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误入歧途

许多年后，无风才知道同学说的肤施的由来只是佛祖饲鹰的故事。

  释尊有一次外出，正好遇到一只饥饿的老鹰在追捕一只可怜的鸽子。

  鸽子对老鹰说：“你放过我吧！错过我你还有下一个，可我的命只有这一条啊。”

  老鹰说：“我何尝不知道你说的道理，但我现在饿坏了。不吃你也没法活，这个世界大家活着都不容易，不逼到绝路我也不会紧追不放的。”

  释尊听了慈悲心起，就把鸽子伸手握住，藏到怀里。

  老鹰怒火中烧，跟释尊理论说；“释尊你大慈大悲，救这鸽子一命，难道就忍心看我饿死吗？”

  释尊说：“我不忍心你伤害这无辜的鸽子，又不想你白白饿死。有道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于是释尊就取出一个天平，一边放鸽子，另一边放上从自己身上割下的肉。

  这鸽子看上虽小，但无论世尊怎么割、割多少肉似乎都无法托起它的重量。

  当世尊割下最后一片肉时，天平终于平了。

  天地风云为之变色，真正的佛祖诞生了。

  而肤施这个地名的由来则是另一个佛家故事。

  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经常与男人行淫，尤其是穷人，并且不收钱财。她死后，来自人们把她埋在一个地方。过了一段时间，有一个云游的和尚走到那里，对着这个美丽女子的坟墓大声哭泣。

  闻声而来的当地人，就说：你还是出家人，你知道她生前是什么人嘛？如果知道的话你就不会如此哭泣了。

  那僧怕人回答说：无知的人呐，你们是一群瞎眼的人，你知道这女子是谁嘛？她是那么的美丽，与你们这些娶不起妻子的人交合，并且不收你们的钱财，她是用她那完美的肉体来施舍你们，她是削骨菩萨转世。

  那僧人说完后，当地的人才如梦醒般大悟，于是对着她的坟子叩拜，并给她盖了一座庙，名削骨菩萨庙，于是这个地方叫做肤施。

  四十岁那年，成了无风人生重大变故的一年，四十年奋斗血汗化为乌有，从新时代奋青代表成了标准的“新时代双百万负翁”，认知体系坍塌。从此不敢喝酒，不愿见人。

  天还是那片蓝天，地还是那片黄土地，但却生无可恋，无意风景，无意红尘。日日烟不离手，夜夜睁眼不眠，愁眉不展，神不守舍。昏昏噩噩过了4年，终一日豁然，人生除生死无大事，便过起半退隐的生活。

  一日朋友相邀游山玩水，多番推辞，直到朋友说：引上娃娃玩了，你爱去不去。

  森林公园里，婆姨们引上娃娃们在游乐场玩，男人们旁边摆个烧烤摊摊，烤肉喝酒。无风本是戒酒的，但架不住朋友冷嘲热讽，打绑相劝，起了三瓶啤酒，自顾自地喝，时不时地“哦么”“是了”“就是”“嗯”地应着。忽感到内急，起身说：我上个洗手间。朋友说：上怂洗手间了，这连个卫生间、厕所、茅子都没有，就地解决。又指着那箱啤酒说：把剩下那瓶啤酒喝了。走出老远，朋友还呐喊：嫑不回来了。

  无风转了个弯，向林子深处走了走，手刚放到裤带上，便听见两三女子叽叽呱呱过来了，便慌忙再往深处行去，忽见一山洞，便折了进去，再次做好动作，又听一女的说：那有个山洞，我去那。一女的说：深山老林哪有个人，就地解决算了。另一女说：有人吧怕啥了，老婆姨家了还。便又听见一前一后两道哗哗流水声，通的一声响，女人又笑做一团。一人踏着树叶沙沙走来。树林很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无风叹了一声，快步向洞中深处行去。

  喝啤酒就是这个样子，何况今天放开了，两个女逗比说的越发憋不住了，满脑子都是找个地方开闸放水，便顾不上得看看景致。走着听着，脚步不远不近跟着，直到穿过洞，再也不管不顾了，移步到不远处的树墙后畅快起来。这怕是这辈子最畅快的事了，无风竟情不自禁地哼起歌来“路边野花不要采，你不要采。。。。无边无际的森林逐渐映入眼帘，风声鸟叫声怎能如此动人。

  许久许久，无风才慢慢收拾停当，沿着洞缓缓行去，一路还寻思：哪家女人害我这么惨。出了洞，再往烧烤摊方向去，却不见朋友，家人也不见了，游乐场也不见了。再往住的地方去，还想着：朋友不够意思，不等我，撵到地方再排侃。感觉上距离是对的，可是死活不见人，甚至连房子都不见了，水泥路、石板路通通不见了。

  日怪了。长风骤然惊醒，这才发现场景完全不对了。山还是那个山，水还是那个水，只是次生林成了原始森林，平缓处成了齐小腿的草，满眼苍绿，似多年前见过的景象：山上丛林茂密，平缓处长草青青，远远地一群牛羊，分外是塞北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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