这下轮到张教练惊讶了：“你们认识？”
乔茜见楚耀喊了自己，便也没有隐瞒：“对，我们是大学同班同学。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好巧。”
张教练拍了下手：“那可太好了。”
他对楚耀道：“以后由你带着乔茜接触散打，没问题吧？”
楚耀睁大黑白分明的丹凤眼，懵懵地“啊”了一句。在看到乔茜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后，意外地，闪烁着目光偏开对视：“能不能换个人？”
乔茜这边不解，那边张教练替她问出了口：“为什么？”
楚耀挠了挠头，颇是为难地开口：“我不习惯带人……”
张教练还想商量，却被楚耀抢先开口插嘴：“教练，您找别人吧。”说完他快速看了乔茜一眼，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出口。
“换谁呢？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了。”
楚耀执拗道：“教练，多的是比我适合的，玺洲他们都不差的。”
一直在旁观的乔茜听了半晌，弯弯的嘴角已经开始僵硬了。没看出来啊，班上好好说话的楚耀同学这么不愿意带她。
于是乔茜十分善解人意地对教练道：“既然楚同学没什么意愿，不用勉强的，换其他人我也可以。”
“那好吧。”
张教练紧着乔茜亲自递过来的台阶下，脸上因刚刚说大话被啪啪打脸的难堪色消减了些。
左顾右盼后，他突然眼睛一亮。
“小苏，快来一下。”
乔茜循着张教练的喊的方向看过去。
张教练口中的男生正背对着他们对沙袋练拳，他欣长的背微弯，头发炸毛似地飘扬，强劲的拳风呼呼生啸，好不威猛。
他似乎没有听到张教练在喊他，沉浸式地练习中。
“小苏！小苏！苏玺洲！苏玺洲！”
张教练越喊越大声，终于是成功把馆内所有人的目光集中过来了。
也是这个时候，在周围人善意的提醒下，苏玺洲皱着的眉头，虎虎地走了过来。因被迫突然停下训练，苏玺洲整个人溢满了狠劣躁动的气息，脸上寒着一层霜，从头到尾写着两个字，不爽。
张教练轻咳几声：“小苏啊，这位是新来的学员乔茜。今后就麻烦你带带她啦。”
“她？”
苏玺洲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乔茜了，毕竟馆内不穿训练服仅她一个，况且她长相太光彩夺目，想忽视都难。只是明明刚刚张教练领着她找的楚耀，现在怎么又叫他了？
“楚耀不肯带？”
苏玺洲开口就是直白而逼人的问话，让张教练都有些接不住。
“这个啊……小苏啊……”
苏玺洲表示不接受教练的劝解，毫不拐弯抹角：“我不带小白。”
张教练闻言反倒松了一口气，开口就是王婆卖瓜的气势：“哪能呢？乔茜是练家子，现在只是刚接触散打。你只要前期带带，完全不费劲。乔茜之前练的跆拳道，这个等级……”
他瞄了一眼乔茜，乔茜瞬间明白，立马回复道：“红带。”
张教练给乔茜一个“聪明”的眼神，然后对苏玺洲强调：“红带！差一点就要升黑带了。只练了……”
又看她？乔茜面色不变：“6年。”
张教练点头：“只练了6年哦，非常有天赋……”
说着说着语气减弱“6年？”
乔茜郑重点头：“没错。”
而后他们耳边炸开一声狂笑。
苏玺洲笑得真夸张，但不得不说他的笑容非常阳光，和他身上的冷冷的气质有着极大的反差。
张教练尴尬笑了几声：“小苏你这，给点面子。”
苏玺洲收笑：“要我带她也可以，先和我对招，让我看看水平。不能随便来一个他楚耀不要的，就塞给我吧？”
乔茜看着苏玺洲这模样，脑中渐渐浮现出乔许脸。
真是，一样的欠扁。
渐稳心态，乔茜面上表现得无一丝波澜，在张教练迟疑地看向她时，她灿烂一笑：“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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