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酒吧接头
真是不得了的结论，但这是橘真佑月非常谨慎推测得出来的最保守的答案了。
灰皮诺没有死，他跳海之后很有可能被组织给捞起来了 ，之后辗转送到那位先生设置在外面的实验室里。
果然是继承人培养么？可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生前还闹出过八卦丑闻，那位先生会这么用心吗？
更何况，老头年纪越大越舍不得死，他真的会舍得放权给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儿子？
从前和灰皮诺相处的时候，那家伙对于老头的话题，向来是避而不提的。
而那位先生在蒂萨诺提起灰皮诺用以试探的时候，也是转移话题的态度。
灰皮诺在组织里确实拥有许多权限，以及一出现便是中高层的待遇，这其实已经可以说明点什么了。
从结论来推出过程与起因，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
“哎，你错过了一条最好的晋升道路。”
贝尔摩德摇摇头。
呵呵，如果灰皮诺要真没出事一路顺利晋升继承组织，橘真佑月迟早有一天也会像对待今天的BOSS一样忍不了他的，然后重复今天的剧情。
不过看起来就像是#恶毒妻子频出轨，联合奸夫抢家产#的故事，咳咳、扯远了。
“怎么，要我暗杀灰皮诺吗？这可不好下手，更何况，他不是你的.....”
“哟，又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我也不是自愿的、甚至不知情，数据上白纸黑字写着，我可不敢认呢。”
现在想来，贝尔摩德估计是在昏迷期间被提取了全身细胞再接受的实验，这其中便包括了卵子。
橘真佑月不清楚自己是否在接受恩赐前的昏迷时期，也被人采取了生殖细胞，他可不想像贝尔摩德一样，不知道多少年后突然蹦出来个有自己血脉的孩子。
好搞笑的场景，橘真佑月想，要是把他的精子与贝尔摩德的卵子合成胚胎，那自己算不算灰皮诺生理意义上的继父了？
有点黑色幽默。
“那位先生也在搞换血实验吗？好老土的做法，美国富翁已经宣告失败了，他有这个把握吗？”
“哈，人家背着咱们研发新项目呢，谁知道呢。”
橘真佑月沉默了一下，想到与那位先生最近几次的见面，三年内便展现了两幅完全不同的面貌。
“灰皮诺没有死，但他也不见得还活着，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再过一段时间回日本，只看那位先生还见不见你。”
手术是需要恢复期的，即使老头背后有一整个医疗团队与数不尽的资产，但上帝是公平的，天王老子来了，你做完手术也得至少恢复一个星期。
“好呀，按照你说的，那位先生明年该进至少两次手术室了，咱们的机会多着呢，别着急，总能找到下手的地方。”
二人一边商讨着，手上一边将被拆开的档案袋复原归位，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人，这里一点也看不出来被外人入侵过的痕迹。
“行了，趁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先去验收下小伙子们的劳动成果吧。”
他们在这里看起来纠结了很久，实际上看看手表，不过也才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fine. 不过在此之后的几天，我需要你的帮助，负责邮轮那家伙不听话呢，带上你的人一起。顺便.....”
细长的红指甲攀上了橘真佑月的胳膊，“你的身份也可以洗洗了，过两天就可以光明正大回日本哦。”
“嗯？我到的地方又有人死亡，这下倒是洗不清了。”
“放心，咱们都是受害者形象哦。”
迅速收拾好残局，匆匆离开古朴的白瓷砖建筑，此刻天空是灰扑扑的，带着点风暴将至的昏黄，闻言，橘真佑月一眯眼：
“FBI的人还在盯着你？”
“是呢，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的条子突然跟打了鸡血一样热衷于消灭一切涉黑的组织，美国这边的本土帮派都被端掉好几个了呢。”
“哈，”橘真佑月嘲讽地笑了笑，“难不成是超级英雄出现了？”
“超级英雄应该直接跑去日本把万恶之源给干掉。”
贝尔摩德坐在副驾驶上，拿出手机晃了晃，可以从定位系统看到，卡尔瓦多斯他们已经完成任务了。
“按照美剧套路，超级英雄必定是白人，说不定他有yellow fever（黄热病）？”
“真恶心，其实按照政治正确，这几年的混血裔也不少呢。对了，他们完成任务了，要叫人回别墅吗？”
“好啦，咱们是在‘幽会’，屋子里可住不下这么多人，还是说，你想让卡尔瓦多斯过来？我可以给你们让出位置哦，马上就走的那种。”
橘真佑月幽幽地笑着，启动了发动机。
“uki，真是个坏孩子，现在居然学会开我的玩笑了。”
美艳的女明星已经卸下了平庸的伪装，又露出她那张艳光十射的脸来，她低低地凑在橘真佑月耳边讲话：
“我可是一心替你着想呢，要是灰皮诺活着，你们三个的关系要怎么处理呢？”
哈，贝尔摩德这是真没意思，他跟灰皮诺还能干什么，那家伙临死前像是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之后还能怎么办，打狂犬疫苗吗？
汽车平缓地行驶在公路上，克莉丝的别墅豪华而宽阔，足够他们彻夜“幽会”了。
“怎么，你有什么过来人的经验吗？”
或许是美国的冬天过于干燥，也或许是这里的环境过于荒凉，路边隐隐可见一点黄绿色的火光，是自燃的硫磺。
“哎，这样的经验即使是我与霞多丽加起来，也无法传授于你呢。”
贝尔摩德老喜欢看他跟琴酒灰皮诺的热闹，说实在的，不如加上龙舌兰好玩；现在知道了灰皮诺是她和老头生理上的孩子，橘真佑月想起灰皮诺就一阵心理上的不适。
“哼，真是想多了，那家伙多半像是两脚羊一样被老头子给敲骨吸髓，与我们见面...我不觉得会有这么一天的。”
“但愿如此咯。”
非常可惜，现实往往不会随人愿呢，橘真佑月会在不久后的将来被某个从天而降的消息砸得昏头转向。
*
赤井秀一在机场与卡麦尔成功对上眼神，任务完成后，又被卡尔瓦多斯告知，之后的时间自由活动，第二天下午再去某个邮轮参加宴会。
这便意味着，在之后的时间里，他相对来说是自由的。
这里是美国，蒂萨诺的眼睛没有那么敏锐，组织的手也伸不到这么长。
苏格兰早已回酒店休整，他找了个借口离开，朝离酒店三公里外的酒吧走去。
这里是美国较为混乱的移民街区，其鱼龙混杂程度不亚于皇后区。
巧妙地避开了那像炸猪排和甜甜圈一样的女人伸出来的肥白的手，赤井秀一戴着黑色针织帽，低头快速穿行于凹凸不平的街道中。
英俊的面容不苟言笑，他快步疾行，直到停在一家昏黄喧闹的酒吧门口。
混乱街区的酒吧治安与环境并不好，一进门便能看到有小年轻飞叶子，飞得正爽倒在地上抽搐说胡话，还有人直接抱在一起进行生命最原始的运动，简言之十分混乱。
然而这是较为合适的接头地点，黑暗组织的成员、又是美国大兵出身，诸星大出入这种场所倒也还算正常，如果他再喊上一两个拥有肥白胳膊的金发妞就更符合刻板印象了。
赤井秀一点了一瓶黄油啤酒，扫视四周，坐到一个没有监控的角落。
电子屏幕上正在播放今年的英超联赛，布莱顿对战利物浦，险胜一分，全场欢呼，于是赤井秀一也跟着“cheers!”，又要了一扎啤酒。
“英国佬自嗨的比赛，有什么好看的，这几年他们俱乐部的质量是越来越低了。”
旁边一个面目凶狠，气质不善的男人哼了一声，赤井秀一转过头去，与他对上了眼神。
“不如世界杯，去年那场德国队和西班牙倒是很精彩。”
“yeah!bro，你懂我的。”
他们碰了一杯。
那男人非常爽朗地起身，坐到赤井秀一身侧。
看起来就像是萍水相逢的两个男人突然因为某个话题很聊得来，于是坐到一起大谈特谈，酒吧里常见的景象，没人在意。
于是安德雷·卡迈尔和赤井秀一在角落里聊了起来。
他们之前在机场海关里简单对上眼神，赤井秀一在完成任务后又给同事安德雷·卡迈尔发消息，商定在此接头。
由于时间紧迫，他们几乎只有简单对话。
“我这次是和蒂萨诺一起来的。”
“就是你先前说的那个高层？这次是要做什么？”
“处理之前和克莉丝交往的帮派头领，已经死了。明天要去一个邮轮宴会，我把资料给你，明天你也去。”
“是。”
虽然二人同为搜查官，但安德雷·卡迈尔往往是听从赤井秀一号令的。
“好不容易让蒂萨诺来了美国，这里是咱们的地盘，要不要....”
卡迈尔做了一个握拳的手势，这表示逮捕。
“哈，”赤井秀一冷笑一声，他也学会蒂萨诺的标准嘲讽微笑了。
“那是个相当油滑的美人，即使把他抓到局子里，也奈何不了他的，咱们没证据。”
“更何况，美国的FBI，哪里来的理由去逮捕在日本当政商掮客的韩国籍艺人呢？”
就算有证据，撑死了算是经济犯的，这种罪证很好消除，有许多政要争抢着保释他，这就是蒂萨诺行使“金善在”的身份当掮客的好处所在了。
蒂萨诺发布灭口的任务，都是通过组织官方的流程，而并非他本人，他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
不像是黑暗组织成员的手段，更像是圆滑阴狠的政客。
“那你的意思是.....”
“那个克莉丝，她像不是组织的人，但她身边的保镖是组织的代号成员，她替组织在美国拉线；美国最近的几起爆炸案都与那个组织逃不开关系。”
在刚才那场刺杀中，他与卡尔瓦多斯闲谈，不经意地套话，得知克莉丝是组织近期正在接触的人，试图将其发展成像“金善在”一样的掮客。
从最近美国发生的走私爆炸案件来看，似乎小有成效。
好吧，是事实神秘主义的贝尔摩德并没有与才出现一个二五仔的新人群体认识的打算，让卡尔瓦多斯故意这样把她隐去的。
卡尔瓦多斯当然很高兴贝尔摩德对相貌英俊的男人不感兴趣，于是他添油加醋地撇清克莉丝与组织的关系。
事实证明，FBI也是欺软怕硬的，他们觉得蒂萨诺圆滑阴狠不好把握，即使抓到了也会被释放，反而还会坏了FBI的名声，便将视线投向了看似是软柿子的克莉丝。
贝尔摩德所扮演的克莉丝，典型的金发碧眼的白女，看起来一副胸大无脑的美艳模样，是说话口无遮拦的资源咖星二代。
奈何不了蒂萨诺，我还不能收拾你克莉丝吗？
于是在上报情报后，FBI的高层做出决定：找到克莉丝的辅助犯罪证据，逮捕克莉丝；顺着找出组织在美国的基地与主要成员，对这些人员进行调查，清剿组织在美国的势力。
当然，如果无法逮捕，进行击杀也可以。
至于蒂萨诺，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将其引诱到FBI成员的地盘，进行逮捕。
收到这个消息的赤井秀一有点沉默。
说实在的，他知道自己卧底之前FBI的派系斗争很严重，但几年不见，他们还在斗，几个高层换了又换，但斗争永不停止。
这样的任务实在是太宏观了，且自己暴露的风险很大。
新长官想参加州长选举，要整出点业绩来，便疯狂剿灭美国的各个帮派，黑衣组织属于跨国犯罪集团，要是逮捕了它的高层成员，长官又有了筹码。
想法很好，但一点也不管下面人的死活。
于是赤井秀一决定阳奉阴违。
克莉丝可以逮捕甚至击杀，美国基地可以调查，但蒂萨诺....还是算了吧。
“明天一切行动听我指示，不要轻举妄动。”
“是。”
卡麦尔回答道。
然而卡麦尔接头回去是要写报告的，计划比不上变化，谁知道第二天会不会是一群赤井秀一面生的FBI新同事把他包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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