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电视塔内部（中）

突然有动静的黑泥让所有人的心里都提着，它在通往二十四层的楼梯口鼓鼓囊囊的挤着，这会儿竟开始往下流动起来，黑色覆盖住楼梯，然后一点点，一点点地向着二十三层大厅蠕动而来。

  一般来说，因为高浓度狂厄污染形成的黑泥是不具备意识和行动能力的。常见的如同黑泥一样的怪物一般是污染体，特点是像一团蠕动的黑泥，形状不定，但体型一般不会过大。局长南征北战那么久，从未见过能有一人高的污染体。

  而在地球，局长遇到了好几次超出传统认知的狂厄怪物，同艾恩提起的时候，对方又是熟悉的嘲讽：“狂厄本来就是不确定的荒诞东西，你试图去给它框定常理？”

  作为一名医生，一位医疗科研工作者，艾恩是希望能给狂厄框定出具体的条件和结果，因为这样，才能更好的从狂厄感染到转变的的全过程介入，来消灭狂厄这种“病”。

  可惜，狂厄从来没有什么真正的标准。所有研究给出的标准，只是某一个时期内的，并不能完美的适用于所有个体。单单是管理局内，就经常会收容一些超出寻常认知的禁闭者。

  基于这些经历，艾恩和局长面对这宛如活物的黑泥时，也没有过度震惊。局长指挥着大家躲避那些块蔓延到脚下的黑泥，众人踩在一个个桌子和板凳上，看着下面蛄蛹着的黑泥。真的越看越像是污染体。

  若是有机会，还是让艾恩研究一下吧。

  地上的黑泥很快覆盖到那群死役。已经死透的死役被吞没的悄无声息，那些还未被解决，矗立在原地的死役，在黑泥覆盖他们下半身的那一刻，仿若集体惊醒，发出沙哑的嘶吼，它们的上半身胡乱的扭动，黑泥就像是水泥浇筑的一般，纹丝不动。

  涌入的黑泥越来越多，也渐渐要涨到桌子的高度了。辰砂提议等下她展开能量屏障，大家在屏障内移动着离开这里。看看那些挣扎的死役吧，大家没一个人想体验一下浸泡在狂厄黑泥中的感受。

  就在众人准备行动的时候，那不停上涨的黑泥突兀地停下了，那些死役只是被吞没了下半身，而后便在局长等人的眼皮子底下再生变故！

  嘶吼的死役挣扎的愈发剧烈，肉须化的上肢在黑泥的表面胡乱拍打，中间夹杂着一些难以理解的断续语句。

  突然，有一个死役僵直在原地，它的触肢疯狂抖动，死役的口中涌出大量的黑泥，而后整个身子开始软化，紫黑色的皮肤变成彻底的黑，塌软下去，掉在黑泥上。原本平滑的黑泥表面裂开一个口子，直接将那只死役彻底吞没。

  而后剩下的几十只死役无一例外，全都这样一个个葬身于黑泥之中。

  局长在刚刚感受到了属于强大死役使用能力，核心暴露时的气息。现在，她终于可以肯定，这个覆盖住哥谭整个大楼的黑泥，也是一种死役，一种以前从未遇见过的新型死役。

  这种家伙，真的应该快点解决才是。

  “确认对象为不明原因诞生的死役，形态为黑泥，可以腐蚀吞噬其他死役，暂定代号为‘黑泥’。”

  黑泥吞噬完那些死役后，又慢慢开始收缩。局长心有所感，直接跳下桌子向楼梯间走去，其他人也迅速跟上，玛蒂尔达正声表示局长不应该以身犯险，应该由她们先探路。

  局长摆摆手，指着已经重新露出来的通往楼上的通道，了然地笑着：“你看，我的猜测没错。”

  众人开始继续爬楼，这次依旧是辰砂打头，玛蒂尔达为了防止局长再进行一些让副官们容易心跳加速的举动，端着枪守在局长身边，切尔西想要缠着局长的另一边，而后被玛蒂尔达以“这样并排前进会导致躲闪空间减小，不利于面对突发状况”为由拒绝。

  局长能感受到依旧走在最后的红罗宾看自己的灼热眼神。就像是当初复联那几个家伙调侃自己的时候那样。局长有点莫名，地球的超级英雄都这么喜欢拉郎配的吗？

  虽然被用这样的视线盯着不太舒服，好在红罗宾没一会儿就没再看自己，局长松了口气。哪怕她能够忍受旁人奇怪的目光，她也不想在这种关键时刻还要分精力给那些喜欢过度脑补的超英解释自己和禁闭者们真的清清白白。

  一行人这次直接来到了二十六层，距离天台只有最后四层楼的距离。而抵达这里，也终于让局长等人明白，那个黑泥扩张又退缩的原因。

  几个穿着绿色通体防护服，头戴金属骷髅面具，下颌部位有众多肉须的人，正和黑泥发生激烈的交火。

  众人趁着对面战况正酣，没有注意到他们，立刻躲藏在一边观察情况。

  【禁闭者？】玛蒂尔达率先使用手语，局长点点头，她确实感受到属于禁闭者的狂厄波动，但也只有在那几个“人”使用能力的时候才能感知到。

  【是九头蛇。】辰砂补充着，这点局长也看出来了，毕竟九头蛇可是给局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个没能深入了解狂厄，却敢人为制造死役、差点让官方机构变成自己大本营的组织。

  【他们的状态很怪异，身上的装备应该具有隔绝作用，使用能力的时候才能感知到禁闭者的狂厄能量。】局长许久没使用手语了，比划的时候比辰砂和玛蒂尔达慢上不少。

  红罗宾看不懂狄斯手语，不过他能根据场上的形势大致判断出来局长等人在说什么。他现在更惊异的是九头蛇竟然也参与了死役和狂厄的事。

  九头蛇这个臭名昭着的组织让所有人厌恶，在超英和超反中的名声都不好。之前复联针对九头蛇的一系列举措都是和神盾局有关的，因为各种保密协议，以及没想到九头蛇会跑到哥谭闹事，托尼没有和布鲁斯说过这些，只是分享了一些狂厄的信息。

  局长停下了交流，专注于场上的形势。她注意到有一个九头蛇成员一直在使用现代科技发动攻击，而不是使用禁闭者能力，其他九头蛇将他围拢在中间，抵抗来自各个方向的攻击。

  他们似乎僵持了很久，一团团扑过去的黑泥被打爆，散落在地上的泥点子变成了越来越多的污染子体，继续围攻九头蛇们。

  再这样下去，九头蛇必然会陷入劣势，于是，一直被围在中间的那个九头蛇终于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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