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夜斗
徐楠和孙破一起巡夜，寰都巡夜的部门实际上挺多的，有时候徐楠也忍不住好奇为什么要设置这么多个功能类似的部门，干脆合并了呗。
所谓的制衡之道，徐楠不明白，她可没那么多闲心掺和这些贵族权力。
雪夜，徐楠和孙破游走在寰东大街上，这段日子寰都又进入了高度警惕状态了，四凶逃出地牢、杀害守卫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寰都城众家族的耳中了，引得人心惶惶。
迎面走来一红一黑两人，黑衣人正是他们老熟人白暮——这事儿后来白暮又解释过，他虽然姓白，但是颇为喜欢黑，还养着一只黑猫在府中。
“白大人。”因为白琅的事情之后，徐楠对白暮的印象也稍有改观。
“嗯。”白暮微微颔首。“怎么，今天轮到你们俩守夜了？”
“错。”徐楠一脸生不如死地回答。“已经连着守夜三天了……”
孙破在一旁苦笑着解释：“府里是抽签决定的。我俩这运气属实是点背，也就……”
白暮嘴角没忍住，稍稍上扬一点点，但是立刻就收了回来。
“长幕，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吗？”那个红衣女子开口，她刚刚一直在看徐楠的佩剑，因为剑鞘的因素她看不到剑身，但是心中已经稍有猜测。
徐楠和孙破也打量着这个与白暮同行的红衣女子——有一说一，这女子的长相属实是标致，比起沈翡那样的，也是不相上下。
京中名门贵族的小姐千金，只怕没几个能和她相提并论。
加上她穿得也不差，那衣服徐楠认得出是寰都城中最好的绣娘做成的，材质手法皆是一绝，普通人家绝对是买不起的。
白暮回答着点了点头。
“哦？”那红衣女子瞧了瞧徐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呢……”
徐楠和那红衣女子对视，两个人的目光尖锐，互相对峙。
“在下聂陵，字惊隐。”那红衣女子冲徐楠伸出手示意握手友好。“官居寰都一百零八御谏使之一。排行第二十一。”
御谏使以天罡地煞一百零八星宿划分，一百零八人水平参差不齐，有超一流的高手，也有水平平平无奇的混子。安生尘是排行一百零三，可见即使同样身为御谏使，互相之间的差距却是真的天差地别。
但是若能排行到前三十之列，水平就大有不同了，前三十之列是只有真本事才能进入的。为此，很多御谏使之间也会进行排名的比试。
这个聂陵若是能排到二十一，那属实是个高手……
徐楠也握手：“在下徐楠……”
聂陵摇了摇头，打断了她：“我知道你的身份的，长幕告诉过我……”
徐楠正在疑惑，准备松开手时，猛然间聂陵另一只手在袖中掏出匕首，直接刺向徐楠，徐楠躲闪不及，立刻用另一只手抓住对方的手臂。
匕首差一点就扎进了自己的心脏……
孙破见事情不对，立刻准备出手，白暮则是伸出手阻拦孙破，同时冲聂陵喊了一声：“惊隐，过分了。”
聂陵这才扔下匕首，与徐楠开始拳脚对拼，两个人在短时间内打斗了一番，也不见输赢，互相僵持，最后还是在白暮的呵斥中结束的打斗。
“惊隐只不过是试试徐上吏的身手，还望徐上吏见谅。”白暮冲徐楠赔个不是。
徐楠自然是口头上说毫不介意，但是心里真的是骂开了花——世上怎么就有这种一见面就下死手的人啊……
聂陵冲徐楠笑了笑，然后从口中吐出一小段刀片到地上：“今日只是试探一二，徐上吏果真是好身手。”
徐楠看着地上的刀片，心里不自觉发凉，若是聂陵当时选择从口中吐出刀片当暗器——自己的结局是必死无疑的。可见这人说的试探，应该是真的。
正式切磋的话，两个人的拳脚功夫到底相差多少还不能判断，但是若是单纯的搏命刺杀，对方比自己强了多少个段位已经立竿见影了。
“两位这些日子可要小心呐。”聂陵说道。“四凶可不好惹。”
徐楠和孙破也是因为四凶才来巡夜的，四凶的故事他们都是了解的。
“那四个人，在寰都都算得上很顶尖的高手。”孙破开口。
“嗯。”白暮点了点头。
“莫非……”徐楠稍加思索。“你们俩也是来巡夜的？御谏使是怎么分配巡夜任务的？难不成也是抽签？”
“当然不是。”白暮摇头。“我们，是来见一个……”
“长幕！”聂陵喊了白暮一声，打断白暮。继而换了语气：“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对方可是要等急了。”
“啊……也是。那，就此别过。”白暮冲徐楠和孙破告别。
徐楠和孙破继续巡夜，但是想到聂陵，徐楠自然是气不过——今夜真的是遇到了个怪人。
“那聂陵，称呼是叫‘断命红娘’吧……”孙破突然开口，徐楠停了一下，看向孙破。
“断命红娘啊……”徐楠定了定，瞧了瞧孙破。“下次再遇见她，你要帮忙听到没？断命红娘，我一定把她头给断下来，直接拧开她的脖子……诶？你怎么不说话？”
孙破：“没什么，就是在想一件事。”
徐楠疑惑：“什么事？”
孙破：“御谏使原定有一百零八个，目前实际上活着的应该也就九十左右，你莫不是要把这九十个斗过来遍？”
徐楠缓了缓想明白这家伙说来是在调侃自己，直接冲孙破来了一脚。
雪还在下，徐楠和孙破就提着灯笼在屋檐下面躲着——两个人才出门没有带灯笼。都后悔死了。
若银从空中飞来，随着雪花盘旋在空中，冲徐楠发出叫声，继而落到徐楠的肩膀上。
徐楠问孙破：“你说今夜雪会不会停？”
孙破嬉皮笑脸地回答：“盲猜不会。”
徐楠皱了皱眉问：“那怎么办，咱俩搁这儿站一宿？”
孙破揉了揉太阳穴。
……
“所以，咱俩搁这儿站一宿？”聂陵问道。
“咱们还是跑快点儿吧。”白暮一跃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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