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猛虎发威

这只鹰急转弯抓着天鹅落到这人马背上，这速度就是眨几下眼睛的功夫，众人都看得清楚，都像泄了气的皮球，没办法，头奖被人拿走了，但必须心服口服，点赞，接下来众人就是嘻嘻哈哈打着玩。

  这人一手抓住天鹅，一手将鹰放在十字架上，伸手在袋里取出一块肉扔给鹰，然后纵马来到刚才的侍者面前，铿锵有力的说道：“黑水女真完颜部酋长完颜乌雅束已捕获头鹅。”

  侍者捧着天鹅奔向大帐，天祚帝早已看得清楚，心中高兴，侍者报告：“禀皇上，黑水女真完颜部酋长完颜乌雅束捕获头鹅。”天祚帝也兴高采烈，“赏。”

  侍者跑回来，“完颜乌雅束，皇上赏你丝绸袄一件，锦靴一双，美酒五坛。”

  完颜乌雅束施礼称谢，众人都围过来观看这只雄鹰，羡慕不已，纷纷要求赠送一只，完颜乌雅束一一爽快答应。

  接下来鼓乐齐奏，众人列队朝见天祚帝，无非是进贡方物，陈述政绩。轮到完颜乌雅束时，天祚帝顿生兴趣，问道：“捕获头鹅的是何鸟？”

  完颜乌雅束答道：“此鸟是东海之鹰，名为海东青，性情凶猛而有灵性，喜吃天鹅脑，训练之后可捕天鹅。”

  天祚帝最喜欢打猎玩了，所以这些配套的狗啊，鹰啊，马啊，他都要到处寻觅上品物种，“你每年可进贡海东青三十只。”

  完颜乌雅束答道：“遵命，臣今日所带海东青献给皇上，还有训鹰人一名。”

  他的这几句话很对天祚帝的心思，“朕狩猎时爱卿可一起跟随，朕再赏你绸缎五匹。”

  虽然有些忠臣觉得这样做法玩物丧志，但也不敢劝说了，每次天祚帝都会说这是契丹族的习俗来搪塞大家，不要多管闲事，而且无伤大雅。

  完颜乌雅束再次称谢。他身边一人四十多岁，身材高大，四方脸，相貌威武，上身穿虎皮坎肩，双手捧着一张折叠好的兽皮。

  这人粗声粗气的说道：“皇上，臣乃完颜乌雅束之弟，完颜阿骨打，今天献给皇上白虎皮一张。”

  侍者展开白虎皮给天祚帝和众人观看，虎皮长两米多，毛浓密齐整，雪白而没有一根杂色，真是世间稀有，契丹人崇尚白色，代表神圣。

  天祚帝眼前一亮，让侍者马上铺在宝座之上，天祚帝坐在白虎皮上精神抖擞，“赏金腰带一条。”又接着说道：“我听说完颜部善于狩猎，阿骨打，你学鹿叫我听听。”

  完颜阿骨打答道：“臣不能学鹿叫。”天祚帝收拢笑容，“为何？”完颜阿骨打挺胸昂头，大声说道：“臣不能学鹿叫。”

  各位看官不知，女真人捕鹿时会有一人学发情母鹿叫，吸引公鹿聚拢过来，然后围而捕之。完颜阿骨打自认是顶天立地的好汉，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学发情的母鹿叫，他又是不善言谈之人，不想多解释。但是天祚帝没有多想。

  现在气氛一下紧张起来，众人偷看天祚帝，之前的喜悦之情一扫而光，只见他牙齿紧咬，瞪大眼睛，绷紧脸，手用力抓着虎毛。天祚帝在愤怒时会开启天眼，突然看见完颜阿骨打变成一只斑斓猛虎，向他张牙舞爪，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小安子手指完颜阿骨打，喝道：“大胆，来人啊！”

  还没等他说下半句，完颜乌雅束抡起胳膊一巴掌拍在完颜阿骨打后脑勺上，打得他脑袋发晕，一时说不出话来，完颜乌雅束又是一脚，踢在他大腿上，用力压住他肩膀按跪在地上。

  完颜乌雅束也一起跪下，“皇上恕罪，我完颜部野蛮未开化，阿骨打更是愚钝，他实不敢顶撞皇上，臣以后会严加管教，学习圣朝礼仪。”

  天祚帝这才缓过神来，再看完颜阿骨打又变回人形趴在地上，天祚帝假装微笑点头，完颜乌雅束赶快拉着阿骨打躲到众人后面。

  朝见之后，大排筵宴，众人有的行酒令，有的看歌舞。完颜乌雅束和宁江州将军耶律和尚在帐外一边饮酒一边下双陆棋。这宁江州将军就是辽国用来震慑江北部落的，所以二人关系微妙，完颜乌雅束也有借下棋机会讨好耶律和尚之意。

  完颜乌雅束玩了几局后去方便，完颜阿骨打就坐到对面，他可没有哥哥那些心机，下棋就下棋啦，可不惯着耶律和尚，招招狠棋，步步进逼，耶律和尚瞪圆了眼睛，马上就要输了，“不行，这个棋子拿错了，悔一步棋。”

  完颜阿骨打说道：“要输就悔棋啊！”

  耶律和尚笑道：“谁要输啊，我是拿错棋子了。”

  完颜阿骨打也是费尽脑筋在下棋，哪能让他，“不行，不能悔棋。”

  耶律和尚嘲笑道：“就是下棋玩乐一下，你较什么真！”

  完颜阿骨打看他不又顺眼，挺直腰板，“我就较真，怎么的？”

  耶律和尚斥责道：“你这臭蛮子，刚才顶撞皇上，现在又在我面前撒野！真不知道好歹！”

  完颜阿骨打气得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拎起来，耶律和尚那是辽国命官，哪能让化外蛮夷欺辱，他也是武将出身，毫不示弱，伸手也抓住完颜阿骨打衣领，二人较起劲儿来，左晃右晃都没有把对方摔倒，大家以为二人在逗乐，都在旁边看热闹，还有人叫好。

  完颜阿骨打那就是一头野兽，众人一起哄，热血沸腾，虎威发作，一个扫堂腿将耶律和尚狠狠摔在地上，完颜阿骨打膝盖压住他前胸，甩手一个耳光，“王八蛋儿，叫你骂人！”

  耶律和尚喊道：“臭蛮子，大胆，放肆！”

  完颜阿骨打又是一拳，耶律和尚顿时满口流血，众人一看事态严重，立刻将二人分开。完颜乌雅束跳过来抓住完颜阿骨打肩膀将他按在地上，斥责道：“你个二愣子，我一不在你就惹祸，你给我趴着不要动。”

  他转身操起一根木棍就往完颜阿骨打后背狠狠打两下，然后将棍子交给耶律和尚，“将军，多有得罪，交由你处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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