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红眼睛的人
他好歹也是饱读诗书的人，他从来不知道蜗牛还能吃。
蜗牛他是见过的，就是那种有粘液的，在山里爬来爬去的，下雨天的时候会出来觅食。
想到这他有些下不了嘴，但闻着好像……还挺香的。
暮羽将一筷子的蜗牛塞进嘴里一口，又塞一大口，眼睛都眯了起来，“七月姐姐，蜗牛真是太美味了，比肉肉还好吃！”
那是当然，蜗牛本身也是肉。
要是有油，拿来炒到干干的，那就更好吃了。
条件有限，她也只能简单地炒了一下。
顾琛看着暮羽津津有味的样子，忍不住也尝了一口。
他的双眼突然亮了起来，这……也太美味了。
想不到，丑丑的蜗牛，竟然是如此美味的食物，简直比肉还好吃百倍。
林七月撇了撇嘴，这时候能解决温饱就不错了，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不过看着家里的米越来越少了，顶不了几天了，山上还能找到野菜吃，偶尔还能猎来野鸡。
但米饭总得要吃的，不然她压根就不会觉得饱。
得想办法赚银子才得，下午去河里抓点鱼去卖，应该能赚一点银子吧。
说干就干，吃完饭后，林七月拿着剑，削了好几根尖尖的木棍，然后来到了河边。
她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很快就抓了一些鱼，不过那些鱼因为都是拿尖尖的木棍插中的，还没等拿到镇上就全死了。
林七月拿着好几串死鱼来到了镇上的集市，找了个角落，把竹篓放在地上，大声叫卖。
“便宜又好吃的河鱼，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纯野生河鱼，鲜美无比。”
“大娘，要不要来点？”
“大叔，要么？这鱼很好吃的。”
“这位姐姐，您那么漂亮，确定不带点回去么？”
然而那些人看到林七月卖的是死鱼，有些嫌弃。
“这鱼都死了，怎么还有脸拿出来卖啊？”
“你这死鱼怎么卖？”
“这鱼不新鲜，可别吃坏了肚子。”
“走了走了，我要去别的地方买。”
……
林七月张了张嘴，刚想介绍一下价钱，没想到人都走远了。
看来这鱼是卖……不出去了，不过没关系，她还能拿回去当晚餐，就是买米的银子又没影了。
待了半个下午，太阳都要落山了，这鱼也没卖的出去，林七月只好提着几串鱼走回破棚子那里，脸上带着几分失望。
此赚银子的路行不通，那就只能换另外一条赚银子的路了。
突然人群中传来了嘈杂声、害怕声，还有辱骂声。
“有怪物，有怪物！”
“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好可怕啊！”
“快跑，快跑，听说看一眼就会被传染了。”
“大家不要看他的眼睛。”
众人捂住眼睛，转身就跑，还有些捂着眼睛，用力地丢菜叶和鸡蛋到那人的身上。
“快滚出我们镇！我们镇不欢迎你！”
“再过来，我们就报官把你抓进大牢了！”
甚至有人拿着木棍扔了过去，那人捂着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不过那双眼睛却跟其他人不一样，那双眼睛是红色的。
那人盯着人群，眼神冰冷，那双红色的眼睛，让人看起来觉得恐怖了几分。
“别……别……别杀我！”
“我跟你无冤无仇，救命啊！”
有人战战兢兢，连滚带爬的有多远跑多远了，完全没有刚才的盛气凌人。
毕竟他们听说这会传染的，如果传染了，那眼睛就变成跟那人一样变红色了。
那人显然也知道了自己不受人欢迎，又努力地挡住自己的双眼，只留下一个小缝隙看路。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明明前天晚上他睡下的时候，眼睛还是好好的，一觉醒来他的眼睛就变成了红色了。
现在他的夫人和孩子都被感染了，还有他的父母也被感染了，没办法，他只好出门，想来药铺拿点药。
却没想到，还没到药铺，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怪物对待。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药店，却被店里的伙计拿着一把指出来，他后退却摔倒在了地上。
“呸，倒霉鬼，快滚，我们药铺是不会把药卖给你的！”
“再不滚，老子就要报官了！”
一听到要报官，男子显然被吓到了，赶紧爬起来要离开。
怀着怀中的银子，想着自己可能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既然要死，何不做个饱死鬼，免得黄泉路上饿了。
男子起身的时候，正好看见林七月提着一串串的死鱼，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姑娘，你这……鱼卖不卖？”
林七月点了点头，有银子不赚她是傻子啊，“卖卖卖。”
“怎么卖？”那人十分奇怪，其他人看到他的眼睛有惊恐有害怕，也有仇视的，更有厌恶的。
可是眼前的女孩，却完全没有这些，而是把他当成正常人来对待，甚至还有点热情。
林七月想着，有人买自己的鱼，不热情点哪里得，万一等下不买了，那她就赚不到银子了。
“这鱼……怎么卖？”男子掏出身上的银子，有些不敢说话，“这……够不够？”
林七月猛然点头，这可是一锭银子啊，应该有十两吧。
林七月忙把手中的鱼塞到那人的手中，“够，够够！”
要知道她的鱼只卖一文钱两条，这么多银子，买下她全部的鱼绰绰有余了。
林七月拿过那人手中的银子，人生的第一桶金没想到就这样赚到了。
那人拿着鱼，有些好奇问道，“小姑娘，我这……样子，你真的不害怕么？”
林七月有些乐了，这眼睛红并不是什么大毛病，也不是什么怪物，她为什么要怕呢？
“叔，看在你跟我买鱼的份上，我跟你说，你回去每天使用金银花、蒲公英、黄芩、黄连、赤芍等药物进行熏洗。”
“饮食上避免吃辛辣、油腻、刺激性的食物，可以多吃一些蔬菜和水果，如萝卜、南瓜、红薯、甘蓝等。”
“我保证，七天后，你肯定能痊愈。”
那人听到林七月这么说，只觉得她是在安慰自己，也没当回事。
“这剩下的银子，就当你给我的诊金了。”林七月眯着眼笑了起来。
“叔，你别不相信我的话啊，你这是病，而且我还知道这是什么病。”
那人听到这，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林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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