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杀生之祸
这一日，
海棠和浮画陪着颜初出府去闲逛，
路过一家成衣铺，海棠见里面各式衣裙，极其精致，忍不住道，
“小姐，我们进去看看吧。”
颜初抬眼，上面写着“霓裳阁”三个大字，毫无兴致地摇了摇头。
这两个丫环中，浮画的性格要沉稳一些，话不多，看着性子清冷。
海棠的性子则开朗一些，想着青公子交代过要让小姐高兴，便又说道，
“小姐，我们进去看看嘛，就看一眼。”
“不去了，海棠，上次与归哥哥送来的衣裳都还未动过。”
两人说话间，与一个刚从“霓裳阁”走出来的女子，撞到了一处。
海棠赶紧道歉，“姑娘，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惊扰我家大小姐。”
跟在沈云身边的丫头反手就是一巴掌要打海棠，
海棠看着那手掌落下，手上暗暗使劲就要阻止，却被浮画悄悄拉了一下衣角，又暗暗收了手，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巴掌。
颜初看着面前的女子正是那一日推她下水的沈云，果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沈云轻蔑的笑着，说话也阴阳怪气，
“哟，这不是颜小姐吗？不是进了镇南王府要与景世子生死相随？
听说被安阳长公主赶出府了，真是不要脸！”
站在沈云身边的是姜国公府的嫡女，姜明珠，也跟着帮腔，
“如今景世子回封地去了，哪怕是把你带去景州做个妾都不愿意呢，
你这个没人要的破鞋还有脸出来？也不害臊！”
两人一唱一喝说的话越来越难听，海棠见状就上前阻止，
“你们胡说八道！我家小姐才不会给景世子做妾。”
沈云那日被她踹进了湖里，如今新仇旧恨一起算，
“你家小姐给景世子做妾都不配，不过你家小姐一贯会手段，
怕是看上了宁王殿下吧？难道还想进宁王府做个通房丫头不成？”
海棠气不过，就要上前，沈云也伸了手，就要打海棠。
“一个低三下四的丫环也敢往本小姐面前站。”
颜初可不想海棠再次被打，抬手扣住沈云的手腕一推，就把沈云推出去老远。
“我不想与你们计较，但是你们欺人太甚。”
沈云狠狠地摔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身边的丫环赶紧将她扶起来，竟然一只眼睛流出了很多血。
那丫环大喊道：“小姐瞎了，被颜初姑娘打瞎了眼睛。”
颜初也是一愣，赶紧上前看了一下，这只眼睛是彻底废了，治不好了。
难道是自己推她这一下，她摔下去时，被什么东西扎到了眼球？
颜初虽然烦这些世家小姐，也因沈云推她下水一事，心中不平，确实有心教训她。
但却从未想过，要把她弄瞎，到底是残忍了些。
姜明珠见状，上前一把推开颜初，
“你是杀人凶手，来人，报官。颜初打瞎了右相府的大小姐。”
海棠不依就要上前阻拦，一时之间乱成一团。
很快，官府的人就来了。
颜初和海棠、浮画被带进了大牢。
里面潮湿阴暗，带着一股子发霉的刺鼻气味。
走过每间牢房，里面都传来痛苦的嘶叫声，那些人身上的伤，血，夹杂着腐烂的气息，
颜初和海棠、浮画三人被关进最里面的一间，里面凌乱摆放着各种刑具。
海棠有些害怕，“小姐，怎么办？”
颜初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只觉得这里面仿佛是另外一个未知的世界。
浮画看着那些刑具，神色并无异常，她冷静的开口安慰道：
“小姐，你先坐下休息，养足精神，青公子一定会想办法救小姐出去的。”
海棠目光一亮，“是的，青公子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颜初看着角落里放着一块木板，想来便是床了，
上面还有陈旧的血迹，应是哪一个住在这间牢房中的人留下的。
颜初仔细回想今日的事情。
“浮画，你有没有看到，今日跟在沈云身后的那个丫环？
我当时甩开沈云，就算是人摔地上，但是那里没有尖锐之物，照理不会摔破眼球。”
浮画低头整理着木板上的杂物，
“小姐，奴婢当时看沈小姐摔下去，那个丫环同时去扶，可见那个丫环反应迅速，应是会武功的。
想来便是在那一瞬间，那丫环做了手脚。”
海棠听了，惊讶道：“那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小姐？”
浮画此时最为冷静，“小姐稍安勿躁，青公子会想办法的。”
这时，对面牢房中伸出一个小脑袋，
“姐姐.....姐姐......”
颜初回头看去，是个小男孩，不过八九岁的模样。
想来是被用了刑，一只眼睛肿得眯成了一条缝，手指也是血肉模糊。
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犯了什么罪，要动刑？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一个人吗？”
那小男孩神色悲伤，“我和我娘一道进来的，但是我娘已经......已经不在了。”
“那你爹呢？”颜初忍不住问。
那小男孩低下了头，“我爹本是一户官家的家丁，后来被他们打死了。
我娘便带着我来击鼓鸣冤，可是这些人反而将我和我娘都关在这了里，
说我娘是故意污蔑，我娘不肯认罪，所以他们动了刑。
我娘受不住，吐了好多血，前几日就没气了，被他们拖了出去。”
颜初震惊，外面一派和谐盛世，这里面无疑更像地狱。
而且，竟然如此官官相护，是非不分。
这是第一次，颜初看到了这世道的灰暗，可却感觉到无能为力。
折离快步走进了贤王府。
沧辞献正摆弄着一盆新得的雪松，见他神色匆忙，
“折离，你怎么没跟着三哥一道去楚州？发生何事了？”
折离上前行礼，“贤王殿下，您可知道右相告颜初姑娘当街殴打右相府大小姐，
并打瞎其一只眼睛，如今颜初姑娘已被关进了大牢。”
沧辞献放下手中的剪刀，“什么？颜姑娘真的动手了吗？”
“属下查过了，当日就在霓裳阁门前，事发时很多人都亲眼目睹是双方发生了口舌，
确实是颜姑娘动手推倒了沈大小姐，
沈小姐倒地之后眼睛就瞎了，证词对颜姑娘非常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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