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黄鹤楼上的推心置腹（上）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在和平时期，黄鹤楼那就是一个坐拥长江汉水交汇美景，文人骚客，流连忘返的去处。
但是殊不知，当爆发内战，尤其是武昌城要防备从长江上游和从襄阳、宛城方向过来的敌军的时候，坐落在蛇山之上黄鹤楼于是就起到了了望塔的作用。
对于长江和汉水交汇处的所有往来船只，一目了然。
轩辕珏就选择在黄鹤楼上接见了李自成。
与李自成同来的除了有牛金星和李岩外，还有他的两个义子，一个叫李双喜，一个叫张鼐。
李自成来见轩辕珏的时候，依旧头戴毡笠，身着缥衣，气宇不凡。
轩辕珏头戴乌纱翼善冠，身着四团龙直身，给人一种随和亲切之感。
陪在轩辕珏左右的有司马懿、宋江和卢俊义。
今天宋江和卢俊义同时出现，其实就是在暗示牛金星。
卢俊义是梁山的二把手，只要接受了朝廷的招安，一样的高官厚禄。
二人在黄鹤楼的顶楼相见，李自成谨慎的打量了一番轩辕珏
轩辕珏微笑着拱手问道：“来人莫非就是闯王李自成将军？”
李自成拱手还礼道：“正是在下。阁下便是当今的大汉皇帝了吧。”
“正是。”
“你要我来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证明我是愿意接受朝廷的招安吗？”
“这只是其一。”
李自成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位皇帝竟然如此的直白，他想了想问道：“那为什么孙可望、李定国他们可以不来？”
“因为他们不是陕北农民的骄傲。再者，朕在此等候闯王，还有一件机密之事要和闯王单独的谈一谈。这就是其二。”
李自成一怔，他万万没有想到，皇帝陛下竟然还有事要和自己单独谈：“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谈？”
“就是现在，就在这里。”
李自成双目炯炯的看着轩辕珏问道：“你就不怕？”
轩辕珏愣了愣，一脸茫然的问道：“怕什么？司马太傅——”
司马懿道：“微臣在。”
“你宋侍郎，还是卢总兵领着牛先生、李先生，还有这两位小将军下楼去吃酒，朕和闯王有重要的事要谈。”
“微臣遵旨。”司马懿冲着牛金星、李岩、李双喜和张鼐道：“四位请。”
四人没有动，只是都看着李自成。
李自成冲着他们做了个眼色，他们就在司马懿、宋江和卢俊义的引领下，下了黄鹤楼。
此时，黄鹤楼的顶楼只有轩辕珏和李自成两个人。
太监宫女上茶过后，也都退出去了。
轩辕珏只是看着外面的景色，没有说话。
良久过后，李自成问道：“陛下说要和我单独的说话，等人都走了，又一言不发，这是什么意思？”
轩辕珏回过头来，问李自成道：“请问闯王为什么要造反？”
“陛下是要问罪吗？”
“不，朕没有问罪的意思，只是想探究其中的缘由。”
“没有饭吃，活不下去了，饿死是死，打死也是死，就算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为什么会没有饭吃呢？”
“田都是大户人家的，穷人没有田种，就算租大户人家的田，那也只能勉强糊口，一旦遇到灾荒年，除了在家等着饿死，就是拉起杆子和官军干。”李自成看着轩辕珏笑着道：“陛下，这都是被你逼的呀。”
轩辕珏笑道：“闯王啊，看你这话说的，你们造反怎么是朕逼的呢？”
“不是你这个做皇帝的逼的，那是谁逼的？”
“是那些豪强劣绅！”
“那些豪强劣绅也是你这个做皇帝养的豪强劣绅啊。”
“闯王啊，朕不怕你笑话，打心眼里，朕希望你能多弄死点他们。”
李自成不信的摇头道：“皇帝，你这是在忽悠我李自成啊。”
轩辕珏道：“看你这话说的，朕是天子，一言九鼎。朕可以不说话，但不能说假话。”
“你说的是真的？”
“没有一个字是假的。”
“这……我还是弄不明白，你是这些豪强劣绅的总后台，你能当皇帝，就是他们保着你，你却说希望我能多杀点他们。我问皇帝，你的逻辑在哪里？”
轩辕珏道：“朕的逻辑很简单，这些豪强劣绅占了大量的农田，造成了大量的百姓没有了生计，这些没了生计的百姓都汇聚到了你闯王麾下，然后来打朕。豪强劣绅占了他们的田都没有向朝廷纳税啊，朝廷分派下去的赋税都被豪强们转嫁到了没有了土地，但还没有造反的百姓头上，最后又将这些百姓都逼到你的闯王的麾下，你闯王喊一句，‘吃他娘，穿他娘，闯王来了不纳粮’，他们都跟着你闯王还是来打朕，你说说，朕冤枉不冤枉？”
“他们真的没向你朝廷纳税？”
“他们要是向朝廷纳税了，朝廷就有的是银子，可以天天招兵买马去打你闯王，何至于让当地的节度使们自行招募兵马打你。这些节度使们也不是好东西，他们对你闯王的原则是拼命的剿，但不剿灭。他们把你剿灭了，他们就没有自己招兵买马的理由，可是不剿弱你，他们又怕杀你不过，这是最典型的养寇自重啊。最后，这些节度使们在围剿你的过程中都成了一方诸侯，尾大不掉。”
“这样说来，你这个皇帝还是个冤大头？”
“谁说不是呢？”
李自成道：“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没有明白。”
“哪一点？”
“你这个皇帝不会杀人吗？”
“闯王啊，你也太小看朕了，朕怎么可能不会杀人呢？”
“既然你会杀人，你怎么就不杀了这些豪强呢？只要杀了豪强，百姓就有了土地，百姓有地就有生计，就不会造你的反，打你了呀。”
轩辕珏无奈的笑了笑：“不怕你笑话朕，朕不敢。至少现在还不敢。”
“那你这个皇帝当得窝囊是你自找的。”
轩辕珏问道：“闯王知道安禄山吗？知道桓玄吗？知道吴三桂吗？那些豪强和他们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这些豪强就是手握兵权的人。敢杀他们，他们就敢造反，如果他们造反打不过朝廷，那他们就会勾结外贼。安禄山勾结蒙古人；桓玄勾结倭寇；吴三桂既勾结倭寇，又勾结红毛鬼，这可都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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