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即将揭开的面纱

夜里，月光堡。

  躺在床上的哈迪斯闭上了眼睛。

  小世界中，复制的野草被种在了土里，哈迪斯在这里能看清其组成，改变野草内部结构的那种东西就是魔素，与他自己体内的魔素是同一类物质。

  又来到木屋内，工作台上摆着的密封水晶瓶中装的是沃野深处采集的气体，哈迪斯使用了一个低阶魔法结冰术，掌控着魔法强度，慢慢冷却水晶瓶中的气体，直到其余气体液化，哈迪斯集中精神，嘴里念着咒语，打开瓶子的一瞬间，哈迪斯感受到了微量的魔素进入了体内，他确认了沃野上侵蚀人的身体的就是这种魔素。

  如果想要真正开拓沃野这一片广阔的土地，那必须要解决的就是魔素的问题，当下要么是哈迪斯这样的魔法师，自身拥有魔素亲和力，受到的影响极小，要么是车夫布莱尔那个层次或更高的骑士，其他人根本承受不住魔素的侵蚀。

  而另一种“力场”的压迫，只要不到深处，普通人也能承受。

  对于这种“力场”，哈迪斯也有了一定的推测，在过去的一周，哈迪斯与布莱尔先后两次进入了沃野，最后的一次他们来到了森林的边缘，但他们不敢再继续深入，两人等到夜色降临后，终于目睹到了传闻中的魔兽。

  夜幕下，无数个暗红色的亮光显现，那都是魔兽的眼睛！无数的黑影从森林中穿梭而来，它们朝着哈迪斯两人的方向涌来，布莱尔提起哈迪斯迅速向后掠去。

  哈迪斯看到了一只狼形生物，它的体形是普通狼的四五倍大，巨大的爪子透着利刃般的寒光，张开的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跃向空中的巨型魔狼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向后翻跃落地的魔狼，熟练的动作像是经历了无数次的尝试，琥珀色的眼睛凝视着森林外的两个身影。

  停下来的两人向后看去，一双双闪烁的眼睛没有接近，依稀可辨的魔兽身影全部停在了森林的边缘，哈迪斯才反应过来，先前令人恐惧的画面根本没有声音！

  半空中、地上、森林里、树干上，无数双眼睛凝视着两人，哈迪斯咽了咽口水，极力克服着恐惧，缓缓说道：“能不能确认它们是真的出不来还是陷阱？”

  “我过去看看。”布莱尔回应道。

  “我跟你一起。”

  说罢，两人慢慢向前走去，越靠近，看的就越清楚，半空中的多数是鹰形魔兽，还有长着两个头的加大版狮鹫、长着翅膀的巨蟒，地上的数量更多，除了先前跃起的那头巨型魔狼，还有长着比人腿还长的獠牙的巨型豪猪、身上的鬃毛像刺一样的大马、山石般巨大的穿山甲、巨型剑齿虎、利爪比人类手臂还长的巨熊…

  丛林里还有盘在树上的蛇、三条尾巴的狐狸、吊着树干的巨猿…唯独没有像兔子、麻雀、山鸡…这类印象中攻击性和体型较弱的魔兽。

  布莱尔拉了哈迪斯一把，示意他停下，而他则继续往前探步，艺高人胆大的布莱尔来到了离魔兽只有十步的距离，魔兽躁动且疯狂的扑击和咆哮，但依旧没有声音传出。

  布莱尔停住脚步，伸手向前探去，他的手像是碰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触碰到的地方泛起涟漪，他赶忙收回手臂，因为仅那一瞬间，强烈的魔素就侵蚀了他手臂，再晚一会儿，手臂的结构会被彻底破坏。

  一只手伸到了他旁边的“墙”上，同样泛起涟漪，哈迪斯转头对布莱尔说道：“我需要冥想一会儿，尝试着能不能破解这个东西的真面目，交给你了，布莱尔，骑士！”

  哈迪斯确实是闭上眼睛，意识进入了小世界，而此刻他外界的手正连接着那道“墙”。

  抛去杂念，哈迪斯开始尝试复制正在接触的东西，突然整个小世界开始震动，哈迪斯被“弹”出了小世界，这么多年来，哈迪斯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外界的哈迪斯睁开了眼睛，然后直接瘫跪了下去，只见他双手捂着头，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布莱尔原本还在警戒着周围，突然见到哈迪斯这样，他连忙上前查看哈迪斯的状况。

  “哈迪斯，你怎么了？哈迪斯！哈迪斯！”

  “我...我...头痛的厉害。”

  哈迪斯根本无法承受斗气，所以空有一身磅礴斗气的布莱尔也束手无策，他只能用手托着哈迪斯的身体，尽量让他保持一个舒服些的姿势。

  “我带你回去，你撑得住吗？”

  “不...不用，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又过了一会儿，哈迪斯终于缓了过来，他坐在地上，休息了片刻便在布莱尔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有古怪，但我大概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了。”

  “我们先回去。”

  ......

  两个星期过去了，哈迪斯最近都在继续钻研那本名叫《比拉克手记》的魔法书，现在他的精神力恢复了大半，那时从沃野回来之后便沉睡了两天，然后便是一个星期的“无魔期”，这是精神力耗尽的反噬，也是冒失行为所付出的代价。

  这几日，哈迪斯尝试了很多次，都无法感知到小世界，这让他感到极度的恐慌，但又无可奈何，所以他只能等待和不断地尝试，这也让他深刻意识到，“打铁还需本身硬”的道理，于是他拿出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专注”来学习魔法。

  魔法师的“强弱”，片面的比较就是精神力的强弱，因为无论是学习魔法、练习魔法、掌控魔法、创造魔法、施放魔法、探索魔法，都需要使用精神力。

  如果把魔法学徒的精神力比作一层水雾，那么初级魔法师的精神力就是一桶水，中级魔法师的精神力就是一缸水，高级魔法师的精神力就是一个池塘，而魔导师的精神力就是一条大河、一个大湖，而历史上所有的魔导师中，有几位贤者、传奇，被其他魔法师敬称为“大魔导师”，这也是人类已知的魔法师的巅峰，他们的精神力就是一片海洋，被称为“精神海”。

  实际上，哈迪斯从小就是一个“魔素亲和者”，并且精神力高于常人，小时候的哈迪斯并不是不会讲话，而是超标的精神力让他的大脑和神经无法接受外界的传导，导致他失去了大部分的感知能力，直到身体适应了这股精神力之后，哈迪斯才终于拥有了正常人一样的感知。

  再到了后来，哈迪斯已经完全掌握了这股精神力，以及它的增长速度，所以他当初的老师称他为“魔法天才”，因为哈迪斯从学习魔法知识到掌握施法，然后又痴迷于刻纹和附魔，他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属于直接跳过了魔法学徒的阶段，直接成为了初级魔法师。

  而这件事，除了哈迪斯的老师、哈迪斯本人，只有莱特伯爵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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