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泥泞里的死尸

“风险与利益并存人人皆知，但追求利益总是胜过潜在的风险。”——东大陆着名吟游诗人。

  “木垒会议”近一个小时的商讨，最终决定是出兵，拿下东边的城镇，于是两千骑兵与三千步兵向东开拔，一千骑兵驻守河岸浮桥，五千步骑留守临时营地，斥候向外扩散至六十公里。

  实际上，这支西斯军团赌对了，这个区域就只有东边的两千奥伦骑兵，因为主要兵力被集中在了中部，由埃隆·阿里什公爵统帅的大军团，以抵挡西斯中路大军即将到来的攻势。

  南边的情况也相差无几，也仅有数千奥伦骑兵在袭扰西斯人的前锋军团，只不过拉亚行省南方的城镇更加密集，且有一百多公里的丘陵沼泽地带作为天然防线阻隔西斯人的推进路线，那里注定了不会是西斯人的主攻方向，所以奥伦帝国南边的重心放在了后方的城镇。

  如今奥伦帝国在拉亚行省前线布置了的军队大约有四万，后方的城镇和贵族领地大概有两万左右的地方军和私军，而此刻的北路，布提斯要塞方向，除了先前五万联合军团，后续以皇家骑士团为主力的两万骑兵联合军团已经抵达这里。

  这是奥伦帝国皇帝的魄力，也是奥伦帝国议会的决定，防守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若是战争的基调从一开始就是防御，那就会一直被动，所以奥伦帝国选择了另一种方式：“你打我，那我也可以打你，打不了换家！”

  如果用哈迪斯的话来说，那就是：“寇可往，我亦可往！”

  对此，西斯帝国皇帝只是给了卡基特亚公爵一句话：“守得住，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帝国公爵，守不住，你与战场泥泞里的死尸无异。”

  于是，西斯帝国又紧急在弯木谷西段、中段开始修建三座关隘，而奥伦帝国军团自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五千步兵团攻击东段隘口的同时，数千山地骑兵分成上百支小队进了山脉，他们将穿越山林崖道，直击山谷中的西斯人。

  山谷隘口，震天的喊杀声在回荡，压迫着交战双方士兵的心脏。

  “队长，要不我们撤吧？”蒙达利步兵联队第一重步兵小队的年轻士兵，趁着换下喘息的空隙凑到小队长身边说道。

  “撤还是逃跑？”小队长严厉质问道。

  年轻步兵本就惊恐的面庞更加惊恐了，一向对他宽容的队长此刻在他眼里是如此的狰狞，就如血腥残酷的战场一样，无数同伴的死亡和尸山血海的战场摧毁了年轻士兵的信念。

  他因为被领主征召而加入军队，原本以为靠着耍小聪明不但可以获得一笔不错的军饷，还能混个身份，等以后回去还能当上村里的“上等人”，然而，生命如草芥的战场摧毁了他的一切幻想，所以他习惯性的萌生了逃跑的念头，他以为队长会带着他们剩下的几个队员逃命的，因为以前村子里的大人遇到对自己不利的情况都会逃离的，这是他十几年来的固有观念。

  “第二联队！上！”蒙达利伯爵的副官大喊道。

  麻木的步兵们提起大盾，拿起战剑，向着隘口快步走去，队长拿剑戳到年轻士兵的胸甲上，年轻人被戳得向后退了两步，队长大喊着：“兄弟们，杀！”

  他率先拿着武器冲了上去，身边跟着七八个沾满血迹得重步兵，这是第一小队仅剩的战士了，其他人现在就被埋在隘口的尸体堆里，本就狭窄的隘口，被双方堆积的尸体太高了数米，以至于双方交战都要踩着尸体坡上坡顶肉搏，要么成为脚下尸堆的一部分，要么让对方成为尸堆的一部分，仅此而已。

  年轻士兵呆立了五秒，也提起武器嘶吼着冲了上去。

  这场隘口争夺战，从上午打到日落，尸体堆满了隘口，奥伦士兵继续向西进军，跃下尸堆踩到地上，每一步都溅起鲜血，战马骑兵被牵引着踏上尸堆，马蹄与盔甲发出令人“牙苏”摩擦声响，打滑的马蹄和脚步在盔甲上划出一道血色痕迹。

  西斯帝国蒙达利伯爵麾下，两千步兵几乎全部战死，第二步兵联队长当场战死，与他一同死去的还有第一重步兵小队的队长，以及所有的重步兵，曾经每次“幸运”存活的年轻重步兵，如今也成了鲜血与泥土侵泡而成的泥泞中的一具尸体。

  蒙达利伯爵带着骑兵大队发起了一次冲击后，率领仅剩的七百余骑向山谷西边逃离。

  奥伦帝国五千步兵和三千骑兵快速翻过隘口后，后方的辅助军开始搬运尸体，奥伦帝国的士兵尸体将会被装到运尸车上运回后方要塞，西斯人的尸体后续会被集中焚烧。

  拉亚行省，西偏北一侧，这座当地人称作“水沟镇”的小镇，原本的一千多居民，包括四周的农民已经迁徙至领地后方，三支奥伦帝国骑兵大队接管了这里，十几天的战斗，三千骑兵只剩下不到两千，他们也从斥候的口中得知了西斯人的动向。

  几名大队长都在等着男爵指挥官的指令，燥热的天气让人烦闷，近十分钟的等待，蹲在地上的男爵终于站起身。

  “通知全军，十分钟之内整备完毕，放弃所有辎重，从南边出城。”

  队长们不知道男爵的意图，但此时敌军压境，他们有了指示，便立刻去执行了，这些天的战斗，他们数次以少胜多，都是这位男爵大人的能力的明证，没有人去找茬，也没有人去追问之后呢？因为这是分秒必争的战争。

  三个小时后，西斯人的小股骑兵靠近小镇，看着亮着几处火光的小镇，骑兵们没有靠得太近，他们分作两支，向南北两个方向绕到了小镇后方探查敌情，又一个小时后，西斯人的后续骑兵和携带了少量攻城器械的步兵团赶到小镇前方。

  天色渐渐灰暗，西斯指挥官下令试探性进攻，因为根据情报，敌人都是骑兵，围墙和哨塔上没有敌人身影，也不稀奇，当斥候和步兵方阵推进到围墙外地下之时，木质大门被打开，随军骑士从里面打开了大门。

  “仔细看过了，一个人都没有！”一名骑士说道。

  几名军官明显一愣，兵团指挥官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于是他叫停了准备进城的军队，还不忘命令各部摆出防御阵型待命，当他联络了军团长，军团长也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排，最终，五千攻击兵团被暂时命令原地驻守，待明天天亮后，再决定是否全军东进，或是退回临时营地。

  为了防止敌军夜袭，攻击兵团指挥官只安排了一千步兵进驻小镇，其余四千步骑军在小镇外收拢扎营。

  小镇南边的一处小山丘，一千九百骑兵在这里等到了黑夜的降临，男爵指挥官下令道...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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