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稠稠草
凰羽醒来时，外面还是一如既往的昏天黑地，在鬼蜮，没有昼夜之分，这让凰羽一觉醒来不知是何时。
“醒了？”左离神采奕奕的靠在门边，好像早已醒了许久。
凰羽伸完懒腰，歪了歪头：“你起得好早。”人已经下了床，不再好意思让对方久等。
左离却毫不在意，他露出标志性笑容：“没有，我反而羡慕你良好的睡眠质量。我这个人可不容易做梦。”
凰羽觉得睡觉难做梦也太可惜了：“看来回去得让天熄好好给你看看，让他给你开点安眠的药。”
左离哈哈一笑，一谈到天熄，他心情格外不错：“好呀，到时候你可帮我说道说道。”
凰羽一觉醒来肚子就开始饿了，现在好巧不巧“咕噜噜”叫了起来，他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
左离早有准备，见此马上请他吃刚做好不久的饭菜：“来来来，我就知道你醒了会饿，尝尝我手艺如何。”
凰羽看着从黑兮兮的锅里盛出黏糊糊的东西来瞬间没了胃口，不过还是好奇战胜了抵触，他接过左离递来的饭碗，闻了闻，有点腥，犹豫之下还是小心翼翼的将勺子送进嘴里。
“……”凰羽咂吧咂嘴，一个词——无味。
左离坐在一旁期待道：“味道怎么样？”
凰羽正要评价，想不到无味的稠稠竟然开始回甘，不一会儿嘴里满是芳甜。
“嗯？好神奇！”凰羽又一口下去，“真香！”
左离满意笑道：“这锅里煮的是鬼蜮的特产——稠稠草，它自身有铁锈味，熬至到稠状就可以吃了，刚入口时平淡无味，但只稍片刻便嘴里留香，久久回甘，当然，其甜度比不上蜜语果，不过吃了它还能强身健体，壮阳补虚。”
凰羽几口就把一碗炫个干净，连吃三碗才顶饱，怪不得左离煮了一大锅。
“好食材，我要多摘些回去尝尝！”凰羽还想再吃一次这种奇特的食物。
左离也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道：“你有所不知，稠稠草离开鬼蜮就会变成普通的杂草，是煮不出这样的，所以，在鬼蜮的时候能多吃点就多吃点，才不枉白来。”
左离起身，收了餐具，道：“接下来我们要寻一个人。”
“我以为你要找一个鬼。”凰羽追上左离的脚步，两人并肩而行。
“呵呵，你这么一说也没错。”
凰羽又一次抬头望向他，奇道：“半人半鬼？”
“半鬼半仙。”左离纠正道。
“鬼仙啊，”凰羽还是以为鬼蜮就只有纯纯的鬼族呢，“那鬼仙是你的朋友吗？”
左离笑道：“你觉得呢？”
“哦~你这么问，那肯定不是了，”凰羽八卦之心熊熊燃烧，“我有点好奇这个鬼仙了，你可以讲讲吗？”
左离耸耸肩：“不好意思，被你猜对了，我确实和他不熟，我也不太了解他，不过我倒听说不少有关他的小道消息，真假与否你就当个乐子吧。”
两人停在了一个岔路口，不久前方的黑雾慢慢袭来，当然那不是什么妖雾，那是鬼蜮的交通工具——鬼脉，他们将借着鬼脉去往鬼仙的落脚处。
“你可知你吃的稠稠草是怎么来的吗？”鬼脉里伸手不见五指，而左离的眸子却在黑暗中透出淡淡的荧光。
凰羽不明所以：“还能怎么来，当然是长出来了！”
左离那在黑暗中显得透亮的眸子闪了闪：“据说是那被鬼仙的血染了的土地才长出来了的，你想，鬼蜮阴气极重，多数可食的草木不少有滋阴的功效，而稠稠草的功效之一却是壮阳补虚，是不是有道理？”
凰羽吐槽道：“这也太扯了。”
“据说嘛，也不是真的。”左离看着凰羽那只发出淡蓝色的眼睛，心有所想。
“那鬼仙是谁啊？”凰羽问了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鬼仙啊，名叫月阳，他曾经是仙族，但不知道为什么堕入了鬼道，变成了半鬼半仙的样子，你知道的，鬼族向来畏光，他成为了鬼仙后，天穹岛自然不是他的容身之处，迫不得已只能来到鬼蜮谋生咯。”
左离饶有兴趣问道：“你可知鬼蜮霸主有几个？”
凰羽想也不想道：“除了血亲王还有谁？血亲王不都一直是鬼蜮之主嘛？”
左离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现在的鬼蜮之主是血亲王没错，但前任的鬼蜮之主便是这鬼仙了，至于为什么鬼仙不与血亲王争了，有人说鬼仙斗不过血亲王，也有人说鬼仙不屑与血亲王争这名头。”
凰羽嗅到了瓜的味道：“血亲王本人怎么说？”
“他说是最后一种。”左离道。
凰羽再问其中的细节，左离也答不出来，因为他也是道听途说，版本各不相同：“这你得问当事人了。”
凰羽长叹一声：“那月阳真可怜，到了这暗无天日又没有亲友的地方肯定很孤独吧。”他都不敢想自己要是一辈子过不见天光的日子，他会疯掉的。
左离也唏嘘道：“我好歹有小光咕咕说说话，这一对比，他才是真的寂寞。”
“半鬼半仙，真的稀奇。”凰羽想象不出两族截然不同的生活习性汇到一个人身上是如何的。
左离笑道：“你也不是纯魔族，也很稀奇。”
凰羽猛的抬头，好像听到了什么惊天的大事：“什么？我不是纯魔族？”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但看左离的眼神又不像是骗人。
左离眨眨眼：“你不会……也是，你感觉不到自己的气息，当然，你魔息很明显，一般人是很难察觉到你身上那一丝的神力。”
凰羽有些懵的重复：“我不是纯魔族？”心情好比有人告诉你不是亲生的。
左离看着陷入怀疑人生的凰羽，再加一句：“算魔神吧，我想月阳可能会把你看成同类，你一半的血脉也是跟天穹岛有关，算月阳的半个老乡。”
“一半的神族血脉……”凰羽极力翻着脑海里的记忆，头又开始痛了。
左离见凰羽额头上的印记又浮现了出来，明白这是血亲王对傀儡预设的惩戒，他本想引导凰羽回想之前的记忆，以此破除血亲王的傀儡术，但看来不仅没成功，反而让凰羽遭了罪。
“停，别想了！”左离看到凰羽疼得满头大汗，比上次还要痛苦，心里无比愧疚，看来要说些什么转移凰羽的注意力。
“注意我们周围。”
凰羽听了左离的话，抬头仔细一瞧，隐隐约约看见他们周围确实围了一圈高矮胖瘦皆有的鬼者，凰羽头痛的症状减轻了许多：“他们好像不敢过来。”
“因为我们吃了稠稠草，不然有些没头脑的鬼怪会一路骚扰我们。”左离见效果显着，暗舒一口气。
“鬼脉的灵体还真多啊。”凰羽看这里半数都是灵体，不禁叹道。
“你看得见？”左离倒有些惊讶，灵体不主动现身的话，一般人是看不见的。
“你看不见？”凰羽也很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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