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少侠坤凤惊鸿天
一座旧道观之中。
“陆兄弟，以你的身手足可打败那郑天官，但又为何给他机会？不如当场砸了他的牌坊，一泄怒气！”吴刚怨道。
“以我之意就应当场索了这个狗贼的性命不可！”秋叶也骂道。
扶着胸口的万年青道：“我知道，陆少侠想让那个畜生心服口服。只可惜红煞灵云腿没想到如此厉害。老夫练了三十多年的腿法都无及于它，陆少侠若只需十日以腿胜他，怕是万分艰难呀！”
“师父！陆兄弟即然这样为我色腿派出头，不如你老人家传授他腿技，来教训那个败类吧！”吴刚还是先说出了几个徒弟的心声。
“老夫此时决不是吝啬腿技，也不是故意保留。只是区区十日，实在是难度颇大。腿功需几年如一日，方能有根基，才能学其精髓，最后施出奇招。如今眼前的人连为师都难以取胜。红煞灵云实在是凌厉非常啊！”万年青摇着头。
“师父，这个时候了，我们只能赌一把。大家都亲眼目睹了陆兄弟的身手。如果在腿上学些架式胜他不难！”绿腿柳木也道。
陆小驰忙道：“前辈与众兄弟不要如此，让前辈传我腿功岂不坏了门派之大忌？我知道本门武功不可外传的道理。小驰只需十日多加专研一下腿上的武功，再战郑天官，无论成败也再所不辞了。”
万年青道：“陆少侠你不要误会老夫。老夫至此地步，还有什么放不下了的。老夫只是担心少侠为我腿派清理门户，吃这份苦于心不忍呀！若有所闪失，更是良心不安，对不住了啊！”
陆小驰道：“前辈严重了。如今我自己夸下口，已经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纠合了，前辈也不用为难。”三个徒弟柳木、秋叶、吴刚齐跪下来道：“望师父成全！”
万年青点了点头，道：“既然陆少侠决意淌这趟浑水，那么就委屈陆少侠这十日吃苦了！”这时站在一旁一言未发的潘明倩望了小驰一眼。小驰明白明倩的意思，自己心想：“如果这腿派早日全全传授，哪还有今日之祸。若一代留一手，武学它日定所剩无几了，这也怪谁？如今又谁让我夸下海口，今只有自作自受了。”
万年青知道，全凭十日来学腿功，想增进成高手谈何容易。但这毕竟亮出一线希望，让这毛小子把脸面夺回来，不然色腿王从此在也无脸立足江湖，无脸面对恩师腿神了。
这座破旧的道观中，色腿王开始传授陆小驰腿学秘笈与其心法。色腿王可谓竭尽全力，陆小驰也是全力以赴。潘明倩见小驰如此辛苦，实在不忍，但又想，正因为小驰如此之侠骨，也正是她欣赏甚至衷情的一面。
十日已过。
对于黑腿吴刚、黄腿秋叶、绿腿柳木来说，十日如同飞箭而逝，但对陆小驰却是十日的苦熬，十日的辛苦。
“今晚是最后一个晚上了，成败全在明日！”万年青道。
陆小驰虽然感到十日腿上武功大增不少，但只凭十日之速成，恐实难有把握，但为了让色腿派众人不丧失信心和希望，也为了自己口出的“狂言”，陆小驰只有继续傲气十足道：“前辈，小驰不会让您们失望，明日一定为腿派讨回公道！”
三徒也激动道：“色腿派荣辱全在陆兄弟的明日了。一定要郑天官这个败类，败的惨不忍睹！”
大家正在设想明日之战时，在一旁的明倩忽然喊道：“不好，道观好像着火了！”语音未落，众人皆闻一股火土焦味涌来。在瞬间，四壁已经渐红，一定是四壁早以被围上的柴木烧着，有人故意纵火杀人。
“这个畜生，竟下如此毒手！”伤势未愈的万年青气的大骂。
“师父，怎么办？”众徒慌成一团。
“你们快一起运功于腿踹开一扇墙来，方可脱险！”万年青道。
“对！”秋叶、柳木、吴刚与小驰一起运功一脚，一齐击出。
“嘣！”墙壁开了一个大窟窿，一股黑烟顿时滚将进来。
“快走！”秋叶，柳木架起师父，大家一起穿入火中。
众人刚跃出火海，已见众多蒙面人早有准备的围杀而来。
“保护前辈！”小驰疾呼，一腿横扫，掠开一路。突然小驰回首：“明倩在哪？”
“小驰哥，在这！”一声清脆回应，一会儿都浸没了火声与打斗声之中了。陆小驰见秋叶扶着万年青，柳木与吴刚使腿开路，便跳到后面与明倩断后。
陆小驰慌战中，突然见明倩使剑想起自己的鸳鸯剑落在观中。他忙对明倩道：“明倩，我的剑落入观中，你快保护他们安全脱身，我回去拿剑！”
“那我们一快回去！”
“明倩！生死攸关，保护前辈为重啊。”小驰伸手用力握了明倩左手一下。明倩直直地看见小驰的双眸，不情愿道：“快，快去快回，前面等你，一定多加小心！”
陆小驰转身腾空而起，向后而去，几个蒙面人紧追而来。小驰没有搭理，疾步到了道观前。道观已被熊火包围，尤若火中炭。小驰看准破墙洞，一个穿跃入了观中。后面的蒙面人大笑：“这小子疯了，投火自焚了！”
陆小驰跃了进来，只是有些喘不上气来。屋中已是一片浓烟，小驰机灵的躺下身来，寻找宝剑。他一滚身，便触及自己的剑上。随手拿剑，但却被压，他仔细一看，竟然有一个老人躺在地面，腰部正压着自己的鸳鸯剑。
陆小驰被呛着烟不断的咳嗽，一片迷离中还问道：“老人家，快走，这太危险！”那老头道：“老人家腿伤了，走不了了！”小驰见几支红炭般的椽木欲要落了下来，忙抽身上前一手将老人家驮上背上，顾不上拾剑。老头道：“孩子，快走快走，带老人家都出不去了！”小驰道：“我们一定能一起出去。”一股浓烟喷在小驰面部，顿时头晕目眩。小驰感到头沉，两腿不稳---
突然陆小驰两腿一麻，便感觉腿上血脉胀痛。他回首见老人两脚点在自己腿穴之上，只感一股真气逐渐注入腿中。须臾，小驰两腿不听使唤，腿踏奇步，丁位，午位… …
浓烟，火焰，热浪，闭息了，陆小驰一片眩晕，一片黑… …
一串晨光射在了小驰的脸上。陆小驰渐渐在草地上醒了过来。
“怎么会这样？”小驰见到自己的剑就摆在面前。他爬起身来，见眼前的这座道观已经烧的不堪，但只剩支架未倒。脑袋还沉沉的小驰站在那，回忆起夜里的一幕。
“难道是幻觉？不可能！… … ”小驰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低头沉思。陆小驰的腿不由回忆起一套奇步，腿不由走动，一股真气奇异地灌入腿中。
小驰凌空飞起，横腿一撇！
真气爆喷，一道如刀般凌厉强悍的真气瞬间扫出，顿时道观之四壁爆塌。陆小驰落在地上，惊若冰人。
* * *
前面，“赤腿傲宗”四大字高悬。下面一排人守着。
“潘姑娘，这样不是自投罗网了？！”秋叶道。
“哎？我们正大光明而来他还没有那个胆子！”色腿王万年青道。
“陆兄弟能来吗？不然我们就自欺其辱了！”柳木道。
“没有选择，而我们也只有这条路可行了！”黑腿吴刚道。
“他一定会来的！”潘明倩转首望着镇里的街道，空无一人。
门口，椅上。
郑天官冷笑道：“师父想通了？是来道贺？恭喜你的高徒有今日之成就了！？”
“呸！畜生！欺师灭祖江湖人人得而诛之！”万年青骂道。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对了，怎么没见那毛小子，不敢来了吧！”郑天官肆无忌惮的笑道。
“小人！就是你暗下杀手！”吴刚咬牙切齿道。
“呵！少废话！即然无人胜我腿王，你等还有脸来此张扬叫嚣？！”郑天官站了起来。
“来了！”明倩突然欢喜高叫了一声。
远处，一飒飒英俊少年，挺胸阔步而来。
“想不到，这小子命不该绝，今天我让他好看！”郑天官想道。
“郑天官！陆某准时来了！”陆小驰看了众人一眼，便对对面的郑天官道。
“小子，你今天如能以腿功胜我，我郑天官发誓再绝不踏入江湖半步！”
“郑天官，你太狂傲了。不管如何你欺师灭祖都是不可之举。我陆小驰只有自不量力和你一决了。”
“哈，哈！希望你今天不要自欺其辱就好！”
“放心！我会小心的。”小驰两腿开始充力。
郑天官迎身一翻，头若悬地，两腿分开，大喊：“旋风无极”，如一旋风，扫将过来。陆小驰只感腿热，知内力充足，一个逆风旋腿，迎了上去。
万年青大惊：“这可是色腿两项绝技，是硬撞硬的对抗啊！轮腿功陆少侠岂有那畜生的强悍啊！”
站立在旁边的明倩手以握紧了剑靶。
“咔，咔，咔！”两腿相克，骨撞作响。
乱尘飞漫！
陆小驰被克于地，两腿如火烧般燎痛，知对方腿力之强。郑天官见优势明显，大喜，又一凌空，两腿闪电向下蹬踏，小驰忙迎空反挂金钩 … …
万年青摇头叹道：“这畜生比我想象中还要强悍。陆少侠有胆有勇，只可惜腿术不熟练，恐顶不了多久啊。”吴刚道：“陆兄弟如败了，我们一起上，拼了命也要灭了这个畜生！”潘明倩脚未移步，两目不敢正视，心中急的轰轰作跳。
又是数招后，小驰倒退数步，郑天官见势成熟，再次凌空 ——
万年青大呼：“不好！是姹紫嫣红！！！”这是灵云腿法最厉害的一招！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同时在地上的陆小驰早以脚踏奇步，身体突然跳起，惊鸿一撇！
！！！！！！！！ ！！！！！！！！！
万年青双目直了，惊愕万分失口道：‘坤——凤——腿！！！“众徒也不解问道：“坤凤腿？？？”万年青道：“是啊，绝对是恩师腿神的独门绝学，腿派之第一绝技呀！”
“嘣！”“轰！”轰响，气漫，尘扬，光闪。
镀金的“赤腿傲宗”高悬牌匾震成碎块，洒落满地。又刹那间，两旁石柱崩塌，摊成碎石。
已经躺卧于地上的，满脸灰土，口角带着一丝血水的郑天官，拼命地挣扎着身体。周围的门徒们竟然影踪全无。
“无——敌——难——当！天外有天！！！”郑天官撕裂了喉咙大喊！
三腿徒欲上前，被万年青拦住，并摇了摇头。明倩也冲了出去，扑在小驰怀中。此时的陆小驰仰头思道：“天外有天！安路县的鬼头风；双人廊的碧海龙；二十载不变的南门帅；狠毒无比的毒掌毒拳王；还有那个神秘的大恶人——西毒国人王，又是一个怎样的天呢？”
红腿郑天官在惨败中悟出的道理，是一个多么浮浅的道理，但恰恰多少傲士狂徒经历了泪和血后方能真正去领悟！
没错，这个江湖，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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