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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你要把我抓到哪里去


第207章你要把我抓到哪里去

抚上左耳,至今还能感受到血从耳道里溢出去的湿腻感。

他忘不掉徐凤池的背叛,也同样忘不掉徐文年掌掴他左耳的那几巴掌。

以及姚烈醒来后扒了他养的兔子皮,血淋淋的兔子被姚烈装在背包里,打开的一刹那,眼睛里都是污秽和丑陋。

他自认为做错了事,差点害的姚烈摔死,心里有愧,就任由姚烈戏耍。

那一整个夏天,他都被姚烈弄来的各种动物的腐尸吓到。

姚烈是个恶徒,顽劣不堪,随了徐文年凉薄的性子,自私残酷,沈阶近日与他打交道,深知姚烈性子如毒蛇般阴狠。

老皇帝病重,徐文年这头老狐狸倒是能忍,可是姚烈却是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

父子俩在西北经营多年,与鞑靼等部还有些千丝万缕,不可言说的合作关系。

倘若他们豁出去,可以趁着动荡之时有一番作为。

“徐凤池和徐文年的性情南辕北辙,毫无相似之处。”

孔嬷嬷走后,沈阶在那间破旧的房子里呆坐了一会,忽然喃喃道:“不过徐凤池那般憎恨自己的父亲,完全不顾念亲情,一点都不愿意低头重修父子亲情,他的心倒也足够凉薄。”

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痴痴笑道:“一个不认爹,一个不认女儿,倒也般配,我也该死心,不去缠着她了。”

三更时分,沈阶带着面纱去了临夜王府。

姚烈的春鸣苑灯火通明,他一路畅通无阻的见到了姚烈。

木桌另一侧横着一把太师椅。

姚烈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一件亵衣,亵衣绣着一团粉色的玉芙蓉花,沈阶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沈兄,你倒是纯情。”

他勾唇一笑:“苏晚使计陷害你,让你丢官,让你毁容,等到大事已定,我会让她跪在你面前磕头认错的。”

沈阶的眼神如深潭古井,毫无波澜。

冷冷吐出两个字:“不必。”

姚烈眼神微微一眯,仔细打量他的神色,调侃道:“沈兄不会对你动了真心,不舍得吧?”

沈阶言简意赅:“没有。”

姚烈忽然将那件亵衣揉成一团,丢给他。

“你猜这件亵衣是谁的?”

亵衣是丝制的,触感柔滑,还有一股山茶花的沁香,这是苏晚的体香。

“我那日去清玉苑送花瓶,正好看见屏风上搭着一件亵衣,就好奇的收入囊中,谁知被那个下贱的花匠看到,非要我还回去,呵呵,我那日真该抽死那个贱奴才。”

又抬起眼皮笑看沈阶:“屏风后还有水渍,想来是我那位嫂嫂与徐凤池戏水鸳鸯,这两人倒是懂得享受。”

沈阶的目光还是不为所动,忽然将亵衣放到烛火下引着了。

姚烈动了一丝怒气:“沈兄这是何意,你既然不喜欢,那就还给我就是了,何故要烧了它。”

说着就要去抢还未烧尽的亵衣,却被沈阶拦住。

“姚兄,成大事者,千万不能在女人身上栽跟头,那花匠还在昏迷中,若他清醒  ,将此事告知徐凤池,以徐凤池的性子,绝对要来你这里大肆搜罗一番,倘若被他搜到这件亵衣,你作何解释!”

姚烈的眼神幽暗:“我不用给他解释任何事,关于他的一切,我都要夺过来,他知道。”

沈阶眼神一凛:“那也要等你做了太子,再光明正大的抢啊,现在宫里那位还苟延残喘着呢。”

姚烈却发出一抹狠笑:“老皇帝撑不了几天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是姚烈这厮却一言即中。

两天后,传来皇帝驾崩的消息。

全国服丧三天,苏晚褪去所有胭脂水粉珠钗首饰,只在发髻间别了一朵白色绢花,身上穿着白色丧服,和凤池一起去守灵。

皇帝留有遗诏,命皇太孙承继大统,称景元帝,又夺了姚烈的将军封号,封他为七品的随护官,命他去守皇陵。

苏晚憋着笑很痛苦,看着姚烈那便秘脸,她捂嘴偷笑。

守皇陵能有个屁的前程,姚烈啊姚烈,看你以后还怎么嚣张的起来。

姚烈远远望她一眼,眼神一暗,原本迟疑不定,现在突然就下定了决心。

服丧三日后,姚烈负责押送棺木送进皇陵,谁承想夜宿驿站时,驿站起了一场大火,姚烈等人葬身火海。

接到消息后,苏晚乐的多饮了几口自酿的米酒,脑袋晕晕乎乎的,躺在柳树下,看着微风拂过荷花,手执一把团扇,好不惬意。

“金桃,我突然想乘舟去逛荷花池。”

金桃的声音很近:“那可不行,太危险了,万一翻船了呢。”

“我会游泳啊。”

金桃说:“那也不行的,世子知道了,会责骂奴婢的。”

“我就悄悄的玩一会,你们把嘴巴闭紧,他不会知道的。”

“快去找个小船来吧。”

“若是不放心,你可以陪我一起乘舟。”

“金桃,金桃?……”

金桃忽然间没了声音,苏晚迷迷糊糊的起身,转身去找金桃的一刹那,惊起了落在身后荷花池的几只鸟雀。

随后一只手伸来,捂住她口鼻,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来,头微微有些发麻,还嗅到一股血腥味。

她身处一辆摇晃的马车里。

对面坐着一个脸上带着纱布的男人,只露出两只眼睛,那眼睛漂亮极了。

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出其不意拉下对方的面纱,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庞后,毫不犹豫,抬手甩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刚响起,车帘就被撩起。

姚烈那张脸骤然出现,眼神邪恶的对着她笑:“都到我手上了,还敢这么嚣张啊。”

看了一眼沈阶:“沈兄,别惯着她,她打你一巴掌,你就默不吭声认倒霉?”

沈阶抿着唇不语,姚烈玩味的看着手里的马鞭,忽然扬起,抽在苏晚的小腿肚上。

苏晚哪受过这等委屈,当即疼的哭了,咒骂道:“姚烈,你个无耻狗贼,你不得好死。”

姚烈还要再抽,沈阶幽幽开口:“姚兄,我们还没出关,别闹大了动静。”

姚烈拿鞭子指了指苏晚的鼻尖:“以后你在我面前若是还拿出那副清傲不可一世的样子,我下次还抽你。”

放下车帘转身走开了。

苏晚忙看向车外。

不见繁华的亭台楼宇,只有无尽荒凉的山路。

她哑着嗓子质问沈阶:“你要把我抓到哪里去?”

沈阶看她一眼,垂下眼眸:“不是我抓你,是姚烈抓你。”

“还有,去了西北后,那里是姚烈的地盘,你别气他,他说的对,那里没人会惯着你。”

苏晚不信:“肯定是你唆使姚烈这么干的,你恨我。”

沈阶抬眸,眼底一片茫然,恨吗?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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