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噩梦
在熙熙攘攘的市集一角，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
一位肥胖的中年男子正蹲在一个小火炉旁，手中持着烤得金黄的乳猪，笑眯眯地看向眼前的小男孩。
“小朋友，想不想尝一口呢？”肥胖男子声音和蔼，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狡黠。
小男孩瞪大了眼睛，使劲地吸了吸鼻子，仿佛想把这香气全部吸入肺中。
他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想，可是，可是我没钱。”
肥胖男子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没关系，今天就当交个朋友，我请你吃。不过，你身上带着的那个玉佩得给我。”
他指了指小男孩腰间挂着的玉佩，那玉佩虽然不大，但色泽温润，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小男孩低头看了看玉佩，然后毫不犹豫地摘了下来，递给了男子。
他的动作如此干脆，仿佛这玉佩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这，你真的直接就这样给我了？”男子有些惊讶，他本以为小男孩会犹豫一番，没想到他如此爽快。
“这没什么，我家有好多呢。”小男孩满不在乎地说道，然后撕下一块猪肉，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男子看着小男孩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心里暗自得意。
他招呼一旁的小伙计：“大发，快去端碗水来给我这位朋友。”
“啊？老板，这小孩是你朋友？”名叫大发的小伙计有些疑惑地问道。
“废什么话啊，快去！”男子瞪了他一眼，然后又转向小男孩，“以后你可要常来啊，我这里还有很多好吃的等着你。”
“嗯，好！”小男孩嘴里塞满了猪肉，含糊不清地答道。
他吃得满脸都是油光，丝毫不顾及街上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吃饱喝足后，他告别了男子，大摇大摆的走向城外。
“挨千刀的，竟敢用假货骗我，给我站住！”一声愤怒的咆哮如惊雷般在身后炸响。
“完了，被发现了，快跑！”
肥胖男子挺着大肚子，尽管步履艰难，仍竭力追赶。
但每次快要追上时，前面那狡猾的小子都会突然加速，如同一只灵活的野兔般逃脱。
每当他气喘吁吁想要放弃时，那小子又会表现出虚脱的样子，仿佛随时会倒下，引诱他继续追赶。
这一来一回的追逐战，让肥胖男子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终于，在一处小巷的拐角处，他停下了脚步，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衣襟，整个身体像一团软泥般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形成一个大字。
“怎么？这就不行了？”小男孩见状，放缓了脚步，慢慢靠近那疲惫的男子，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弧度，出言嘲讽道。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疲惫而充满怒意的眼睛瞪着他，手不停地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似乎在积蓄着最后一丝力量。
当小男孩靠近到足够近的距离时，男子突然暴起，一把拉住他，将他狠狠地往自己身边拽去。
他的脸上浮现出计策得逞的奸笑，仿佛已经看到之后男孩求饶的样子。
“啊，不要！”这下轮到小男孩紧张了，他大声反抗着，但在这强壮的肥胖男子面前，他的反抗显得如此无力。
“敢耍我，我非要把你头拧下来不可！”男子怒吼着，双手用力掰扯着小男孩的头颅，企图将其活生生拧断。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小男孩的头颅异常坚硬，反倒是他的手被反作用力震得生疼，几乎快要骨折了。
“这是怎么回事？”男子惊愕地看着小男孩，眼中满是疑惑。
正当他愣神之际，一只小手突然从他胸前洞穿而过，冰冷的气息和尖锐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他低头一看，只见小男孩的手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如注般涌出，染红了衣襟。
“你！”男子挣扎着想要说话，但声音已经微不可闻。
他瞪大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惊恐，随后身体一软，直直地倒在了地上，一切挣扎和怒吼都在这致命的一击下戛然而止。
“你不追来还没事，追来我可不会留情的！”
小男孩哈哈大笑，那笑声在寂静的空巷中显得格外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笑声未绝，几道身影突然从黑暗中闪出，将小男孩团团围住。
“呔！魔头，没想到你死性不改，又在残害无辜之人！”为首一人怒喝道，他们身穿黑衣，面带怒色，正是江湖上人称“黑风四煞”的四人组。
“我倒是谁呢，原来是你们几个啊！”小男孩瞟了他们一眼，脸上满是不屑。
“被我们黑风四煞盯上的人，就别想跑！”为首一人冷声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浓浓的杀意。
“你们这几个只会欺男霸女的货色，之前没找你们麻烦，现在竟然前来送死？怎么？是想为你那死去的弟兄报仇？”小男孩嘲讽道。
“我们四个形影不离，没想到你装作无家可归的小孩哄骗我三哥，将他残忍杀害，此仇不报，我等誓不为人！”其中一人怒喝道。
“黑风四煞，这是什么狗屁名字！就凭你们想打我？我今天就让你们除名！”小男孩狞笑着，双手紧握，紫色光球在他掌心涌动，释放出强大的能量波动，显然是想一击必杀。
然而，面对这强大的能量波动，那几人却不躲不闪，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仿佛这能量波动对他们毫无威胁。
“不对劲！”小男孩心中猛地涌起一股不安，他急忙止住脚步，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
“魔头，怕了你爷爷不成！”黑风四煞见小男孩露出破绽，纷纷叫嚣起来，试图用言语激他出手。
然而小男孩并没有被他们激怒，反而回击道：“你们几个臭虫，恐怕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我今日便送你们上路！”
他的话语虽然强硬，但行动上却显得异常谨慎，始终没有上前，反而缓缓后退，心跳声越来越清晰。
“看来今天不适宜出门，还是先撤吧！”出于谨慎，小男孩没有理会那几人的叫嚣，他深吸一口气，发动法诀准备遁地而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消失在地面之际，一只血手凭空探出，犹如从虚无中伸出一般，将他从地里一把抓起。
“血河？！”小男孩被提起的瞬间，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他失声尖叫，眼中满是惊恐。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来此捉我！”他挣扎着想要挣脱血手的束缚，但那只手却如同铁钳一般牢牢抓住他。
“你肆意杀戮，单凭这一点足够让我有杀你的理由！”血河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九幽之下。
“你放什么屁，你自己就是吸人血的恶魔，还装什么清高来管我！”小男孩虽然害怕，但仍然试图为自己辩解。
“你错了，”血河平静地看着他，“我之道乃血道，此血乃气所化，然气千变万化，凌然正气为其一也。我所吸之血，皆是罪人之血，用以净化世间之恶。而你，却以杀戮为乐，肆意妄为，今日我必除你，还天下一个太平！”
随着血河的话语落下，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走一般，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
血手紧紧握住小男孩，任其挣扎纹丝不动。
“好，凌然正气是吧！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捆绑一大堆人，然后制造机会让你来救，这样会有很多凌然正气供你驱使！”小男孩求饶道。
然而，血河却不为所动，他淡淡道：“我所炼正气，惟有真魔之种方可。你今日，非死不可。”
小男孩见求饶无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血河，我不愿与你为敌，你真要事情做绝，两败俱伤吗？”
“魔头，还两败俱伤？亏你敢说！”黑风四煞中一人怒喝道，“今天只有一种结局，就是你死，偿还我兄弟的命！”
见血河与黑风四煞不为所动，小男孩自知今天跑不掉，索性一咬牙，直接将自己的头颅拧断。
一股无形的魂灵从断颈处喷薄而出，极速远遁。
“不愧是真魔之种，做事竟如此果断！”血河点头叹道。
“血河大人，为什么放任他的魂灵离去，刚才您明明能追上去的？”黑风四煞中一人见状，满脸不解地质问道。
血河并未立刻回答，只是凝视着那魂灵消失的方向，淡淡道：“此来只为除其魔身而来。至于那逃遁的魂灵，与我有何干系！”
“你，”
“怎么？你想和我打一场！”
“不敢不敢，刚才是我四弟鲁莽了，还请血河前辈见谅。这血灵精草我们拿着也没用，就权当赔罪，送给前辈了。”那人说着，将一枚酷似心脏一样的正在跳动的东西递给血河。
血河瞥了一眼那血灵精草，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哈哈大笑道：“不错，你们倒是识时务。既然你们如此诚意，我血河也不吝啬。这是一本功法秘籍，你们拿去修炼吧。”
说罢，他手掌一翻，一本泛着古朴气息的书籍出现在手中，轻轻抛向那人。
“谢前辈！”黑风四煞几人连忙磕头拜谢，待再抬头时，血河的身影已消失在远处的天际。
“对了，看看那个法决！”
“血鼎术第一篇？”翻开书籍，一人惊讶地念出声来。
“这……这不是血河修炼的功法吗？他怎么会如此大方地将这等珍贵之物赠予我们？”另一人疑惑道。
就在此时，一声尖锐的惨叫突然响起。
四弟突然倒地不起，七窍流血，气绝身亡。众人惊愕之余，只见空中那原本逃遁的魂灵再次浮现，此刻它因沾染了四弟的鲜血而变得更加诡异可怖。
“哈哈，没想到吧，我又回来了！”那魔头所化的魂灵狞笑着漂浮在空中，目光中充满了残忍与疯狂。
“他不是已经逃走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返回了？难道他一直在附近潜伏，连血河也未能察觉吗？”众人惊恐地相互对视，心中的不祥预感愈发强烈。
“血河肯定早有发现，这本功法他赠予我们，原来是别有用心！”其中一人愤怒地喊道。
将那本功法扔到一边，两人开始运气与那魂灵打斗在一起，草丛的缝隙中，谁也没有发现有一只爪子悄悄探了出来，小心的抓住那法决，一溜烟跑没影了。
远处矮山旁的小木屋前，一名男子正沉浸在修炼之中，他的气息平稳而深邃。突然，在他脚旁的缝隙处，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冒出头来，手中紧握着一本法诀。
男子缓缓睁开眼，看见小家伙手中的法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微笑着问道：“小呆，你又给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小小家伙欢快地跑到男子身边，将法诀丢给了他。
男子稳稳接过法诀，轻轻翻开几页，突然，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这……这不是血河主人的法决吗？”他失声惊呼，“小呆，你是从哪得到的这个？”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气息，使得周围的空间都为之颤动。
“自然是从我这里得到的。”那人淡淡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男子感受到对方的气息，面色一沉，整个人顿时化作狰狞状，鳞片纷纷竖起，眼睛瞳孔倒立，显然是在全力戒备。
“我远道而来，你却对我不欢迎？”那人微微皱眉，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悦。
“我不认识你，也不想与你认识。”男子警惕地回答道。
“那你怎么会有我所修炼的功法？”那人问道，目光紧紧盯着男子。
男子心中一惊，难道眼前的这位就是传说中的血河主人？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回答道：“这法诀是小呆带回来的，我并不知道它的来历。”
“哦？”那人微微一怔，随即又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便是有缘了。我血河今日来此，便是想收一有缘之人为徒，你可愿意？”
男子心中狂喜，但表面上却努力保持镇定，他深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恭敬地说道：“我愿意！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血河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既然你愿意成为我的徒弟，那我自然不会亏待你。我会给你想要的功法和资源，但是……”他的声音突然一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我研究的东西需要你的配合，你必须不定期地给我你身上的血液和组织。”
男子闻言一愣，有些犹豫地说道：“这……”
“机会只有一次，我不勉强你。”血河背对着男子，手中血光隐隐浮现，“你要是觉得不行，那我现在就去找别人。”
男子心中权衡利弊，最终咬了咬牙，说道：“我……我同意！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说完，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手中血光消失，血河转过身扶起男子，满意地笑着说道：“好！快请起，今后你便是我血河的徒弟了。”
男子看着血河的笑容，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他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下一刻，一只血手突然按在了男子的脑门上。那手掌冰冷而坚硬，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男子动弹不得，顿时慌了神，惊恐地喊道：“师父，你这是做什么！”
血河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残忍和贪婪。
男子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被迅速抽离，他惊恐地大叫着：“不要！不要！”
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男子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最终消失在缓缓闭上的木屋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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