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放权
苏氏自秦明晖走后便坐着没动，钱妈妈只能过来唤人：“夫人？”
苏氏叹气：“明晖让我移一部分事务交于蒋小娘。这孩子是有些天真了，管家虽说是个烫手山芋，但也是安插人手收拢权利的时机，他一面说着防着蒋小娘，一边还又要放权给人家，这不是傻吗！”
“公子，您向夫人提议放权给蒋小娘？”
“也没什么，给她们找点事做做，大娘子这边管家是脱不开了，不如多拉几个人。”
“夫人能放权给蒋小娘？夫人又不傻。”
“放！怎么不放！这侯府开支我是支撑不下去了，既然我儿子提了想法，做娘的当然要支持，给蒋小娘些不重要的即可，也别落下我那个儿媳妇。”
“刚刚大公子说的......？”
“哼，不管谁继承这侯府都要尊我一声嫡母。不过庶子上位却是要我往后费心些，不如这亲手养大的孩子好管。既如此你也分些心神看着那边。”
另一边，秦明晖也吩咐旰食：“母亲这些日子必定会盯着那院，你遣人给秦明扬折腾出些动静来，免得那两人合起来算计大娘子。”
旰食点头。
“顺便寻几个郎中，有用。”
等两人回到暮晖斋时，墨兰还等在正厅。
“怎么不去休息？”
“担心婆母那。”
这暮晖斋也不全是自己人，没在室内，墨兰也不敢说些什么。
说着向白苏他们使了个眼色，两人自觉地走出去，顺便关上门，守在门外。
“娘子身边的人都很是伶俐。”从上次他便发现了，进可攻，退可守啊。
“阿娘给的人。”等了等，还不见秦明晖说正事，墨兰便直接问，“如何了？”
秦明晖轻笑，拉过墨兰的手，也不卖关子：“娘子，你可能要接手些事务，应该不多，趁着这个机会培养些自己人也是好的。”
墨兰明白了，这翻译过来便是花银子这事是跑不了了，但不能白花，放几个眼线留作后用吧。
果然，第二天墨兰便得了厨房的管理权。
“大娘子，这厨房花销可不少。”
“亏得没把下人女使的月例安到我头上，那个花销才叫大。”
白苏皱眉：“咱家夫人怎么没抓住这次机会把事务都甩给您？”
墨兰也奇怪：“蒋小娘那得了什么？”
“府上的衣料布匹全送去了，说是以后府里所有的换季做的新衣都归蒋小娘了。”
“啊？！”墨兰瞪大眼，“婆母这人在钱财上算计的倒是明白，一下子甩出去两个花销大的账目。蒋小娘那气坏了吧？”
必然气坏了，蒋小娘在屋里生闷气，她是有些家底的，原来家里老太爷、老太太还在时，府上还没没落，她诓着秦侯送了不少好东西，那时候秦侯也大方，不像现在。
“制衣这事，没什么油水可捞，哪像厨房，咱家夫人可真向着她儿媳。”念夏在一旁嘀咕。
蒋小娘站的笔直，立在屋门口向外望：“这厨房里可是大有学问的。”
“大娘子，咱们这厨房该怎么整治？”
“整治什么？阿娘不是说过吗，厨房里事多。咱们拿钱就得了，刚一去便自己安排人，这是明着告诉婆母咱们急着掌权啊。等时间一长，盯着的人少了，厨房里，采买的再安人。”
白苏明白过来，也不再多言。
“厨房这个地方，先按着原来行事，那里面的老人咱们也使唤不动。”
墨兰还有句话没说，她阿娘说过，厨房自来便是坏事发生次数多的地方，她躲着就是了。
“哎，明日起便要去婆母身边侍奉了。”
“大娘子，夫人那...不会难为你吧？”
“明着不会，你和白敛机灵些。”
此时，秦明晖也得到了消息。
“公子？”
“知道了，看来比起家里小娘，咱们侯夫人还是向着你家公子我的。”
宵衣没答话，他们公子在夫人那自来便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该算计他家公子的时候是一点儿也没手软，小时候拿公子争侯爷的宠，弄得公子整个一体弱多病。现在又算计他们大娘子。
“公子，这次夫人怎么没把最大花销甩出来？”
“怕失了府里控制，发放月例这事要是落在大娘子手里，咱们侯夫人连用人都会不安心。原来急着找人接手这个侯府的烂账，又自觉对府里掌控的严实，可昨日经我一提醒，这会儿肯定是改变主意了。”
旰食在一旁听着，他们侯夫人有时聪明，有时犯糊涂。装着一副精明的样子，实际自负还蠢得要死！要是真聪明的，别那么多花花肠子，对他们公子好些，这会儿都能享上他们公子的福了！
“大娘子明日去侍奉？”
“是这么说的。”
“抓紧引秦明扬入局。”秦明晖看了一眼旰食。
“是。”
两日后，盛府，林栖阁
“你说有人刻意接近秦明扬？”
林噙霜手指又敲起了桌子，自墨兰嫁过去后，林噙霜便遣人盯着侯府里的每一个主子。
墨兰陪嫁里的一些人也有盯梢用的，只是墨兰不知道。也不是瞒着墨兰，而是林噙霜想让墨兰自己想起来手底下有人能用，在此之前，林噙霜却要用这些人保证墨兰在府里别让人算计了。
“姑娘那什么情况？”
“姑娘那每日从早侍奉到晚。”
“那个老虔婆！”林噙霜恨恨道，“还有没有别的消息？”
“没有了，小娘，咱们要不要把这消息传出去？”
林噙霜不说话，只看着雪娘，眼里就一个意思：展开说说。
“小娘，姑娘侍奉的尽心又辛苦，这消息透露出去只会让人夸赞姑娘。”
是啊，林噙霜心下叹息，这消息只会让人夸墨儿孝顺，却无人指摘苏氏的不是。毕竟自古以来，以孝为天。真是恶心！这个苏氏的身份天然便压了墨儿一头。
“你去帮那人一把。”
“啊？”
“接近秦明扬的人，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秦明晖的人。”
“姑爷？”
“是啊，不然还能有谁？东昌侯府一个庶子还能引起谁的注意？”
“是，我这便让林念去办。”
“让林念去做什么？去传信给姑娘，让她用乔二。给她人也要会用啊，外面的人不用起来，耳朵便会聋了，真把那侍奉人的活儿当正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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