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有一个我,还不够吗?!
时间是最好的答案,你把时间花在哪儿,就能看出结果在哪儿。
做情感咨询,每天都会面对各种各样的客户。
听他们讲述自己的情感故事。
韩沐由很喜欢听故事,她觉得,这样也能让自己去思考该如何维系关系。
平时工作占用了她大量的时间,偶尔周末有空,也是被安排满满的。
这天,韩沐由才想起,之前跟魏景之约好吃饭的事情。
魏景之提前预定好了餐厅,估计是有事情想谈。
韩沐由主动开口道:“景之,你有心事?”
魏景之讪笑了一下:“……确实有一个事,我有一个朋友想要问问你,怎么才能追上一个女孩?”
韩沐由翘起唇角,“你这是咨询,还是聊天呢?”
魏景之语气很诚恳,“我愿意付费咨询。”
韩沐由双眸里漾出一丝笑意,“咨询不能是熟人或朋友关系。”
“那怎么办?”他语气中难掩失落。
“作为朋友可以聊聊。如果你追求结果,不一定成功。感情这东西,技巧都是锦上添花。虽然都说真诚才是必杀技,但是,投其所好不是万能的。”
魏景之点点头,“来的路上我已经想过了,不管怎样,我都想试试。”
韩沐由循循善诱道,“嗯嗯,你愿意尝试是好事。你先告诉我,你们现在进展到哪一步呢?她对你什么态度?”
魏景之面部表情有些僵硬,“发过几次微信,她一直不冷不热。我也摸不清楚她到底怎么想的?”
韩沐由双目凝视着他,柔声道,“我能看一下你们的聊天记录吗?”
魏景之递过去手机,韩沐由继续说,“一般来说,女孩都重视情绪和感受……”
吃完饭后,魏景之主动去结账,“沐由,今天谢谢你了,我收获很大。”
韩沐由浅浅一笑,“你太客气了,你之前也帮过我啊。”
魏景之看见周围的气氛,眸光看向韩沐由,“情人节快到了,我也不知道送她什么好。你能陪我一起挑礼物吗?”
韩沐由看了一下时间,“没问题。”
两个人又去商场挑礼物。
韩沐由拿着一款口红,斩男色,“你看这个怎么样?”
魏景之并不懂什么斩男色,只大概知道YSL品牌。
应声附和道,“看起来不错。”
他挑了一款黑金方管,“你觉得这一款怎么样?”
韩沐由看出他的喜好,点点头,“很好看。”
魏景之买了两支口红,送给她挑的那支。
韩沐由不太想要,但是魏景之觉得,朋友应该要礼尚往来。
她也没有多推搡。
跟男人一起逛街,就是速战速决,绝不拖沓。
很快挑好礼物,林瑾瑜去付款,她去附近的洗手间。
服务员礼物包装好,又将发票双手递给他。
转头的瞬间,他看到了沈幼清躲在某个角落里,手中似乎还拿着相机。
魏景之跑去追沈幼清,“你在这儿做什么?”
沈幼清心虚地将相机塞进包里,“我在……逛街。先走了。”
魏景之拽着她的手,看见她手臂上一个细小的划痕,“你身体好了吗?”
沈幼清点点头,“谢谢你。”
在洗手间里,韩沐由听到几个人在聊天:
“你知道哪个情感心理机构不错,我想咨询一下。”
“听说悦己心理不错,我有个朋友做过她家的咨询。”
“我听说,那个悦己心理创办人是承乂集团老板的情人。”
“还有这种事?”
“我听内行人说的。你想想啊,悦己心理为什么发展这么迅猛,肯定靠关系上位。她背后的靠山就是承乂集团。”
“真的啊?刚开始我还觉得那个老板挺有内涵的。”
“没有内涵,怎么能爬上大佬的床……”
后面的话,韩沐由已经听不下去了。
造谣一张嘴,全凭捕风捉影的猜测。
“听说”两个字曲解了事情的真相。
所有人都倾向于接受自己愿意相信的那个“事实”。
即使它离事实的真相十万八千里。
除了愤怒外,她又升起一种自责。
别人做的所有事,都是经过你的允许。
从一开始,她就应该能预料这种结果,不是吗?
她的一次次自我防卫,在对方看来,说不定就是欲擒故纵。
她厌恶这种被贴上标签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是一个私有化的,附属品。
这种感觉让她痛恨至极。
当然,她心底也升起一种悲哀。
当一个女人出头露面时,大家第一印象,不是赞美她的能力和才干,而是怀疑她成功的背后,肯定离不开男人的扶持。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幽幽地叹了口气。
一出来,她就看见了一个熟人。
之前参加商业酒会里的那个黑裙女人。
刚刚说坏话的是她?
后来,她才知道,这个黑裙女人叫叶慕容。
叶慕容见到她也是一愣,转瞬笑靥如花,“韩小姐,好巧。”
韩沐由微微一笑,“你经常躲在床底,听八卦吗?”
叶慕容面色有点僵硬,“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她继续追问,“别人是谁?”
看着她咄咄逼人的气势,黑裙女人有点泄气,“对不起,我可能听岔了。”
“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这是诽谤。以后别让我再听到这种话。”
她并不是那种不依不饶的人,只是她不想影响到工作室的声誉。
“悦己工作室”相当于她的孩子,亲自抚养,这份感情很深刻。
不能让人玷污,不能毁于一旦。
韩沐由从洗手间出来后,魏景之明显感觉她情绪有点低落,“你怎么呢?”
她摇摇头,“大概最近太累了,身体没有调整过来。”
魏景之:“我送你回去。”
韩沐由:“不用了。”
——
陆廷川刚从会议室里出来,秘书给他一份快递。
“陆总,您的快递,说是重要的事情。”
陆廷川看了一下,居然是……匿名的。
他利索地拆开袋子,里面装着几张照片。
郑勋见他眉色凝重,“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廷川递给一张照片给他,“是不是我们公司的?”
郑勋:“稍后,我会将他的资料发给您。”
陆廷川揉了揉太阳穴,他一直都知道,钟楚灵招人喜欢。
思绪被拉扯几年前,那是他们第一次感情出现危机。
钟楚灵读大学时,有个男同学有事没事献殷勤。
下雨的时候给她送伞、考试的时候借笔记给她、去图书馆还帮她占座。
刚开始他不知道,后来有一次亲眼目睹。
那天他拍完戏,大家打算杀青后一起去庆祝。
他点开微信,给钟楚灵发信息。
她一直没回。
他又问她同学,自从跟她确定关系后,他就托关系加到了她同学微信。
无意在她同学的朋友圈,刷到一条视频,十分刺眼。
钟楚灵跟一个男同学合唱一曲《千岛之恋》。
“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
早该停止风流的游戏
愿被你抛弃就算了解而分离
不愿爱的没有答案结局……
爱恨消失前用手温暖我的脸
为我证明我曾真心爱过你
爱过你爱过你爱过你……”
这是他第一次听她唱歌,样子十分专注,声线温柔而慵懒。
有一道暖色光束落在他们身上,两个人对视而笑。
十分的暧昧。
他最后没去杀青宴,直接跑去找她,一路上闯了几个红绿灯。
到达目的地时,他们刚好结束活动。
钟楚灵搀扶着男同学的手臂,细心地提醒,“小心台阶。”
他眼眸里寒意深浓,语气森凉,“钟,楚,灵。”
他很少这么喊她,除非心里冒火,特别生气。
钟楚灵松开手臂,略带歉疚地对同学说,“我打电话让其他同学送你吧。”
又对陆廷川粲然一笑,“你工作结束了吗?累不累啊?”
陆廷川用力拽着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钟楚灵想要挣开,他反而加大力气,钳制更牢固。
“你弄疼我了。”
陆廷川这才停下来,看见她手腕上很深的红印。
“你怎么呢?为什么这么生气?”
提到生气的点,陆廷川更生气了。
明明是她这个始作俑者惹自己生气,她还能一脸淡然地问自己为什么生气。
他感觉身体内有个暴躁的因子,在四处乱窜。
他没办法压抑自己的怒火,只会情绪化表达。
此刻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占有她。
直接用手控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凶狠地吻了下去。
吻得很激烈,没有一丝温柔,倒像是在惩罚。
钟楚灵蹙着眉头,极力推开他,却被他反手捉住手腕。
为了让自己舒服一点,她开始主动地配合他。
等到她大口喘气,脸颊通红,陆廷川才放开她。
钟楚灵觉得这个事情不应该草率地结束了,“你刚刚为什么生气?”
“……”
“陆廷川,我现在很生气。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也猜不透你的心事。我喜欢有什么话就直说,以后你生气,不用用力拽我,吻我。”
陆廷川皱着眉头,回答她的上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送他回家?”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说出口就充满了指责。
钟楚灵情绪很稳定,心平气和道,“你刚刚因为这个事生气吗?”
“是。”
她眼眸微动,认真解释道,“他是我的同学,我们没有越界的行为。”
陆廷川讥讽道,“是你的同学,还是正在追求你的男生?现在没有越界,未来呢?”
钟楚灵敏锐地反应过来,“你在调查我?”
陆廷川怒气冲冲,“如果你清白,还怕被调查吗?”
钟楚灵深吸一口气,努力用平缓的语气讲话,“送他回家,是因为出于同学的友情。跟他情歌对唱,是因为玩游戏输了。”
“为什么那么多同学,让你去送?如果玩游戏输了,让你接吻呢?”
“你不相信我?”
陆廷川更多的是不相信自己。
对于自卑敏感的人来说,突然获得一份真爱,更多的不是欢喜,而是忧忡。
他害怕对方只是一时兴起,感情会稍纵即逝。
也害怕相处久了,对方了解自己真面目后,对自己心生厌恶和倦怠。
更害怕自己投入感情太深,最后抽不了身,备受伤害。
所以,在感情中始终都患得患失,像只蜗牛一样,伸出敏感的触角,充满警惕地试探。
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如临大敌。
钟楚灵出生优渥,一直富养,当然不会有这种烦恼。
她想爱就爱,不想爱就转身,在感情里可以任性洒脱。
钟楚灵见他一直沉默,心里也了然,“是不是跟你谈恋爱,我就不能交异性朋友?”
陆廷川猛然抓着她的手臂,额头上青筋微跳,“你有一个我,还不够吗?!”
他希望自己是她全部的依赖。
她可以依附他,彻彻底底地。
可是,钟楚灵理解的爱不是这样。
她深呼吸几次,声音微微起伏,“可能谈恋爱时,我们都不清楚彼此的规则和底线。我的底线是,不能控制我的交友,不能私底下调查我的行踪。如果你做不到,就分手吧。”
“你开始讨厌我了?”
“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我只是讨厌被控制的感觉。”
“那你还爱我吗?”
“如果我不爱你,刚刚就不会配合你的行为。”
她踮起脚尖,双臂勾着他的脖子,仰着头亲着他的脸颊。
温言软语道,“还吃醋吗?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陆廷川一下子没脾气了,捧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吻。
他知道,钟楚灵爱得并不深,她只不过更善于表达爱而已。
但是,没办法,他好像很吃这一套。
他喜欢她的直抒胸臆,也喜欢她的潋滟笑意。
只要她说爱他,他像个干瘪的气球,立马膨胀起来,浑身充满了动力。
……
钟楚灵很少发脾气。
她会告诉你,她的底线和规则,不让别人侵犯。
也能分清人跟行为的不同,不会人身攻击。
一种行为让她厌恶,她不会等同地厌恶一个人。
所以,永远都不用担心,她的情绪会刺伤自己。
哪怕他的情绪再激烈,再汹涌,她就像是温柔的熨斗,慢慢抚平他的暴躁。
抚平他心灵的创伤,褶皱,沟壑。
如果把他当作风筝,钟楚灵就是那是手握风筝线的人。
或许一开始,他就交出了主导自己的那根线。
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陆廷川拨打了内线电话,跟郑勋交代了几句,开始下一场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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