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戏台
烟沙萧简再一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时，是在后来一次牙狼与林府的冲突之中，这场冲突引来了很多人的关注。
烟沙牙狼大肆在暗地里虐杀林府的门客，疯狂掠杀林府的店铺。大大削弱了林府的实力，使林府在这场纷争中陷入被动。
同样的，太后这时候要求加强御谏使的权限，以便于更好的对付牙狼。虽然御谏使并不是全权由太后把握，但是太后在御谏使中的人手并不占少数，甚至占着大部分。
这是场对太后非常有利的举动。借刀杀人的同时也强化了自己的势力；烟沙那边也是双赢，只要能引起寰都的恐慌，拿到一定的情报，削弱寰都的势力，这就已经达成目的了。
对于牙狼，林府对这个暗处的对手只能尽可能地压制，可是一边是王氏的打压，一边是牙狼的干扰。即使林府势力并不算弱小，甚至有两位侯爷，面对目前的局势，也只得心力交瘁。
这时候，寰都城中的人在猜测这烟沙萧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又是怀着什么样的故事。尤其是这“女子”的身份，居然能成为烟沙狼首。
王府，当今的丞相王铸就坐在案板前看着书卷陷入一片沉思——这是王府和林府这两天以来的一场场暗部较量了。
林府的门客数目并不在王府之下，同时也是家业庞大的典型。店铺间的互相记账闹事儿，仅仅只是两天时间，王府名下和林府名下的店铺数目便已经多次易主。
这无益于任何一方，甚至说是更为庞大的损失，但是双方既然是要较劲，也必定会舍得下血本。
只是这所谓的鹬蚌相争……对双方的意义真的大吗？
王铸看着这些书卷，只觉得有些厌倦，属实是没有想到会闹到这一步，这场纷争他本人是并没有直接参与进去的，他也只是当个看客。两家的纷争，是他妹妹当今太后挑起的。
“这场失火，定会殃及池鱼……”王铸叹了口气，随后起身离开，他推开门，门外有两个御谏使已经等候多时了。
“丞相。”两位御谏使立刻行礼。一个是王氏的王煌（字清夙），另一个则是傅翊。
王铸问到：“太后可是有事寻我？”
傅翊没有说话，王煌作出回应：“太后想寻丞相入宫一见……”
王铸看了看面前的两人，这两位御谏使都是王氏的门客，御谏使本身的职责是为皇室而缉查百官。但毕竟是个开放的职业，对门槛的要求也不算太高，能者居之。
久而久之，各大家族就开始在御谏使里渗透线人，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事儿，可是七族的势力实在是不容小觑。
片刻之后，王铸作出回答，他并不想掺和这事：“两位回去吧，告诉太后我身体抱恙，暂时能以出府。顺便告诉她，我不会打扰她要做的事，她大可以放手去做……
只是那些个因此受害的工匠，家庭。我就不得不出手为他们有所安置了……”
听到王铸的回答，王煌本想再说什么，但是傅翊拉住了王煌，眼神示意一下，表明目的达到。两位御谏使便行礼离开了。
王煌只是叹气，也不多说什么。他并不心疼王氏的家业，更多的，是这场交锋之下的百姓。
翌日，王铸百无聊赖，整个人心情稍稍颓废，便决定前往茶馆戏台一看。王铸有这个爱好，也喜欢这个氛围。他年轻的时候是个不折不扣的学子，喜欢跟着黄相学习各种各样的书籍。
黄相喜欢看戏，喜欢品茶。这个爱好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让王铸也染上了，戏曲是实际上最能够展示当代民间水火的东西了。
对于这次的出行，他并没有太引人注意，因为目前林府和王府两家的明争暗斗，王铸的出行甚至可能引来林府门客中最疯狂的那一批的报复。
素装出行，同时身边跟随着数名他的心腹，以确定在他遇到突发情况的时候可以应付。王氏的门客，换句话说也是太后的门客，王铸自己的心腹并不算多。
燕棠算一个。
燕棠就跟在王铸的身边，寸步不离地守候着王铸。或许这是一种信仰的继承吧，当年的王铸跟随着黄晏，如今的燕棠跟随着王铸。
自打最初知道王铸这人为了百姓谋求生计，安置灾民开始，燕棠就决定跟随王铸一辈子了。
第一场戏是武隆门，大体上就是讲述武隆门之变，歌颂先帝那一番功绩、雄心与魄力。在武隆门成功打败自己的竞争对手。
王铸在三楼寻了个位置，缓缓拿起茶杯，小酌一口，全身心看向戏台，他心里很难受，全是因为最近的那些个烂摊子，惹得他整个人犯愁。
看戏也变得索然无味。
燕棠看出王铸有心事，但是他也明白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因此只是静静陪在王铸身边。掏出银两问旁边的小贩买下了些肉筋放在桌上。
“下一场戏，叫‘紫荆舞’！”
“紫荆舞”是什么……王铸怎么可能不清楚，武隆门是兴宗夺走政权的象征，紫荆舞则是说的当今太后——王相的亲妹妹——一手策划的兵变。
这场兵变，扫清了前相黄晏的所有部党，一位伟人的落幕。
而他，王铸，当年作为黄相的学生，因为和太后的关系，苟活了下来……
王铸陷入沉思之际，突然有个女子出现在他的视野内，在同楼层的对面，那女子将帷帽拿下，甩了甩头发，冲王铸微笑。
燕棠发现不对劲，立刻看向王铸——此刻的王铸也是瞳孔放大，满脸的吃惊……
那女子随后转身离开下楼而去，燕棠在等王铸，王铸似是受到了什么打击，立刻作出决定，用颤颤巍巍地声音发布命令：“燕棠，追上那女子……”
燕棠犹豫片刻：“可是大人，您身边……”
王铸立刻起身：“我来之前已经让人喊了牧野，他一会儿应该就到了。不必担心我……”
燕棠点头，他听从王铸的一切命令，随后直接追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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