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电梯门打开时我在哪 前篇

自从1852年美国人伊莱沙·格雷夫斯·奥的斯发明了电梯，至今已经一百七十多年，电梯已经成为人们生活中，最常见的工具之一每天都会被用到。现在无论是三五层的小商场，还是几十层的高楼大厦，人们都会乘坐电梯上下楼，所以在这两米见方的狭小空间里，每天都会进出很多人，发生很多事。与电梯相关的，最为着名的事件，应该就是“蓝可儿事件”了。酒店当时的监控录像显示，那时蓝可儿在电梯内的诡异举动，到现在也还停留在诸多猜测阶段，没有最终定论，甚至有人认为蓝可儿当时遇见了灵异事件。所以我们永远不会知道，当我们进入电梯之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所工作的便利店，是在一栋名为“骏景商务写字楼”的一楼，写字楼地上一共十八层，地下两层是停车场。除了一楼有几家商铺之外,楼上全是一家挨一家的公司，可想而知我们店的顾客主要是,那些在公司里没日没夜搬砖的打工族。我们店面积在二十平米见方，举架很高所以隔出一个小二层，二楼是员工休息室、洗手间和监控室；一楼是便利店主体、仓库和作业间。别看面积不大，因为开在写字楼下面，这些打工族的早餐、中餐、下午茶、夜宵，很多都是在我们这解决的，所以营业额在各个门店中也算是名列前茅。

  店里除了店长和老刘是正式员工之外，我和小郑、小郭都是小时工。这是便利店的标准人员配置：一位店长上白班（早8：00-晚6：00）总管店内大小事务和对账向公司汇报；剩下的员工分为早班（早7：00-下午3：00）、晚班（下午3：00-晚9：00）、夜班（晚9：00-早7：00）三班倒。老刘是正式员工，主要上早班和晚班，我们三个小时工，主要上晚班和夜班（偶尔会排早班）。排班是由店长按照每个人时间来分配的，每周确认一次。如果谁有事就和其他人换班，实在排不开了，就由老刘和店长顶上，所以除了夜班以外，基本上可以保证店内有两个人在岗。

  干服务行业最重要的，自然是“客户是上帝，一切为了客户！”所以在本栋商务楼范围内，我们会给客户送货上门，白天会留一个人看店，另一个人去送货，当然也有加班到三更半夜点夜宵的客人，这时店里只有值夜班的一个人，就不得不先把店门锁上，送完外卖再回来开店（夜里客人不多）。这种跑腿儿活，都是我们几个小时工份内的工作，所以我经常乘坐电梯满楼送货。骏景商务有三部客用电梯，一号梯是单数层用梯；二号梯是双数层用梯；三号梯是单双通用，而且可以下到停车场。白天三部电梯同时运行才勉强周转得开，但到了晚上，大多数人都下班以后，大厦物业为了节省成本，就只留三号梯一部电梯维持运作，所以我晚上送货就要搭乘三号电梯。

  这晚时间刚过午夜一点，我刚处理完过期食品，正在休息室里打哈欠。这时外卖的电话响起，十三楼的直播公司又要通宵直播，每次他们都会在我们店里，点一大堆泡面榨菜火腿肠、啤酒饮料花生米，他们老板真是小气，也不给员工点些像样的饭菜。我照旧数好货品带上收款二维码，锁上店门直奔三号电梯而去。我来到电梯门口时，显示屏显示电梯在B2停车场，当电梯上升到一楼，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我看到电梯轿厢深处，背对着我站着一个明显不是人的女人。我没有上电梯，等到电梯门关闭上行之后，我又重新按下电梯的上行键，只见电梯在十三楼停下，然后又返回了一楼。看到电梯里没有人和其他东西，我这才上了电梯按下十三楼的按键。

  每次来到这家直播公司我都感到很新奇，进入自动玻璃门之后没有前台，直接就是一间大的办公区域，被分割成十几个小隔间，每个隔间里都有两个大灯照向主播，每个主播面前都有电脑、手机和麦克风，主播身后是根据不同主题布置的背景墙。有直播打游戏的；有直播解说比赛的；有直播带货的；也有就只是美女主播扭来扭去的。我每次来送货，都会好奇地参观他们的工作状态，他们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黑白颠倒、不知疲倦地工作着，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饿了就对付一口方便面什么的，这一切也只不过是为了直播间里的那几串数字。我经过这些工作间，走向最里面的经理办公室敲开了房门，只见张老板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小金来了，这大半夜的又麻烦你给我们送上来，辛苦你了！”张老板假装客气道。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要说辛苦还是张老板您辛苦，这么大一个公司全都得您一个人操持，大半夜的还得招呼员工们的吃喝，您这样的好老板打着灯笼也难找啊。”我照惯例客套了几句。

  “哎呀，还是小金会聊天，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员工，那我得省多少心。你放心我这有什么需要，我一准在你那订。”张老板也照例客套回来。

  “谢谢张老板，我们就仰仗您关照了。那我就不多打扰了，还得赶着回去看店。”我没再和张老板多聊下去，一是我确实得回去看店；二是我看到刚刚乘电梯上来的女鬼，就站在张老板身后。别看这张老板对外人说话客气，对自己的员工却是百般刁难、吝啬至极。在便利店里，总能听到他的员工背地里痛诉他的恶行，不是让员工超长时间工作，就是拖欠员工工资，有时候还对女员工动手动脚，绝对符合一位尖酸刻薄、唯利是图的奸商形象。也不知他后面站着那位和他有什么过节，总之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也是天经地义，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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