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搜查
元家住的地方要比他们这种单人的住所好的一点。
沈不归带着凌翊和安琼一家一户的对比着门牌号，他现在暂时跟张音濯分开做任务了，堆在一块儿的话效率不是太高。
“找到了。”他看着面前标着587的门牌号道。
安琼害怕的抱着双臂看着四周，音量压低声音道，“咱们一大清早的过来会不会不太合适啊？万一里面有人呢？是咱们也没有钥匙啊。”
天知道她四五点的时候被沈不归从床上拉开时是什么想法，她自己赶通告都没这么累过，从那张破床上面起来的时候只感觉腰酸背痛，命都没了半条。
沈不归回头看着她，“你去楼上，611是小池的房间，自己去找她。”
安琼简直如蒙大赦，忙不迭就朝楼上走去，从那慌乱的背影上面能看出她的亢奋。
只看了一眼，沈不归就收回了视线。
随便从地上扒拉了一根铁丝，朝着锁眼里边儿捅去，鼓动了两下后门锁应声而开。
屋子里黑漆漆的，他们两个人轻手轻脚的进了门，随后将门关上。
凌翊按开了旁边的灯，一阵刺啦的电流声响过后，整个屋子的格局映入他们的眼帘。
说是两室一厅其实还真是有些勉强，眼前的客厅不足八平米，只能勉勉强强放下一张小桌，一些放起来的伸缩椅，还有一个简易的灶台，上面放着一些酱油之类杂七杂八的瓶瓶罐罐，台面上放着一张布满油渍的电磁炉。
整个客厅连一张窗户都没有，看着十分的逼仄。
凌翊随手推开了左侧房间的门，房间里的东西摆的满满当当，但看着却十分整齐。
靠着墙那一侧放着上下铺的床，对面还放了一张小一点的单人床，看得出来，这里是女孩子的房间。
每一张床上都铺着柔软但色彩鲜亮的床单，房间里的用品也大多数都是女孩子用品。
沈不归走进了房间，在布满灰尘的桌面上用手指摸了一把。
上面的灰尘并不是太多，但也能看出来多少有些时间了。
“这儿大概有一周左右没有人住了。”沈不归道。
凌翊没有答话，仔仔细细的用视线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房间里很整洁，被子铺好放在床尾，床头上的枕头也摆放整齐。
他随手掀开了一个枕头，然后在床单上摸索了两把，然后身形一顿，掀开了床单。
床板上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小小的长条形状的东西。
他不太能认得出来这东西是什么，蹙着眉将其捏起。
沈不归看到他有收获，看了过来，结果他手里的东西语气讶然，“验孕棒？”
他看着这东西上面显示的两条杠，眸子眯起。
目前很难知道这个避孕棒到底是她们三个人中的哪一个的。
将东西收进了空间里，他也在床上翻找起来，果不其然，他也有在靠墙的床单下面找到了一沓廉价的避*孕*套*。
基本上都是没有拆封的。
这个床铺的主人非常有可能是拥有伴侣的，但从他得知的信息上来看，元家的三个姐妹似乎都是单身，至少没有明面上的男朋友。
有用的线索太少了，他干脆不去想这些，将其记在心里后，就又开始翻找其他的东西。
凌翊踩在楼梯上翻着上铺的线索，床被叠的很整齐，尽管藏的隐蔽，但是他还是在枕头套里面找到了几张零碎的照片。
照片拍摄的有些不堪入目，他扫了两眼后就就递了下去。
“给你。”
沈不归接过了照片，开始一张张的查看。
那些照片简直跟黄*图无异，拍摄的都是一些不能过审的场景。
尺度非常大，几乎能称得上是淫*荡*糜*烂，但是照片上露脸的却不多。
只有个女生被拍的非常清楚，各种各样的姿势都有，肉体没有遮挡，动作大开大合，她的长相漂亮清丽，眉眼之间满是迷离的媚色，周身被一堆丁零当啷的道具夹杂着。
他蹙着眉将其仔仔细细的查看，尽管那些男人们没有露脸，但是他还是记住了照片上一些明显的特征。
片刻后他有了发现，在一双赤裸的脚上看出了些许熟悉的痕迹。
那是昨天被他剁碎的那人的腿。
现在那条腿还在他的空间内放着，他自然不觉得自己会认错。
将照片放回空间内，他沉思起来。
尽管照片的视觉冲击非常大，但他依旧不觉得那个女生是自愿的。
倒不是从照片之中看到了端倪。
像那样长相的漂亮女孩儿，没必要自甘堕落的去做这些事情，出卖身体无非想要得到的东西是满足自己的欲望，或者钱。
他又没有在房间里看到任何称得上是值钱的东西，也不觉得元家这种教育之下，会教导出一个淫*荡的女孩。
但凡事儿也不能说绝对，他还缺少其他有力的线索。
凌翊从上铺退了下来，“上面没什么东西了。”
沈不归点了点头，朝着房间里唯一的桌子走去。
桌子上面摆的全部都是书籍，他随手拿起了两本翻了翻。
都是高中的书，字迹也大多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元小莉。”他念出了书籍扉页的名字。
桌子上没有太多有用的线索，除了学习笔记就是教科书，只有两罐儿孤零零的宝宝霜放在角落，这大概是姐妹三人为数不多的护肤品。
他想了想，忽的伸手在桌子下方开始摸索。
“哗啦。”卡在桌子背面的一张纸被她轻轻的拽了出来。
果不其然，还是有东西在的。
米黄色的草稿纸上面画着歪七扭八，像鬼画符一样的东西。
大多数都是去条条线线，应该是某种手绘的地图。
“是这个楼的地图。”凌翊站在他的身侧轻轻的开口。
沈不归点了点头，仔仔细细的开始查看。
尽管画工不怎么样，但是看懂之后，这张图真的是很详细的，包括每一层楼的消防通道在哪里，每一层楼有多少房间、住户都被标注的清清楚楚。
可见绘制这张地图的人是下了大功夫的。
他看了两眼之后也将其收了起来。
仅剩的那一张单人床上东西也不多，他们两个人仔细的翻翻找找，也只找出来了一张薄薄的红包，红包里放着几张百元纸币。
几份不明就里的东西凑在一起并没有对他们有太多的帮助，反而让挡在他们眼前的迷雾更加浓稠了几分。
“没东西了。”凌翊道，“去隔壁看看吧。”
“好。”
隔壁的房间只有一张大床还有一张木质的柜子，这里应该是元家父母住的地方。
“这儿也应该有一周左右没人住了。”沈不归道。
凌翊拉开了柜子，衣服还挂在里边儿，尽管不多，但都洗的很干净，看得出来元家父母是很爱干净的人。
东西就这么多，也不是太难找，很快凌翊两指夹着一张被折放起来的报告单递给了沈不归。
“喏。”
沈不归打开一目十行的扫了两眼。
这是医院的报告单，但记录的内容却十分诡异。
前面说的东西都不重要，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最下面一行。
“根据B超结果显示，李小萍女士腹中的胎儿性别为男。”
现在已经明令禁止给胎儿做性别检测了，更何况这通篇不太专业的术语，一看就不像什么正经的大医院，更是让沈不归觉得匪夷所思。
“怎么？”看着他古怪的表情，凌翊忍不住开口问道。
沈不归将纸条团吧团吧扔进了系统空间里，摇了摇头，“没什么。”
所以元家的夫妻现在很可能是在拼四胎，要不然的话就不可能在他们的衣服里面找到这张“性别通知单”，而是流产报告。
跟隔壁的房间一样，两人没再找到其他更多有用的线索。
沈不归扫视着房间，眉头轻轻的皱着，在刚刚搜查房间的时候，就有一股非常淡的违和感萦绕着他。
直到刚刚他才想通了那股违和感的来源。
按道理来说，住了这么久的地方应该会或多或少的存放一些财物，例如现金或者银行卡之类的。
元家在这栋筒子楼里住的时间不算短，有三年左右。
再怎么说也不会有正常人每天把积蓄都放在身上带着。
根据他探测来的信息，元父是工地上的建筑工人，元母是流水线上的，元家的大姐和二姐也都有着各自的兼职。
可以说这个家里除了要上高中的小妹之外，根本没有任何需要花钱的地方。
尽管住的地方有些破旧，但按道理来讲，他们家一没有外债，二没有遭逢巨大变故，根本不可能没有任何存款，甚至够得上本地普通的工薪家庭的标准。
那么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一是有人提前了他们一步来到了这里，将之前的东西尽数卷走，二是元家父母带着钱走了。
沈不归坐在那张大床上，神色凝重的开始沉思。
按道理来说，前者似乎更有说服力。
但是，那张“性别通知书”却让沈不归开始后者的可能性。
也许......他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两者皆有可能也说不定。
凌翊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索性直接坐在他的身侧问道，“你在想什么？”
沈不归回神解释道，“在想他们家的情况。”
“元家应该不太是一个缺钱的家庭，他们那样都有工作的人明明可以租一个更大一点的房子，甚至按照他们目前的工作状态来看，他们甚至可以在郊区那一块儿买一栋三室一厅的房子。”
这次的副本取材地就在南礼市，这里的房价沈不归还是了解的。
“但是他们五个人都蜗居在这栋破房子里，房租每个月500，这明显是不对的。”
凌翊没有太多生活常识，所以他只是歪着头用那双异瞳看着沈不归并不开口说话。
沈不归在说出口后脑子里更加清明，他冷静的开口分析道，“元小莉上面的两个姐姐其实没有大她多少。大姐二十，二姐十八，元小莉十七岁。”
“这代表了什么吗？”凌翊问。
“是的，她们的年龄都挨的太近了，其实在20年前的时候计划生育是很严重的，那个时候是提倡独生独育的，二胎就已经算是超生了，更不要提三胎。”
“元家父母拼着被罚的风险生了三个孩子而且时间间隔都这么近，基本上可以说是在前一个孩子刚出来之后没多久，他们就已经开始备孕了。”
沈不归看上了那个柜子，“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可能是在拼一个男孩儿。”
但是天不遂人愿，接连出生的三个都是女孩儿，所以现在李小萍才会拼着快50岁的高龄再次怀孕。
凌翊有些费解，“为什么要男孩儿？”
按照他纯粹的没有被现实世界浸染的三观是很难理解重男轻女的观念的。
沈不归冷笑，“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说实话，他也很难理解。
还好，至少就他得到的信息来看，元家父母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虐待苛责那三姐妹，也算是尽心尽力的在教养。
他们又在屋子里搜寻了一圈儿，确定没有遗落下任何线索之后，就退出了房间。
房间的门被关上，沈不归轻轻的叹了一声，脑子里更加杂乱了。
这一趟并没有找到关于元小莉的任何线索，也不知道她现在躲在哪里，还是否安全。
想到来这里探查的人不止他们一个，他们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另一波过来的人。
走廊旁边是五六个人，也算是熟悉的面孔，昨天在小卖部门口偶遇的那一拨人。
他们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沈不归二人，友善的打了个招呼，“好巧啊，月师大人。”
沈不归朝他们点了点头，“这里面的线索我已经找完了，我所以跟你们分享。”
对面为首的人眼睛一亮，立刻凑了过去。
沈不归将东西从系统空间里一一拿了出来。
“只有这些。”他道。
这些东西的关联性实在太少，那些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默默的记下。
“要再进去看一圈儿吗？”沈不归道。
那些人点了点头，为首的那人说了句麻烦了。
沈不归让开了身子，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进去后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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